2010年12月30日星期四

最可怕的是另外一些

警方年终结算,抓赌肃娼成绩骄人。

抓赌出动两万次,拉回了博士一万六千人;肃娼出动一万七千次,也抓了外国女郎一万人,大概就是今年最值得吹嘘的成绩了。

如此成绩,当然应该给予掌声,但是鼓掌之余总觉得最痒的地方没有搔到。

不是说娼赌无害,但警方用最大力道打击的赌博和卖淫,却不是小市民最害怕的罪恶。

若问小市民最怕的是什么,答案并不是上街遇到妓女或赌徒,不是区内有色情架步或附近有赌馆。

最害怕的是:有贼入屋。这是第一怕。

也许警察认为毛贼不过是癣疥之患,却是小民心头的最怕。试想,宁静的夜晚,突然惊见有贼破门而入,即使只是单纯的偷窃,吓都吓死了,更别说恶贼抢劫又伤人了。今天的报纸有一则与警察宣布战绩同时刊登的新闻,就是怡保四匪深夜入屋,打死老汉抢劫财物。你说,那多可怕。

更耸人听闻的, 是早几天的平安夜发生在大年的三匪破屋,闯入一教师家,鸣枪洗劫,还把屋主大小三人掳走作为人质。

第二怕:出门遇贼。

也是今天的报纸,吉隆坡一妇女到公园晨运,被三匪连人带车掳去,殴打胁迫到银行取款才放人。


第三怕:出门遇狼。这是女生和家长最大的梦魇。

第四怕:肢解和弃尸。常常有这类新闻。几天前云顶山脚发现残缺女尸,手脚还凑不全呢,当然也查不出身份,更别说破案了。 虽然那些死人已经不知道害怕,却叫活着的人看了心里发毛。

第五怕:出门遇到“害群之马”的警察。

日前有一市民投诉,遭11名警察毒打4小时,打到吐血,几乎丧命,案情还在调查着。看他鼻青脸肿的模样,恐非造假。我们爱警察,却最怕“极少数害群之马”的警察。今天也再次发生警察追车开枪的事件。由于害群之马脸上没有刺青,我们实在分不清谁最可爱,谁最可怕。

这里顺便来个简单的民调,问题只有一个:当你上街时,你最害怕遇到的人是:一:娼妓,二:赌徒;三:警察。

回头说到警察的骄人成绩:肃赌肃娼。

先说赌。坦白说,我认为赌博只是反道德的行为,本质上不是犯罪。赌的害处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大。这话一定给人骂,但是并非乱说。我根据的理由就是:政府也允许赌博。如果赌博的害处真的那么大,爱民的政府怎会发出赌牌?

警察抓的,只是没有赌牌的地下赌博。有牌无牌,差别只在于有没有给政府纳税,并不代表无牌赌博害处就特别大。

至于娼妓,性质也一样,是道德问题。有些国家娼妓是合法的,今日新闻说,英国考虑恢复红灯区。

而且,警察所逮捕的涉嫌人都是外国女郎,问题就更好办。外国人进来是要通过海关的,只要关口守紧一点,不就解决了大半吗?

身为小市民,我到希望看到警察用肃赌肃娼的力道,去对付小市民的五个怕。如果说人手不足,那么,宁可分出九成的力量去对付谋财害命的罪案,用一成的力量去对付娼和赌就够了,因为抓赌抓娼就像抓小鸡那么容易。

2010年12月20日星期一

反对党作风台湾化

标题上的话是许子根部长的意思。他指民联议员在国会的行为,很像台湾陈水扁的政治作风。而所谓扁式作风就是:喧闹、举牌、示威。

副首相慕尤丁在另一个场合补充一句:这种作风非常丢脸。

其实,扁式作风就是民进党的作风(本人常把民进党和民政党搞混,真失礼),那是很“草根”的风格,除了喧闹,还要打群架。

在国会打架,我们说是“台湾式”可能是看了台湾电视所得的印象。其实在国会打架不止台湾,其他国家如韩国也常见,所以一样可以说是韩国式,或者其它什么国家式。

许子根这种比较,相信有人会表示同感,反对党不论在国会之内或之外的问政风格与过去有了不同,即使不说台湾化,也是激情化了,比起过去,动作更夸张、声浪更强大,也更会玩课题,观众有人叫好,有人皱眉。

许部长不忘赞扬前领袖老佛爷林苍佑的中庸作风,连带也怀念起陈志勤、李霖泰这些绅士派议员,颇有抚今思昔的感慨。

我们的议会,早期是延续英国绅士的作风,大家遵守规矩,遵守国会用语,即使争辩,也做到有点品味,决不会搞到懒驴打滚那么难看。如今问政风格一变,议员脱离规章,七嘴八舌的吵到失控。不知这是随着时代进步,或是吹起了时代歪风。将来会不会发扬光大,要看选民是否受落。

许子根部长对反对党台湾化作风的评语是“ 还没学到十足”。

可以断言,我们这里不可能十足台湾化,不是反对党资质不行,瘪三打群架有什么难?我们这里是没有那个土壤。

要学台湾需要两个先决条件:一是警察怕议员,二是议长怕议员。反过来说就是议员目中无警察,议员目中无议长。

台湾的警察是不敢碰立委的,民代大过天;台湾的议长(他们叫做院长)也不敢碰立委,任由立委丢鞋、抢唛、佔台、反锁、打架,都是逆来顺受,任人推来推去,像个植物人,不敢动用警察权。

反观我们的议长,天威咫尺,令人不敢逼视,谁敢佔他的主席台?谁敢向他丢鞋子、谁敢抢他的唛、谁敢把他反锁……?不敢,当然不敢。即使言语上的冲撞,也是大逆不道,一声令下,就是拖出去,何曾把议员放在眼里?

议长把议员赶出议事厅,用语是“驱逐”。身为民意代表而被驱逐,真是有辱斯文。

还不止此。如果议员不肯自动消失,廷吏立刻进来把他架出去,像抬着什么猎物似的。

其实,反对党目前这种作风也不必到台湾取经, 卡巴星早已带头做了。多年来阿星就是一味冲撞议会常规、冲撞议长而被逐出,由于传媒很给脸,大事报道,他就屡屡故技重施以博宣传。但那时总是阿星一个,小打小闹也不太惹人注意,现在向他学艺的人多了,声势大振,国会吵翻天。这次共冻结了四名主要议员的资格长达半年之久,连同较早时被取消资格一年的小星(卡巴星令公子),共有五名议员失去资格。

以前卡巴星作风令人不快,现在一大批议员被集体褫夺权力的现象却令人吃惊。 理由有二。

第一,原以为人民最大,人民选出的代表也最有分量,没想到还有比人民更大的太上人,或比人民更大的太上议员,可以用表决的方式废除人民代表的权力,即所谓的冻结资格。

第二,人民选出代表是要他们去做工的,如传达民意,如今却给他们放长假,把选民的利益牺牲了。

俗语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或粗俗地说,打狗看主人(抱歉),执政党凭着人多就可以通过议决案冻结一些议员的资格,是不把人民放在眼里,人民投这一票,到底有没有意义?

2010年12月10日星期五

网络英雄走投无路

 《维基解密》网站总编辑阿桑奇终于被逼到走投无路,向英国警方自首,随即被捕和扣留,结束亡命天涯的生活。

 他曾服务过的一家澳洲电视台的旧同事说,阿桑奇是当代最好的记者,但他们很担心他的人身安全。

 做个好记者竟会有人身安全隐忧,听起来好像是生活在极权社会,而这个阿桑奇却是生活在号称民主自由讲人权的西方社会。

近来维基解密公开的是几十万份关于美国军事、外交的机密文件 ,让老美陷入极为尴尬的境地,忘了一惯标榜的言论自由、资讯自由、透明度、知情权等等价值,撕下了面具,与其他民主自由国家联手打压,最后出动国际警察追缉,要抓人,也要砸网站。

逮捕阿桑奇的理由虽然是涉嫌性侵,但是问问天下网民有几个相信?


说阿桑奇是最好的记者,媒体英雄,一点也不过份。他在最短的时间内,“采访”到最多的独家新闻,而且都很耸动,很有震撼性,令许多国家的当政者急得跳脚,令普天下追寻真相的人爽到裤落,当今之世,没有一个记者比得上。

不过把那么多的密件曝光却是前所未有,堪称“骇人听闻”。他的行为究竟是正是邪?是侠是盗?是黑道还是白道?

首当其冲的美国,当然视之为邪派,恨之入骨,务必除之而后快。民主世界这次不顾颜面,恶形恶状到这个地步,倒是出乎意料。美国有人把阿桑奇看成比恐怖分子本拉登更危险,要以间谍罪起诉他,加拿大总理办公室一名顾问竟公开呼吁进行暗杀。

这些统治阶级的说法是:泄密危害世界安全,特别是美国的安全。

支持阿桑奇者的说法是:泄密虽然令人尴尬,却对安全完全没有威胁,把秘密摊在阳光下,可以让世界更安全。譬如揭露美国在伊拉克虐待囚犯,滥杀平民,固然令美国尴尬,却也令他得到教训:人权不是用口来讲的,也不是用来强逼别人做而自己却在践踏它的。


美国惯用的对中国的指控正好就是忽视人权和打压网络。不久前谷歌就以中国审查网络为借口装模作样退出中国的业务,但随后又死死地吃回头草。以后美国再唱同样的调子,只怕没有什么听众了。

如今据称阿桑奇支持者已经组成4000人的网络大军,要向反维基泄密的政府和网站发动攻击,真可谓“一个阿桑奇倒了,千万个阿桑奇站起来”。一场网络战争就在民主世界中展开,祸起萧墙。另一方面,阿桑奇正和奥巴马争夺《时代周刊》的年度风云人物,阿桑奇票数目前是遥遥领先的。

这场“三英战吕布”最后谁输谁赢,真急着想知道。

传媒大亨梅铎早年说过:「在真相與秘密的競賽中,真相始終必然贏得勝利。」

这句话不知他在年老时有没有修改,因为真相不见得“必然”胜利,反而是强权战胜真理、野蛮战胜文明的时候多。

你愿不愿打赌:赵明福案到最后是秘密胜利,或是真相胜利?

“透明度”是大家所推崇的,但是要透明到什么程度,底线在哪里,的确很费思量。传媒一向反对官方机密法令,只希望政府越透明越好。可是,传媒本身也不是完全透明的,它也有个底线。底线就是“消息来源”一定要保密。为了保护消息来源,即使坐监也不可说。

2010年12月7日星期二

易哄易治的温驯人民

又有一条大鱼落网了,连不久前的“鱼头”一共有两条。这次落网的是“基宫”宫主基尔,也是前任雪州大臣,被控受贿,坊间难免纷纷猜测大选更近了。

 肃贪联想到大选,是源于生活经验。当年敦阿都拉也是突然提控了一条几乎被遗忘的大鱼,塑造了廉洁先生的形象之后大选,赢得像风卷落叶。大选之后一切恢复旧观,原来只是敦阿都拉的选举过桥计。

提控大鱼的举动,到底是玩真的还是玩假的,人人心里都在问,连现任雪州大臣卡立也警告反贪委会不要做戏。

其实,即使做戏也会有戏剧效果,大家总是抱着希望,希望今次不同往日,所以只要有戏做,还是会加分的。

除了容易被哄得开心之外,人民也是很温驯的。

上星期日,几千人穿上红衣上街要求“还水予民”,浩浩荡荡的红衫军看似来势汹汹,谁知给水炮车一射,个个抱头鼠窜,散得无影无踪,事情就此了结,也没有小股人后续闹事,也没有政治后果。为水而上街,结果被水扁,说来好笑。

说到“水扁”,想到台湾。两年前中国海协会长陈云林访台,爆发一场示威冲突,有现场转播,看到警察血流满面也不敢动粗,任由群众丢石头,甚至丢汽油弹,也没有打水炮或扔催泪弹,真不敢置信。事后点算,警察伤了40人,几乎与受伤群众相等。可见得,民袭警不算什么,警袭民才是大事件。

在台湾,只要有人喊一声“警察打人”,那警察就要倒霉了,过后会受到纪律惩处,罪名是“执法过当”。这让我山芭佬看到傻眼,世间怎会有“执法过当”这回事,奇哉怪也。

不只台湾,有时外国新闻中有这样的短片:可疑的人驾车逃走,警察出动大队警车追缉,呜呜呜的惊险万分,有时飞车者还冲撞警车,甚至把警察撞飞,警察始终没有开枪,费尽气力,终于靠技高一筹把飞车者抓到手。

我山芭佬看惯的,是遇上警察时千万要乖乖的束手就擒,别惹毛官老爷,更休想逃走,如果想逃,他的命运就是子弹从后脑勺射来。那位死于枪下的17岁少年阿米奴拉昔,据说是被射了20枪呢,因为他车里有刀,即使没有刀,他的车也是袭警的武器,警察为了自卫必须开枪,这理由我们理会得,因为听到耳朵起茧了。

人权律师说,类似被枪杀的人去年已达88人,前年“才”82人。

这么多人被枪杀,也是一点政治后果都没有。似乎国内发生的事,都与执政当局没关系,警察归警察,反贪归反贪,一码归一码。

这只能说是人民很温驯,反对党更温驯。

如此好管教的人民如果管不好,实在太差劲了。

2010年12月3日星期五

山中老虎不必那么多

我们在世界上有地位的本钱之一,就是山中有老虎,因此,我们有份参加上星期在圣彼得堡召开的“国际老虎峰会”,凭着虎威,我们与中印俄这些大国讲话同样有份量。

峰会发布的消息说,世界上的野生老虎只存3200头,再过十二年,到了下一个农历虎年就看不到野生老虎了。

真是令人高兴的好消息,山中没有老虎,人民就安居乐业。但是与会各国并不这么想,他们是要保护老虎,到了下一个虎年,虎群数目要增加一倍,对山居的人来说,是个噩耗。

据说各方对老虎峰会的反应冷淡,这又是好消息。也许很多人认为增加老虎不是很必要吧,至少我就这么认为。

峰会又说,一百年前,老虎有十万头。听来好像很怀古,千万不要复古!百年前人类只有20亿,世界上到处是深山老林;现在人进虎退森林少,养不起老虎了。

自古以来,老虎把人类欺负得太过分了,所以人与虎结下了血海深仇,见虎就杀,杀虎向来就是为民除害,是英雄行径,我们都赞武松打虎,赞周处除害。

老虎峰会的主办国的总理普丁,两年前曾经演了一场打虎 大秀,他举枪一射,老虎就倒地不起,隔日图片发表,国人竖起拇指赞他有型。幸好他射出的是麻醉针不是子弹,否则还有脸召开峰会!但这么做显示他的内心深处还是跟我们一样,崇拜打虎英雄。

据资料说,俄国以前是用打虎来训练士兵的勇气的,打巨型的西伯利亚虎的确需要勇气。

中国皇帝康熙在自传里得意地说,他一生打虎135头,或用鸟枪,或有弓箭。乾隆也杀虎57头,不输给他的爷爷。

用枪打虎非好汉,用弓箭钢叉才显功夫,赤手空拳打则是真英雄。所以武松是永远的英雄。

森林中没有虎不等于老虎绝种,动物园里多的是。若只是为了保存基因多元化,根本不成问题。保育人士说圈养的老虎基因不健全,也不知是不是。

又有一说,保育老虎就是保护森林和保护环境,这是牵强。破坏森林的是“平地人”,若把森林保留给山地土著居民,他们比我们更爱护森林。如果为了开辟油棕园连土著也可以赶出来,老虎也活不成。

爱虎的人说,老虎是美丽的动物。是的,不过老虎的美丽,必须剥了皮摊在座位前才能够慢慢欣赏;若爬山突然看到有老虎踞坐在前面小路上,恐怕就没有那份心情了。

中国有不少大型的虎园,为了“野化”,特地驱赶牛羊进虎群,让虎群撕咬吞噬,血淋淋场面开放给游客参观。据说野化之后就要纵虎归山,也不知是真是假。有新闻说,虎园里也卖虎骨酒,货真价实。以虎养虎,也不为过,像养猪一样。

如果能够来个基因改造,让老虎改吃草那该多好。

本人畏虎不可救药,早年为避战乱,曾居住在近山的村落,夜晚灯下突闻虎吼,一家人惊恐地望着单薄的木板门,不知如何是好。

人与虎争地盘,都是为了生存。当人与虎有了利益冲突的时候该怎么办?

首相纳吉说:“人民优先”。

所以,几个月前司南马有老虎出来伤害家畜时,志愿队就听首相的话把虎打死了,却惹来一番责难。

我们的反对党也赞成打虎。怎见得?君不见他们口口声声要反贪污局打老虎,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2010年12月1日星期三

有钱收也是懒洋洋

坊间传闻警察爱找钱,其实警察对钱很多时候是看得很淡的。

现成例子当然就是暗中抄牌所累积的45亿元罚金,摆在那儿没人催收,谁也不急。

根据国会问答,暗中抄牌十年来共发出1500万张传票,但是只有区区12万张缴了罚款。若以每张300元来算,只是收回3600万,不到45亿的1%,几乎等于白忙。

暗中抄牌的行动,听起来鬼鬼祟祟, 不符合警察光明正大的“白道”形象,只有黑道才会那么阴暗。

公众对于警察说了算的暗中抄牌很不服气,因为以警察今天的形象,要人相信他们公正无私还真有点困难,所以很多人收到传票时都丢弃在一边。

八月间交通部长说抄牌要全部自动化,减少争议。

今天好消息传来,从今天起,以后接到传票的人,15天内交钱可半价优待;一个月内交钱可30%优待。


至于之前千万张传票所拖欠的,没有折扣,不交就列入黑名单。

列入黑名单据说是不可以缴付路税更新执照的,但是奇怪的是十年来那么多人没有缴交罚款依然平安无事。

记得10月底有一辆巴士从云顶下来时翻覆,7死36伤,那位司机就是被列入黑名单的,13年无照驾驶。若不是出了事,他可能再驾驶13年。

所以,不缴钱没事,列入黑名单没事,警告归警告,执法归执法,谁也没怕过。


打折扣是早年一些地方警区想出来的点子,首创者真有生意头脑,反正那么多旧单就要作废了,能多少收回一些也好,就像生意人清货大平卖一样。后来政府辞严义正宣布不再打折扣了,如今又反复无常地宣布“好消息”,希望那些“中三万”的倒霉鬼自动自发上门交钱。

 依照常态,政府催收欠款的步骤是:逾期出传票,再不交就上法庭。可是警方并没有这些跟进行动,只是坐在柜台前等。如果没人来,就打折扣吸引来客。

想起一个民间笑话:一个懒人整天不动,家事全靠老婆在打理。 有一次他老婆有事要回娘家几天,怕老公饿死,想出一个办法:烙了一张大饼盖在他身上给他吃。几天后她回来,看到老公饿得奄奄一息,惊问为什么不吃大饼,老公有气无力地说,靠近嘴边的都吃完了,其他部分吃不到。

不知警察有没有听过这个笑话。

2010年11月29日星期一

万人鼓掌欢送?

今天看到报纸上有大字标题:“万人鼓掌送别林苍祐”,吓了一跳。

林苍祐逝世,槟城人民真的那么高兴?

幸好不是。记者报道:“万民……双手合十,或手持鲜花,夹道……送殡。”

记者接着把夹道送殡解读为“是民众自发连绵不绝的掌声,感激敦林对槟州的贡献与付出。”而编辑也据此打出大字标题。

古时有谚语说:宁死在人民脚下,莫死在人民手下。

意思是说,一个官员走的时候,如果人民欢天喜地,鼓掌相送,那就表示恨不得他早点走;如果人民顿足痛哭,那就表示很不舍得他离去。

做官退任时,总希望人民顿足,不希望人民鼓掌。

如果真的万民鼓掌欢送敦林,那他一定是做了很多令人希望他早走的事情。

在各方歌颂敦林声中,这则新闻是有趣的插曲。

2010年11月25日星期四

林苍佑是杰出政治家

敦林苍佑老成凋谢,国人惋惜。

九十一年人生,他战斗过,失败过,成功过,都与这个国家的历史分不开。

他最大的政绩,是把槟州带上现代化的道路,成为一个先进州。

他最可歌可泣的事迹,却是早年在马华一场失败的斗争。

他一生与四个政党结缘,先是急进党,然后是马华、民主联合党、民政党。

他生平遇上两个克星,一是陈修信,一是林吉祥。

当他出任马华总会长之后,新旧派斗争激烈,陈修信与巫统主席东姑联手,把他完全架空,逼到他含恨离开马华。

当他还是槟州首席部长的时候,林吉祥1990年在大选中上门踢盘,把他拉下马,让他不得连任,遗憾地离开政坛。

敦林1954年加入马华,58年与一班少壮派挑战老会长敦陈祯禄,成功出任第二任总会长。之后为了59年的普选与巫统展开艰苦谈判。这是一场相当惨烈的斗争,虽然失败,意义重大。

斗争的两个目标:马华席位、华文教育。

现在反对党常常喊出的选举口号是“否决国阵三分之二席位”,目的是要防止任意修宪。其实,早在第一届国会大选之前,林苍佑就为了这个目标斗争过,而且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是要在联盟三党之内,体制化地否决巫统的三分之二。

理由是:当时华人社会认为宪法所保障的权益还算理想,为了捍卫这些权益,防止巫统随意修宪把权利剥夺,马华应该拥有国会三分之一的席位,确保修宪先获得马华同意。

当时国会总席位是总105,马华要求40,底线是35。当时的华裔人口也差不多是40%。

谈判进行得脸红耳赤,甚至撕破脸皮,双方都非常强硬。

马华可以强硬,是因为当时情况与现在不同。当时马华有钱有人才,巫统没钱没人才。

纵然如此,马华依然得不到便宜。巫统就凭着民族主义的力量坚持到底。结果是:马华最后只得分32席,达不到三分一,华教谈判也失败。在随后的党争中,敦陈修信与东姑联手除去这个“眼中钉”,于是敦林1961年离开马华,另起炉灶,组织了民主联合党。

历尽沧桑之后,敦林知道原来的道路难走,所以绕开种族和华教, 改走宽阔的多元种族道路线。

那场席位的谈判不只是为马华争官位,而是非常有胆识的政治斗争。马华后继者已经无法复制敦林当年勇,即使现在的高调问政,也只能做些修修补补的工作。林苍佑的斗争,应该成为马华骄傲的一页,可惜,很长一段时间,敦林的肖像没有被挂上,似乎不承认他曾是马华的总会长。

敦林与行动党的恩怨也很奇妙。当年林苍佑有意与行动党合作,结果不成功。两党在1969年乘着反风,扶摇直上,林苍佑更夺得槟州政权,又加入国阵,从此各走个的路。

原本是一位全国性的领袖人才,最后只好偏安一隅,安心发展槟州。

可是,行动党对槟州的政权虎视眈眈,与林苍佑成了死对头,曾发动丹戎之役一、二、三夺权。1990年林吉祥成功击败林苍佑,但没有获得政权,直到3.08海啸才夺权成功,把民政党击垮。

敦林病危消息传出,林冠英号召大家为敦林祈祷,对敦林敬仰有加。

如今敦林身故,本该恩怨全了,不料竟成了另一场政治博弈,林冠英宣布要为敦林举行州葬,许子根说纳吉首相要为敦林举行国葬。

到底要州葬或国葬,也许要看家属的意愿了。

2010年11月21日星期日

再益决定自立山头

在政坛里来去如风的再益,经过一轮反反复复之后,终于决定退出公正党,自立山头。

这就对了,俗语说得好,宁为鸡口不为牛后,既然可以做老大,何必去争个什么署理主席受窝囊气。

再益的退党不是立即走人,而是要等到差不多一个月之后才生效,叫人有诸多联想,也许他觉得意犹未尽,还想继续从南到北走透透,对当今领袖说三道四。

 政治人物另起炉灶的原因,高尚一点的是理念不合,低级一点的是想混水摸鱼,更可能的是被打压到不能立足而另谋出路。再益不是被打压,甚至可说是被重用的,但是他一言不合就拂袖而去,该算是理念之争了。若是如此,他在加入巫统、加入公正党之时,未免太草率又没有带眼识人。

不管政治人物怎么出招都是他们的公民权利,看他们舞来舞去,我们得到娱乐;但是若要与我们手中的选票扯上关系,就须说个明白为什么要把票投给他。

再益退党和组党的理由是反面说多过正面说的,少说自己的理想,多说别人的不是,说公正党并不是永续追求真理和为人民带来希望的,安华也不是伟大的改革者。

说得也是。安华撒下“九一六变天”的弥天大谎,害了多少人从热切的期待跌入失望的冰窖, 从那时候起,他说的话不知哪一句是真。他在巫统当时得令的日子,对我们的感受也不见得很关心。

他被巫统扫地出门而另外组党,主观上当然是为了延续个人的政治生命,但是 客观上却促成两线制的雏形。

如今乱糟糟的民联,切割开来看细部,人比人,党比党,其实跟国阵差不多;但是他们走在一起就有了个奇妙的综合价值,那就是一个抗衡国阵的阵势。

民联执政未必好过国阵,这点也可以留着观察,但是即使没有机会执政,有个时时威胁政权的反对阵线,国阵就会谦虚一点,对人民的意见多听一点。

再益要组党,如果收容的是一班政坛浪人,那就只好自求多福了。如果能组成有素质的第三势力,那敢情好。不过,评价也是今日不同往日了。

如果早一些,譬如3.08海啸之前,有理想有素质的第三势力是很令人期待的。无奈过了3.08,人们有了一个梦,就是“两线制”的梦。在这个时候出现第三势力,却是两线制的梦魇。

现在还不知道再益有没有能耐成为这个梦魇,但是,国阵在偷笑是肯定的。

2010年11月15日星期一

没有理想选举制度

公正党敢为天下先,实行直选,至今为止状况百出,大大折损形象。

直选的目的,在理论上是要更民主更公平地选贤与能,避免操纵和金钱政治,但在实践上不一定那么理想。

公正党的直选,给其他政党多少带来压力,譬如马华妇女组就见猎心喜,建议要在2014年推行直选,但马华现任领导层显然仍无意于此。目前出现的乱糟糟现象加强反对的依据, 总会长蔡细历就说:“无法反映多数党员意见,公正党直选失败。”

公正党自己怎么说?竞选主任傅芝雅承认,党内领袖和党员都没有准备好,对直选概念不清楚,政治意识不高,所以未来三年要加强政治教育。

这就是说,条件尚未成熟就想要一步到位是太匆促了,那些主张立即跟进的理想派也不妨以此为鉴。

从一些例子中,可以看出其实直选也可能受到某种程度的操纵。看报道,昨日雪州一些区选举就出现菜单。菜单有没有作用?有。记者访问了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他们说:由于他们不知道状况,而且不识字,所以就照单上所指示的打叉叉。

不识字的人应该不会太多,但是傅芝雅说,党员不认识候选人,所以根据菜单投票。

这才是关键。五十万党员,大家能认识几个?由于提名门槛低,提名的人数不受限制, 面对一大群不认识的候选人 应该如何选择?若不是胡乱打叉就是依照菜单。那些具有高知名度的领袖当然占尽便宜,那些知名度不高的,则不论多么贤、多么能,还是没有出头的机会。如此选举的结果,真的可以反映党员的意愿吗?

公正党当然还可以改进,诸如加强选举监督和更好处理投诉,最终还是有解决不了的死结,这是因为世界上只有最糟糕的选举制度,却没有最理想的选举制度。

最糟糕的“选举”制度就是投票的人是自己委任的,如当年伊拉克的萨达姆,每次都中选,而且是得到100%支持。

同样糟糕的是等额选举。譬如有20个职位,只准20人提名,经过一番投票,个个中选。

向民主迈进一步的,是不等额选举。譬如20个职位,准许21人提名,其中就有一个人落选。

假如投票的人不是委任的,而且没有限定多少候选人,原则上就是民主选举了。

这就是目前多数党团的选举制度,固然有很多缺点,但不可否认很大程度上是民主的,原因是中央代表也是选出来的,不是委任的,候选人没有限额,自由竞争。

最大的弊端当然是操纵和金钱收买。直选也许理想,但看公正党的经验,讲到最后还是那么一句:关键在于政治意识不高。什么时候政治意识才会提高到可以抗拒金钱的诱惑?天知道。

2010年11月10日星期三

看南洋商报变身

本月九日收到的是一份表情冷静的南洋商报,这是摆脱政党阴影之后的一次美丽转身。

这次革新,从版面内容到市场定位,都是大胆的尝试。

首先,读者所看到的,是招牌字缩小了,标题也缩小了,而且改用清秀的宋体字, 立即呈现了一幅谦虚、冷静的面貌,轻声细语地给读者讲故事。

行内人都把标题字体的大小、轻重比喻为声音,如果是粗体大字跨栏的标题,就是声嘶力竭的叫喊,随着字体的变小变细,声音也就变得轻柔了,这很像是市场里的叫卖声,谁的声音大谁就更能吸引顾客的注意。

我们的华文报向来都是叫声嘹亮热闹异常的。大家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其实也是竞争的结果。内部开会的时候常常听到这样的抱怨:这篇好新闻别的报纸登得那么大,我们却是小标题,报纸怎能卖?

这也难怪,几份华文报虽然各有侧重,内容基本上都是综合性的,大家在争夺一个不大的市场,卖相同的货色,叫卖声不大一点不行。


如今商报从综合性改走经济新闻路线,或者就是市场策略的所谓离开红海,走进蓝海。至于这个蓝海是汪洋大海,或是内陆的“海子”,尚待考验。从市场区隔来看,是不是有足够的读者群来支持一份华文的经济报纸,相信商报的策划者自有考量。

由于商报如今售卖的是不同于别家的产品,所以也就不必叫得大么大声了,尤其是经济课题,本来就该冷静处理的,不像政治和社会新闻那么吵闹。

改革后的内容字体略为放大,方便阅读,尤其是需要戴老花眼的读者,可惜有些列表的字体却太小,而行与行之间的距离则稍嫌太大。新闻字体放大,加上更大的空白,从用纸量来看是不经济的,也显得空洞不美观。

版面设计方面,我总觉得线条的运用是很重要的。线条不是装饰品,不可用美观不美观的理由来取舍。线条是讲功能的,它既可以分隔,也可以聚合。没有线条,不同新闻和图片放在一起会互相拉扯,叫人眼花缭乱。编辑也有责任向读者指明哪是广告哪是内容,避免混淆。印象中台湾是有法律规定的,广告与内容必须有分界,对消费人比较公平。我就很讨厌卫星电视,常常把广告与内容“无缝接轨”,看得莫明其妙。

线条就像屋子里的隔墙,隔出房间、厨房、厕所,不能因为觉得太多隔墙不好看而统统打掉,把屋子变成“统舱”,叫人自己去分辨哪是厨房哪是厕所。

以前的南洋商报自我定位是“商报”。打电话到报馆去,接线生都是先自报“商报”然后才问找谁,后来改用“南洋”,就没有明显的定位。如今一轮回,应该是叫回“商报”了,倒是很有古早味呢。不过,我自己习惯了报纸的重口味,现在变得这么清淡,还需时间来适应。

2010年11月1日星期一

有菲律宾警察风范

警方逮捕挺赵明福运动八名 成员的行动当然不智,唯一可称道的是学习精神,学足了菲律宾警察的作风,就是在最敏感的时刻做出最煞风景的事。

世人都记得月前马尼拉枪手挟持了一辆载有香港游客的巴士,在谈判救人的敏感时刻,警察竟然当场逮捕枪手的弟弟,造成一阵紧张混乱,以致局面一发不可收拾,害死了许多人质。

警察的行动,说得好听一点是不够敏感,说得不客气是平日作威作福惯了,抓人可以不看时辰,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大爷就是有权。如果是正常的警察,当然是救人要紧,心里纵有千丈怒火也得忍一忍,待事情过了再跟你慢慢算。

挺明福运动一团人在加腊士补选中搞出两件事,如果说事前没料到,那是说不过去的,谁都看得出那显然是计算好了的。有反对党做后盾的运动,带了一份备忘录要执政党的部长当场签名背书,明知是不可能的事,偏要将他一军,难脱闹场之嫌。

他们被抓进衙门之前,曾闯王赛芝副部长  的场子,在推挤中赵明福的妻舅跌倒,于是以此大作文章,令人叹息政治真是什么事都可能。推倒他的,是马华地方领袖。

政坛也像江湖上分帮分派,各有各的场子。挺明福运动的成员,即使不是行动党的成员,也是有行动党做后台。这样的一团人直闯马华的场子,可说是犯了江湖上的大忌。马华的人出面护场也是理所当然。假如反过来,是马华背景的人直闯行动党的场子,也不能期望他们以礼相待吧。

在补选的敏感时刻,挺明福的人的不请而来,正好触到国阵的讳忌却又无可奈何。他们真像牛虻般,专叮国阵软肋。

该怪谁呢?    错就错在国阵没有处理好赵明福的命案。死因调查到现在还在搞暧昧,明知这件事不水落石出,赵明福沉冤不得雪是会阴魂不散的。

事件发生时,很多人都以为这件事后坐力很强,聪明的话,最好弃车保帅,速战速决,没想到后续的发展却是弃帅保车,甚至保卒,拖拖拉拉。

警方的逮捕行动太威风了,至于会不会影响选情,自有政党关心,我们关心的是,搞政治花样百出都可接受,但不要越来越恶质,否则很倒胃。

2010年10月26日星期二

高收入未卜,高物价可期

政府不久前提出一个愿景,要在十年内把大马建成高收入的国家。

高收入就是从现在起加薪加薪加薪,是打工族的美梦,难得如今官民同一梦。

好梦方酣之际,噩耗传来,从明年起的五年内要急速调高电费,半年一次,连续十次,加加加,把好梦惊破。

调高电费影响的范围难以估计,试想调高一次, 市面上还没有回过神,第二次又来了,第三次又来了,物价起得如火如荼,买卖的,消费的,大家追到晕头转向。虽然是明年才开始追,现在想起来都会气喘。

另一方面,要提高收入的事,并没有像调高电费那么积极, 至少步骤没有那么明快。

先别说高收入,说说低收入,也就是最低薪金,低薪是高薪的基础。

制定最低薪金的事,从我没有长胡子的年代就听到了,直到今天胡子掉了还是在空谈。

日前好容易一波三折宣布了保安人员的最低薪金,经济发达的州是700,不发达的州是500,可以想象之前的待遇了。即使有了最低保证,试想700元离开高收入还有多少路程。

保安人员涉及小部分人已经举步维艰,如果要全国都实现最低薪金,还得过五关斩六将,最难过的就是大老板这一关。

两个月前有一项关于最低薪金的研讨会,厂商代表就警告,如果政府决意实施最低薪金制,在目前的水平上提高30%至60%,就会发生大裁员!

工人收到加薪的好消息之后不必高兴,第二天就会收到大信封。

为什么不多不少,就只提30%至60%呢?为什么不提100%、200%呢?

因为政府近来已经给公务员薪加35%,津贴加100%,过节有补助。政府办得到,厂商办不到。

四十年前,政府实施一项扶贫政策,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现在果然有一部分人富了,可以把住家建得像王宫,但还有许多人等到胡子白了还是富不起来,于是社会上出现了未富先老一族。

照厂商的说法,现在是让另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时候,他们就是公务员,因为政府资源无限,其他人就再等四十年好了。

我们的国情很特殊,把好的脑袋当草,让他们流失,却把没有一技之长的外劳当宝,大量引进。一个严重依赖廉价劳工生存的国家,要变成高收入的国家,还得靠天意。

现在我们面临周璇唱的歌“两条路”,一条是加薪加薪加薪,一条是加价加价加价。

从生活经验看,对小民有利的事总是发生得慢,或竟不会发生;对官府有利的事,总是很有效率,剑及履及,杀得一颈血。

2010年10月22日星期五

百层高楼是甘榜冠军

很多人看不开要花50亿元建一座100层的摩天楼,小心眼的痛惜那50个亿,还说这笔钱若用来搞教育搞医药保健什么的,可以造福多少又多少人。

这是不懂国情的懵话。摩天楼即使不建,那50个亿也不会去到学校医院等等你认为应该去的地方, 而是会去另一个叫人意料不到的地方,何况,50亿只是小菜,国库每年抽的税多到用不完,即使用完了,也可以再抽,取之不尽。

现在,情况突变,那个国民投资机构的当家站出来挡箭,说建大楼用的是他家的私房钱,不会动用公家的钱,各位大爷少安毋躁,再说,纵使亏了大本,他家也亏得起,不劳大爷们挂心。

哦,原来会错意。建楼是首相兼财长在预算案中郑重宣布的,还有堂皇的理由说是为了彰显国家的进步和吸引游客,怎样看都是国家的计划,理所当然的就以为钱是来自国库, 现在才知道是来自私库。却不知国库与私库之间,是否有通财之义。投资机构当初设立时的基金,是不是他家自己出的的私房钱,小民当然不知,但也不重要。即使动用公款而后化为私款,那又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

没见过大蛇屙屎的才会对50亿惊叫,略有见识的不在这个层次。本人甚至敢凭经验铁口直断:50亿不过是起个头,将来慢慢算账。如果翻一倍,或翻两倍,那座楼建费若最终超过100亿也一点不出奇,因为这是马来西亚的方式。

要例子多的是。兴建中的国家皇宫,预算4亿,后来增加到八亿,如今部长证实是十亿,还没有竣工,还要慢慢算。

那个巴生港口自由贸易区,起初不是说23亿吗?后来倍增到46亿,最后是80亿。

有好事之徒把旧账新账算一算,结果整理出75项疑有猫腻的白象计划,总共花了1636亿。我们有能力这样花,没有什么不好,证明我们花得起。

建高楼是好事,至少有一样东西在那边摆着,可以让我们免费观赏,好过拿钱去赔大道公司,犹如打了水漂。看哪,为了要营造许多收费大道中的四条在五年内不提高收费的假象,政府就得赔偿50亿。  一条莫名其妙的合约条款,就这样合法地无可质疑地把50亿从国库转移到私人库房。

 唯一遗憾的,是为什么只建100层?它不是叫人觉得骄傲,而是叫人觉得没有志气。

100层有多高?高度很重要,因为楼比楼是看高度,不是看层数。

照正常比例,100层也不可能高到哪里去。随便查一下,世界上超过100层的高楼,至少有20座,而且天天在增加。

我们做不了世界冠军,甚至做不了亚洲冠军。我们比不上台北,比不上仁川、上海、天津……更不用比那万楼之楼的迪拜塔,高160层828米,我们名副其实的小巫见大巫,不是后来居上而是后来居下。

我们只是国内第一,比双峰塔88层高出12层,做我们的甘榜冠军,自得其乐。



2010年10月19日星期二

好命洋人有工不想做

连日来令人耳根不清净的是法国大罢工新闻,抗议越来越猛,闹到汽油短缺,飞机是不是进得来出不去还说不准,举世关注。

参加抗议的还有不少学生。奇怪,还没做工抗议什么?原来他们担心老东西霸着位子不走,年轻人找工作机会就少了。说穿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原以为法国人浪漫优雅,却原来不是那么一回事。

法国人很愤怒,可是他们愤怒的理由在我们看来却很可笑。他们只是反对政府要延长退休年龄,从60提高到62。如果这事发生在我们这个先进国,肯定不会有事,说不定还会招来歌功颂德呢。

鬼佬的退休福利太优渥了,不做工也生活无忧,谁都想早一点享受人生,到地中海去晒太阳,牵着小狗到公园散步,何必去打拼。其实鬼佬做工才不打拼呢,悠哉悠哉打发。
我们这里有条件不喜欢做工的,大约只有二成劳动人口,他们就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公家爷们。他们的退休福利只可增加不可减少,但是若要延长服务也没有多大的抵触,所以我们的公务员退休年龄已从55分阶段提高到58。58还是本地区最年轻的,泰国印尼是60,新加坡是62,这正是法国所要的。

55岁退休一向被人嫌,记得马哈迪曾说过,这样早退休是英国殖民地政府自私的设计,目的是要让他们的驻外官员早日回乡,享受殖民地人民的供养,所以把退休福利定得那么好。

民间也认为55岁正是人生智慧最成熟的时候,被淘汰太可惜,尤其是学术人员更是如此。

老板们一定很喜欢早退休的制度,可以趁机淘汰不适任的、不喜欢的、薪水太高的,而选择性让一些人留任。至于那些有剩余价值却不是非用不可的,就讨价还价减薪,要就来不要就罢,倒也有人会要,理由是反正无所事事,打发时间也好,何况还有零用钱。

不久前政府呼吁私人界多聘用退休人员,只是做好看。

早退休或晚退休,都有极端的人。现实里有三、四十岁的人赚到钱就退休,但过早得空终会耐不住寂寞而重出江湖的。也有永不言休的,日前有新闻说美国一位老法官103岁了还坚持上班,随身带着氧气瓶。美国法官没有年龄限制,可以像皇帝陛下一样做到驾崩为止。

基本上我们的文化是不赞成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老了也一样。没饭吃的固然要继续打拼,有饭吃的也得无事找事。

但归根结底,要几时退休,全看老本有多少,然后才高谈人生哲学。

2010年10月14日星期四

全世界在看智利救人

智利地底救人行动,堪比当年美国探月行动那样令人关注,800家媒体派人赶到现场,向全球直播。无数长镜头摄影机对准井口,随着救生仓一起一落,全世界人心也一起一落。

不到24小时,33被困矿工全部出井,现场欢声雷动,全世界也松了一口气。

故事将不会就此结束。可以预期将有很多小说、电影、讲座,大炒大卖,经久不衰。

这次救难行动叫人耳目一新,除了科学仪器,主要还是人。虽然被困69天,矿工出来时还是那么生龙活虎,拥抱、欢笑,蹦跳,看样子还精心梳理过,把脸刮得干净,不像以往所见,获救的人立即被抬上救护车赶赴医院,连家属也无法见面。

矿工家属也不像所见过的矿难家属那样蓬头垢面,忧伤失神,相反的, 她们据说还先去美容院把自己打扮一番,购置新衣服,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亲人。

这些表面功夫,反映了他们的内心世界:他们能够这样,主要就是信心。

除了信上帝,他们相信政府,相信救援专业,相信科技。更重要的,是对自己有信心。此外,他们也相信苦难会有补偿,不必担心矿场老板跑掉。

他们的总统,从救出第一人到最后一人,都没有离开现场,当然也没有离开镜头。这个叫皮涅拉的总统今年初上任就遇到大地震,接着就是这场矿灾,他的表现,给他的政途加分不少。

在第一个人被救出时他激动地说,真叫人百感交集。

的确叫人百感交集。


智利远在天边,陌生得很。地图像一条腊肠,看的时候还有错觉:这样狭窄的地方能住人吗?

但经过那场8.8级大地震之后到今天,叫人怀疑这真的是发展中国家吗?防震工作做得那么好,救难工作也做得那么出色,值得另眼相看。

评论者都认为,灾难展现人性最美的一面,珍惜生命,是人性的光辉。当然没有错。

不过,令人“百感交集”的,是人性的光辉往往是短暂的一闪,在没有灾难的时候,光辉就熄灭了,或者,在没有电视机镜头时,光辉就不见了。

譬如今天与智利救援行动抢镜头的,是美国替一名被塔利班人削去鼻子的阿富汗少女 装上一个人工鼻,给她恢复生活的信心。这当然也算是对人的关怀,但是在镜头后面,美国的无人机在阿富汗不知炸死多少人。

也见过有爱心的人为了救护一只小动物劳师动众,不惜代价,全程记录;但是残杀海豹和鲸鱼却是国家行为,冠上文化传统。

有大灾难的时候才能迸发出一点光辉,一旦利益当头人性就泯灭了,说来也是可悲。

最后要提的,是有两位救援人员和医护人员下井去协助矿工逃生,他们真是具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精神。当第33名矿工出来大家欢声雷动的时候,他们还在井底下。他们才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英雄。

2010年10月8日星期五

诺奖神光照黄花

儒林外史有个辛酸的故事:穷书生范进,20岁参加科举,每次落第,家里穷到连粥也没得喝,受尽邻里和岳父的白眼。考了20多次,终于在54岁时中举了,听到报喜时竟高兴得到发疯,叫做“喜疯”。

范进54岁,在那个时代已是老得几成废材了,更何况他还发了疯。人生就是如此无奈,令人感叹。

今年诺贝尔医学奖得主,“试管婴儿之父”罗拔·爱德华兹应该有同样的感叹。

他1978年成功使第一个试管婴儿诞生,如今婴儿已经长大成人,而且做了妈妈。时间过了32年,他已经是85岁了。他的同事们都愤愤不平,问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才肯定他的贡献?他的健康已经衰败,无法享受得奖的喜悦,因为他恐怕无法前去领奖。

爱德华兹的荣耀来得太迟也许有得解说,就因为“造人”技术争议太大,到现在才看到正面的贡献,即便如此,颁这个奖还是受到教廷指责。

如果试管造人有争议,那么“光纤通讯”应该没有争议的。光纤之父高锟研发这个技术,早在1966年就取得成功,大大推动世界进入一个全新时代,资讯时代,电脑时代。然而他是等了43年才于去年获奖,可惜他已经76岁,患上老年痴呆症,领奖时无法上台演讲。

反观今年的科学奖得主之一,英国籍俄罗斯人诺沃肖洛夫,年纪轻轻才36岁就得奖,而他研发的也与通讯有关的新材料“石墨烯”,实际上还没有广泛应用。 人比人,气死人。

十年金榜中,除了高锟和爱爱德华兹有迟到的春天,三年前即2007年文学奖得主,英国女作家桃丽丝也如此。她在四十年前就很希望得奖,可是诺委就是不肯颁给她,一直等到她87岁,心如止水的时候才传来好消息,她在听到消息是只淡淡说了一句:“噢,我的上帝!”,这不就是本地潮语OMG了吗?

中举不能等到54岁,中状元最好在少年。少年状元郎除了今年的那位诺沃肖洛夫36岁,还有早年的杨振宁和李政道。

杨李1957年同时获奖,那时杨振宁35岁,李政道31岁,可说是春风得意,从那时候起,一生顶着诺奖光环,笑傲江湖。

诺奖也像科考,有人终身不及第,有人一出就高中。那个奥巴马就任总统才九个月,啥事都没有干,居然就给他得了个和平奖!提到和平奖,又想到达赖喇嘛。这个达赖不知给世界什么角落带来和平,也成了和平奖得主。假如搞分离就是爱和平,那么斯里兰卡的淡米尔之虎领袖也应该得个奖。

现在据说中国很焦急,不知几时才出了诺奖人才,有所谓“诺奖焦躁症”。但是有人揶揄说,中国不是老早就有了得主了吗?他不就是达赖喇嘛吗?

除了达赖,今年有人打赌刘晓波也会得奖。若果真的如此,就叫做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于爱德华兹、高锟、桃丽斯等“大器晚成”的, 古人已准备好了安慰的话:“莫嫌老圃秋色淡,犹有黄花晚节香。”

2010年10月5日星期二

万一真的全民戒烟

香烟每包起价70分,20支装卖到10元,成了一些报纸的头版头条,好像是大事件。

起价不是意外,早前副财长林祥才已经明示过,说是为了人民的健康着想,烟酒不是好东西。之后又透露只是小幅调高。

街上人说,起七毛仍是在消费能力之内,无法劝退烟枪。干吗不起到每包20元?那才有效。

政府当然可以让每包香烟卖到20元,甚至200元,但那是蛮干,万一吓着烟客怎么办?

为了人民健康是讲来听的,真正目的是增加岁收。每年到了预算案时节,当家的为了应付庞大官僚机构的用钱如流水,总得抓破头皮,掘地三尺寻找税源,找来找去,最容易下手又没有政治反弹的,仍然是烟和酒,这是两只下金蛋的鹅。

要怎样做到又漂亮又有实际利益,就是说,又受人民赞扬又能多收钱,是一种艺术 。

这里不免又要说旧事(老头子的特点是记得很久以前的事忘了早上的事),话说当年陈修信担任财政部长,在某次预算案中,消费品很多种起税,烟酒却不起,反对党当然不放过。财长说,不是不要起,是不能再起,因为前一年起得太多,消费量减少,国库税收反而减少,没达到增税的目的。

事情是旧了一些,道理却万古长青。

起税必须拿捏得恰到好处,小起没有肉,暴起吓退消费者,要agak agak.

可以说我们的“罪恶税”是起得有分寸的。想当年(唉,又当年)我开始学人家抽烟时,架上的香烟最贵的如骆驼牌、幸运牌是每包2元,其他的更便宜,都是来路货。

如今一晃五十年过去了,罪恶的香烟每包由2元卖到10元,不过是起五倍。反观没有罪恶的咖啡,每杯15分起到现在一块多,差不多起了十倍。

所以几乎每年我们都听到政府要打击罪恶的烟酒,几乎每年都听说起税,好像来势汹汹,实际上是假象。烟是起不多,倒是酒类确实起了很多。其他不是罪恶的消费品,起得更多。

政府反烟,不是来真的。万一真的全民戒烟,大事就不好了。

抽烟其实不算罪恶,喝酒才是罪恶。

凭什么这样说?就凭回教党的道德标准。在回教党执政的州,有禁止卖酒,没禁止卖烟,是证明之一。证明之二,是在回教党执政的州有大量的烟农,以种植烟草为生而不受干预。我国种植烟草最多的州是吉兰丹、登嘉楼、吉打、玻璃市,都是在回教党势力笼罩下的地方。

我们的香烟产业是一条龙,从种植到加工,烟厂里的工人有四、五千人,田里的烟农有二、三万 人,国库每年收入上亿。

每包香烟起价七毛就是要“向不健康的生活习惯宣战”吗?哈哈哈哈。

平时我们挖苦人家说:得了便宜又卖乖。政府掏了我们的腰包,还说是为了我们的健康,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又卖乖。

附录一段中国人对烟酒罪恶的游戏文字:

周恩来,无烟也无酒,活到七十一。
毛泽东,抽烟不喝酒,活到八十一。
邓小平,抽烟又喝酒,活到九十一。
张学良,吹赌嫖饮全,活到一零一。

(注:上述年龄都不准。周恩来是1898-1976,毛泽东是1893-1976, 邓小平是1904-1997,张学良是1901-2002)

2010年9月26日星期日

帮美国佬克服恐惧症

纳吉首相献议协助美国克服回教恐惧症,并消除对回教的误解和负面看法。

哇塞,这一来可就大大为国人争了面子。我们的义举,超越了美国的亲密盟友沙地阿拉伯和土耳其,他们虽然也是信奉回教的国家,却帮不上老美的忙。

由于美国有位小教会牧师恫言烧可兰经, 几乎酿成弥天大祸,也反映了美国人对回教的负面看法和误解,正需要来个“拨乱反正”,我们该出手时就出手。

小牧师为什么要烧可兰经?他说是对世贸遗址附近建回教堂的反应。

世贸遗址为什么要建回教堂?回教负责人说是要表现美国的宗教容忍和对惨剧的关心。

为什么要特选在那个地方表现容忍和关心?因为那里的世贸大厦被回教极端分子用飞机炸了。

坏人来炸,好人来关心,一手打,一手抚,听了有异样的感觉。

理智的人说,回教恐怖分子只是一小撮人,大部分回教徒是爱好和平的。

这当然正确。不过另一方面,回教世界却不会把要烧可兰经的人看作一小撮人,而要全体美国人付出代价。恐怖份子就恫言要杀死全部美国人。

可见好人坏人分不清,不是误会而是人性的弱点,正如我们这里有几个富裕的华人,就有人说全体华人都是富的。

历史上的战争不论如何惨烈,事件如何血腥,终会在历史中被淹没和遗忘;但是如果胜利者刻意留下痕迹,那就成了万年仇。譬如罗马蛮军征服以色列,毁了犹太人最神圣的神殿,却留下一面墙来作战胜纪念物,成了今天的哭墙,时过二千年,犹太人来到这里还会号啕大哭。而哭墙旁边圣殿山上那座金碧辉煌的金顶清真寺,就成了今天以巴之间不可解的结。

还有,几天前有一则小小的国际新闻说,印度法庭对圣城阿约迪亚的案件有了判决:不准兴都教徒在那个地方举行任何仪式或活动。 查了一下资料,才知道那段历史一样充满血腥。

圣城巴布里地方原本有座兴都教大神罗摩的神殿,约五百年前回教军征服了北印度,毁了神殿,在原址上建了一座清真寺,以致几百年来怒火不熄,冲突不断。

1992年,愤怒的兴都教徒终于把那座巴布里清真寺强行毁了,冲突中死了三千多人。

他们要在原址重建罗摩神殿。法庭禁止的,就是举行敏感的重建仪式。可以想象,一旦重建,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在世贸遗址建回教堂,难免连想起历史上战胜者的那种嚣张。

武侠小说中的帮派仇杀, 底子比较硬的帮派,杀了人之后还要留下标志立威,譬如在尸体上插了一朵红花,或在墙上打下一个血手印,不知是不是从战争历史中学到的恶习。

最后一句:照小人观察,那位要烧经的小牧师和他的同路人虽然愚蠢,看起来却是仇恨多过恐惧。只要在遗址建回教堂,美国社会就会争议不断,“误解”难消。

2010年9月22日星期三

说不清是熊猫是猫熊


难得有一位巫统台面人物说他是自认马来西亚人第一,马来人次之。声音虽然寥落,却很铿锵。

他就是纳兹里部长。近来这名言论也很出位的部长说的话都很中听,好像与我们是一国。他在自己的群众里,恐怕已经捅了马蜂窝,但是看来到现在为止他是勇者无惧,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不像那位东姑秘书长射出的箭会回头。

大约在半年前,巫统二号人物,也是国家二号人物慕尤丁副相,明确地说他是马来人优先,马来西亚人次之,余音绕梁不绝。

两位同一阵线大人物说话针锋相对,蔚为奇观。

五十多年来,台面人物都在教导我们要以马来西亚人自居,不要分什么马来人华人印人,但是到今天还是说不清楚,尤其是台面上的。如果老师头脑不清,就难怪学生浑浑噩噩。

为了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华人社会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还曾经有过一轮认真的讨论。讨论的焦点是:我们应该自称是“马来西亚华人”,或者是“华裔马来西亚人”。

这等于是问:是熊猫还是猫熊?

大家都注意到,去年两只“熊猫”出了四川到了台湾之后,他们的名字就变成了“猫熊”。
虽说不论熊猫猫熊都一样,但是若要名正言顺,就得问一声:阁下是猫还是熊?是以熊优先、猫次之,或者以猫优先、熊次之?

马来西亚既然建国了,理论上所有国民人人是马来西亚人,不论冠上什么形容词或副词,都改变不了马来西亚人的本质,就像熊猫不管用什么名字基本上还是一只熊。

可是要来个身份认同竟然那么为难。

照慕尤丁的思路,他就是“马来西亚的马来人“ ,我们则是“马来西亚华人“。也就是说,大家还是“熊猫”,以猫优先。

照纳兹里的思路,他就是“巫裔马来西亚人”,我们则是“华裔马来西亚人“也就是说,大家是猫熊,以熊优先。

到底我们是猫或是熊,实在难搞。按照我们平日说话的习惯,不论有意或无意,我们都说自己是“马来西亚华人”,很少会说“华裔马来西亚人”。这说法跟慕尤丁一样。所以,表面上好像纳兹里与我们是一国,其实慕尤丁才真正与我们是一国。

说我们是马来西亚华人,一来比较顺口,二来恐怕也有些情绪,感觉到不被接受。那些动不动就叫我们去这里去哪里的鸟话,实在听不下去。

如果“次国民”有认同的困难,也许容易理解;但是那些以大国民自居的也有认同的困难就很难理解。美国人没有认同的困难,所以奥巴马是“非裔美国人”,不是“美国非洲人”。

顺便说为什么熊猫有时叫猫熊,网上有一个说法:

“大熊猫被发现以后,早年在重庆北碚展出时,其名牌是按照现代汉语的写法,从左到右横书,而当时的人们却还大多只知道按照古汉语习惯,从右向左读,所以将猫熊误读为熊猫,以至于以讹传讹,并且流传开来。

后来猫熊的名字就随着国民党带到台湾,熊猫的名字则留在大陆。


2010年9月18日星期六

首相批极端份子误国

纳吉首相在大马日前夕发表博文,以一贯不愠不火、不点名方式批评极端份子,在独立五十多后年的今天还不愿接受多元的生活方式,他们为了眼前的私利阻碍了国家的发展,可谓目光如豆。

首相没有指名道姓。他是指谁?大家都在猜。

华社很多人都猜想是指土著权威机构。

这也难怪,那个土权机构总是冲着华社而来,其言行神憎鬼厌,已经到了“其恶已显,天下皆曰可杀”的地步。如今有首相主持正义,真是大块人心。

不过,我们恐怕是一厢情愿了,首相难道一定是针对那个土权吗?在受到传媒不断追问,他依然讳莫如深。

除了土权,前锋报言论也很出位,日前还敢忤逆巫统之意高调相挺土权,以致被责问到底谁是报馆的老板。

但首相所指的不可能是前锋报。今年五月间他出席前锋报新大厦奠基礼时虽然有劝告,也只是劝告该报要减少煽动报道,但还是放一条路。他只说“减少”,就是不要太多,就是还可以继续玩。

说到极端份子,社会上真是“多如牛毛”,无孔不入,从官僚政客到文教传媒,充斥各类领域,骂不胜骂。

除了真本色的极端之外,还有蒙冤受屈,给人恶意贴上极端标签的团体。

土权的那个小头目不是说,他所作所为,只不过像董教总、诉求工委、兴权会而已。如果他极端,别人也一样极端。

这个比喻不伦不类。若要比得贴切,那就好比一边是在守护自己的家园,一边却是上门来拆别人的墙。

说到拆墙,一个感觉又来了。忘不了当年雪中华大会堂的围墙被人爬上去撒野的情景。

反对党人如潘俭伟遗憾首相没有指名道姓说清楚。

要不要指名道姓是一门学问,批评者有两种,地位不同,因而有不同的考量。

一种处于弱势的写作人,最想指名道姓了,画公子最好画出肠才痛快,可惜就是不能,因为怕被咬,所以只讲现象,不讲真相,单单打打,闪烁其词,到喉不到肺。

一种是处于最高权位者,画公子不必画出肠,轻轻一说就令人震动了,这一招,叫做敲山震虎,让那些吃辣椒的人知道辣。如果他指名道姓,那就不是敲山,而是杀虎了。

不过,敲山也得有条件,就是必须功力强才能震虎,如果功力弱,山就敲不动了,反而招惹老虎偷笑。

2010年9月15日星期三

中元节唱歌小声一点

中元节歌台的声浪真的震耳欲聋,相信是用上了最大功率的扩音器。多年来我观察左邻右舍友族,好像都很能谅解和容忍。



现在终于憋不住了。槟城20 马来人提出团体抗议,理由是声音太大,女歌手穿着太轻谅,但重点是影响回教徒祈祷。




这些团体的发言人慕沙丁说,任何宗教如基督教、佛教、兴都教信徒祈祷时都寻求清静的场合,所以要进行“类似娱乐演出”,可以到体育馆或郊区。



这位仁兄好像很了解其他宗教,可惜他不知道中元节并不是信徒在祈祷。中元节是节日的庆祝,横幅上不是写着“庆赞中元”的吗?既然是庆祝,当然是要热热闹闹的啦,怎会是寻求静静场合。传统上是演神功戏,现在随着时代改变,变成了歌舞演出。



每年农历七月,我居住的这个地区都有三天的庆祝,歌台就离舍下三百米处,每次开场的声音往往会下人一跳。庆祝期间,我总会去烧一柱香,顺便会见那些平日见不到的老友。现场讲话要用喊的,所以无法多谈。



回到家里,歌台的声音还是盖过电视机的声音。



我很幸运,离开舍下五百米处另有一所回教堂,每日五次听到宣礼塔的呼唤声和赞颂声,若与歌台相比,那声浪的确没有歌台那么强劲。



所以我向主办当局建议,为了地方上的清静和不妨碍其他宗教人士的祈祷,歌台的声浪应该调低,只要与回教堂的音量大小相同,大家就可以接受。这样的声浪,即可传到远处,又不妨碍居民安宁。



至于表演艺员的穿着应该密实到什么程度,看法可能很分歧。



首先是要鉴定神心的好恶。槟中元联合会顾问拿督林炎葵说,女歌手穿着太曝露,不是大士爷所喜欢看的,反而会让友族误会华人的神明是好色的。



佩服拿督林体察神心,知道大士爷不喜欢,但如果说神佛都是不好色的,那么何来“欢喜佛”的造型?何况中元节的佛道色彩极淡,民俗色彩浓厚。既然是民俗,那么以人心来度神心或者更贴近。人喜欢什么,神就喜欢什么。从公布的照片看,歌手穿着虽然清凉,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平常,这种事应该用世俗人的尺度来看,不是用高僧道士、长老阿訇的尺度来看。



慕沙丁也建议,搞这类“娱乐演出”可以到体育馆或者郊外,譬如槟城的关子角。拜托,“类似娱乐演出”是庆中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酬神戏”,岂可离开神明让信众自己去玩。华人社会所以要在每个街区搞一个庆祝,就是要神明保佑街区平安,佛不离众生,神明也不离众生,入世的宗教都是不离人群的,这就是为什么每个社区里都可以看到各种祈祷场所,每天大声为区内居民祈福,有的每年一次,有的每周一次,有的每日五次。如果叫他们脱离人群都到郊外去搞活动,那么凡人如何能够蒙受神明强加的恩典呢?

2010年9月3日星期五

不是道德 高于道德

黄明志又惹祸了,巫统是疾言厉色,马华是赞成惩罚,行动党则加以维护。

当事人备受压力不在话下,现在好像连写文章的人也感到压力了,不是我神经过敏吧,看他们下笔有些犹豫。

我自己是犹豫了,原因是课题已经被利用来作政治角力 ,政治一介入,说话就很难。巫统马华说该打,行动党说该疼,写作人该怎么说?如果也说该打,即使只是打他伤风败俗的部分,那也顺了巫统马华的口吻,一定就是国阵的鹰犬,马华的打手。

其实,从迦玛到黄明志,同样的气氛都弥漫着。

这是恶法之外的另一种压力,虽然看不见,却像大气压力一样无处不在,而且沉重。

这就是所谓话语霸权吧。谁掌握了话语霸权,谁就无敌。

要说清楚,最好借台湾现象来说事,因为那是个典型。

两蒋时代,台湾肯定是中国的一省,反攻大陆统一中国是正道,搞台独是异端。可以喊统一,不可以喊独立,谁喊独立谁就得去绿岛蹲黑牢。

现在台湾言论完全自由,要怎么喊都可以,但是情况变得怪异,喊台独当然可以,喊统一反而多有不便,至少是政治不正确。

举个例子。有位主张统一的文化人用“范兰钦”的笔名在部落格写文章讽刺台独,说台湾是中国的一个背叛省,没有所谓主权,讥笑台湾人宁可做日本人、美国人,就是不做中国人,他们是“台巴子”。

独派进行人肉搜索,终于揪出这个范兰钦的真实身份, 原来就是郭冠英,是张学良传记录片的制作人,一位文化工作者,当然也是深蓝色的国民党铁杆支持者,事发时他是在外交部工作,派驻加拿大。

民进党借机大事兴风作浪,身为总统的马英九居然顶不住屈服了,把这个行将退休的老干部革职,害他失去一生服务的退休金。

以前喊独立是犯法,那可以说是恶法;现在喊统一不犯法,没有恶法却也有口难开,因为有股无形力量在操控。郭冠英犯了什么法?连当政者都不得不低头,政客们更不敢触碰,一碰就成了卖台、台奸、中国狗。

这股力量 叫做“话语权”。我说的才算,你说的不算。这不是恶法之外的恶势力吗?

统派的人叹道:他们已经掌控了话语权。“他们”就是独派的人。话语霸权是长期建立起来的,有人说是从美丽岛事件开始的,一旦掌控了,就所向无敌,政府也低头。

建立话语霸权,先得定下一个“最高价值”,那当然就是台湾要独立。换句话说,就是政治挂帅。

传统道德当然好,但是还有比道德更高的价值:台独。阿扁贪污腐败虽然不好,但是他有台独思想,所以应该挺到底。台南县长郭添财(也是民进党人)说,民进党已经帮派化,像私会党,只讲义气不问是非。

拉回来说自己。

你有没有感受到,当前我们的社会流行的“比道德更高价值”的东西,就是“反国阵”?

道德虽然好,但是还有更好的,就是打倒国阵。打倒国阵是政治目的,不是道德,却是比道德更高的价值。

所以,尽管那个迦玛不是言论自由的神,但是他的事件可以利用来诛杀马华,直取国阵,所以尽管他信口开河诬蔑媒体同行也无所谓,尽管他反华教也无所谓;黄明志虽然满口污言污语,但他是冲着国阵来的,所以尽管伤风败俗也可以包容甚至疼惜。

我们是不是即将进入一个只有政治目标,没有道德价值的世界?

2010年8月31日星期二

静悄悄来,静悄悄去

两个老头晨运相遇,一段对话:

明天是假期,要偷懒一天。什么假期?不知道,日历是红色的,一定是大日子。明天几号?三十一。是国庆!哦,是国庆!怎么周围没看到国旗?

这是国庆前夕的气氛,很平静。我问过几个人今年在哪里庆祝,得到不同的答案,糟的是没有一个答案是对的。

现在当然知道,是在武吉加里体育馆。

国庆不一定要挂旗,甚至不一定要庆祝。超级强国美国没有庆祝国庆,人民对国旗也不很尊敬,有时甚至烧国旗,而且逃兵役,但不能说美国人不爱国,克林顿也逃兵役,还可以做总统。

当然也有国家大事庆祝的,苏联必然在红场,中国必然在天安门,因为地点具有历史意义,他们的人民都知道,根本不必问。没听说有什么国家把国庆当作马戏团四处去表演、以至人民搞不清不知今年在何处的。

我国具有历史意义的地点有三个,一个是东姑从英国回来宣布争取到独立的地方,即马六甲怡力海边,二是独立倒数的大钟楼前广场,三是东姑高喊默迪卡的默迪卡体育馆。

在体育馆庆祝也有好处,就是不必封路排练造成交通壅堵,骂声不绝于途。参加庆祝的人也舒服,不必晒太阳,还有椅子坐。我看电视,今年算是比较好看的,很像一场汇演,可惜直播效果不佳,灯光幽暗,人影晃动,看不出所以然。结尾时全场高喊一个马来西亚,也看不到人人竖起一指的绝妙手势和千夫所指的气势。

当年,很古早的当年,国庆是个令人期待的日子,还有花车游行,参与的和看热闹的都觉得自己有份。

七十年代之后,节目内容净化,像蒸馏水一样除去了杂质,强调一个民族一种文化,一些节目被排除,味道变淡。同样的节目年复一年,刻板乏味,大家到了这一天总是心淡淡,觉得事不关己。

那时期,民间有一股争取的运动,争取这个和那个,舞狮的争论也是在那个时候发生的。马华是很努力的,至今犹记得有位领袖(忘了名字)高调门宣布成功争取到把象棋列为国庆节目之一 ,很振奋人心,终于,国庆我们也有份了。

看今年直播,在表演结束时听到一句华语“请大家掌声鼓励”,有点吃惊,一时分不清是电视主持人说的,或者是现场司仪说的。如果是现场司仪说的,那是石破天惊的一句,比当年争取到列象棋为国庆节目更劲爆。但愿真的如此,也为那位司仪祈祷,祝他平安无事。

2010年8月28日星期六

抬棺游行要埋葬谁?

十一万善心人为杨伟光求情,希望新加坡总统给他再生机会。大家正在屏息期待最佳消息时,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搅局,使事情添加了变数。

有一位名叫马尼卡的国会议员,突然纠集了十个人到新加坡专员署前拉布条,严厉警告新加坡如果“一意孤行”,他将纠集更多人抬棺游行抗议。 这些人的布条写道:新加坡,停止杀人!

新加坡听到这样严厉的警告恐怕会吓得脚软。

政府最难处理的是人情的诉求,最容易处理的是外人的施压和警告,即使是脑残的政客也懂得如何回应。

求情是要求法外开恩,是在尊重对方法律的前提下,给予犯人一个新生机会,如果对方一定要依法行事,那也惟有尊重,尽管心里失望。

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包括咱们贵国愿意在外来压力下低头,没有一个国家能容忍外人把执行国家法律说成执意杀人,而那个马某人不但要高调施压,还要把执法说成杀人,实是另类。

许多年前新加坡要鞭打一名美国恶少,美国不是举国施压吗?结果少年屁股还是挨了鞭,因为在那种形势下,新加坡即使想要不鞭都不可能了。脑残政客是不是自认比美国佬更有威慑力?

跟随马某人起哄的,还有一位名叫苏什么的律师,据说是杨伟光家属的代表律师。

数日前杨家一家老小还在新加坡总统府前齐齐下跪,场面感人;才隔了三天,怎的会派代表出现在吉隆坡街头恶形恶状?前面是楚楚可怜,后面是面目狰狞,落差未免太大。

不知那个律师是否获得杨家授意,如果是擅自行动,就该跟他划清界线,把他炒了。

脑残政客这次行动,暴露他心中的盘算除了自己的政治进程之外,没有把人命看成一回事,比菲律宾警察更冷血。万一事情真的 演变到让他有机会抬棺游行,他是庆祝自己胜利呢,还是揶揄别人的不幸?

到了那一天,老天爷应该做的事就是诅咒,咒此人的政治生命随着他自备的棺材一齐埋葬。

2010年8月26日星期四

打工毕竟好过做乞丐

 好消息,外来乞丐月入万元,连日来媒体炒得热烘烘。

俗语说,狗瘦主人羞,能供养出肥乞丐,我国的确争了面子。乞丐生活尚且如此红火,一般百姓更不用说了。 被警察捉到的乞丐说,此间乐,不思归,听了更窝心。

人类出现乞丐大概很久了,可能跟我们的历史并行了几千年,但有谁敢说乞丐是中华文化的一部份?不敢,当然不敢,不是因为这样说是错的,而是因为这样说会被人打死。 若问行侠仗义是不是中华文化的一部份,那肯定是。奈何行乞与行侠都被归类为草莽文化,有了文化的标签,虽然不入流。

关于乞丐,学者曲彦斌在《中国乞丐史》中给的定义是:



 “乞丐是人类社会的一种理应消灭的历史现象,一种亚文化群体,与文明相悖却长期共存。乞丐作为一种社会群体,人鬼混杂其间,颜色光怪陆离,是大社会中的 一个错综复杂的单元层次,一个小社会,肮脏、丑陋与罪恶交织的弥漫性群体。”

虽然是一个小社会,肮脏、丑陋与罪恶交织,偶尔也谱写出美丽的故事,民间戏剧有《金玉奴棒打负心郎》,讲的便是杭州乞丐头子嫁女嫁到一个小陈世美的故事。

金庸迷最喜欢的人物之一便是丐帮帮主九指神丐洪七公,贪吃,武功高强,为人正派,是侠丐。可惜现实世界里没有这号人物。

要找现实世界里的“侠丐”,也许有一位,就是武训。

武训排行第七,搞不好就是“武七公”,山东人。他的武功怎样没得查,但肯定不会降龙十八掌。

他在历史留名是行乞办了许多乡村学校,给贫民提供免费教育。 教育家陶行知有文赞他:

不置家产不娶老婆,为着一件大事来兴学,来兴学……

五十年代中国拍了电影《武训传》,却被老毛批斗为“宣传封建文化”,还好之后平反。

武侠世界丐帮人才辈出,历史上却只有一位正面人物,太差劲了。

我们每天出街,在街边看到伸手的,在路中拦车乞讨的,都不是武训,他们的存在,只不过给我们撑场面,证明马来西亚人乐善好施。

2010年8月23日星期一

好几天没了言论自由

988的主播“休假”事件,从虚拟世界闹到现实世界,城里出现了快闪族把报纸翻倒,抗议这个国家变成了没有黑白的“一个消音大马”。

这是告诉世人,全马就只有一个声音,因仄迦玛的声音,此外没有别的声音。一个主播的声音没有了,就等于万马齐喑。在他被令休假之前,这里是个百鸟争鸣的世界。消音的大马委实苦闷。

我们终于领教了网络世界造山运动的威力。 本来连一个土丘也称不上的蚁窝,却能吹成一个大汉山,山上飘着言论自由的大旗。

不敢批评因仄迦玛是位怎样的主播,因为我没有听988,但他的大名还是久闻了的,因为他除了评论新闻之外,自己也曾是新闻人物。

大概是今年四月间,他利用广播平台在号称百万听众面前指控本地新闻记者拿了某位商人的钱,所以报上有很多华总的新闻。华总老大方天兴对号入座,出面驳斥,编协也强烈抗议,因仄迦玛并没有举出任何证据证明自己所言有据,而是道歉了事,等于承认那是无稽之谈。

在翁诗杰被指控贪污的事件中,反贪污局还没有调查完毕,他比反贪局更早为老翁洗刷罪名 ,其专业道德早已遭非议。

如此的言论自由是令人不敢恭维的。

他曾写了一系列关于中华文化的文章,不幸被正牌学者驳得体无完肤,他也没敢回应。

但是现在他是言论自由的标杆人物!

其实,在党营企业中任职,就像是“政务官”一样,一朝天子一朝臣。 我们见得多了,马来前锋报不是这样吗?新海峡时报不是这样吗?星报不是也这样吗?稀松平常得很,现在来到988,怎地成了大件事?

如果一个人依托后台势力上台,在后台势力消失了自然得准备下台。如果说拉他下台的是“邪恶势力”,那么当初扶他上太的又是什么势力?

网络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其中有数目庞大的羊群。一旦羊群效应形成,世界就从混沌中分出阴阳两极,变得简单了。如果你是羊群的一员,你就是忠的。如果你不是羊群的一员,你就是奸的。

我看到在这件事之中,有些不属于羊群的人讲了话,立刻被戴上无数的帽子。

原来除了羊群之外,网络世界还有很凶的帽子大队。

2010年8月18日星期三

对回教国毕竟怕怕

只不过是十年前,华人看到回教党是转身走的。现在不同了,不少人反迎了上去。是回教党变了?或是华人变了?

马华蔡细历总会长日前打出回教牌警惕国人,结果这一招被林冠英接了去,轻轻化解,让老蔡出的拳没有着力处。

行动党为回教党接招,叫人跌眼镜。十年前,即1999年,行动、公正、回教三党举起“替阵”的旗帜竞选 ,结果行动党因沾着回教党而输到趴地,不得已退出替阵。见过鬼怕黑,好一段时期提也不敢提那个鹤神。

不过,行动党想要打进马来社会,非得靠回教党不可;回教党要打进华人社会,也得靠行动党。于是,两党就像有意思的男女牌友,在台底下勾脚,待到时机成熟时才浮出台面。

最大转机是3.08海啸之后,霹雳州出了个回教党大臣尼渣。此君脸上刮得干干净净,不戴白帽不披白袍,西装革履的,笑起来模样儿可爱,被很多人看成是回教党的标志,改变了对回教党的刻板印象。可惜此君在党内不过是个小弟,真正的大佬依然是那斑白帽白袍满脸胡须的大叔,他们心里盘算什么,是回巫和解呢,或是自辟走廊通往麦加,却是深不可测。

行动党在回教党牵引下在马来社会走了多远,不敢妄说;但是回教党倒是在行动党牵引下走过这边来了。除了回教党文宣策略成功之外,行动党的抬轿也居功厥伟。

此外,还有文人发挥的威力,为回教党消毒,说一些“回教国并不可怕”之类的话,有的甚至打出这样的标题:“华社不怕回教国”。

这样的标题是武断的,不公平的,强夺华社话语权的。我虽然微不足道,也是华社一份子,并不是如所说的不怕回教国。其实,我对回教国还是怕怕的。回儒两种文化差异太大,与其一头热撞了进去之前,还是三思的好。

我们不是曾经有个“海峡土生华人”社群吗?他们同化的路已经走到最后一步,就是跨不过宗教一关。他们的犹豫是理智的,因为他们知道一跨过去所付出的代价巨大。

那还是宗教平等 的时代,青云亭所在的一条街可以并排着各种不同宗教的膜拜场所。如今情况已经大不同,看佛青的普照寺工程,由于附近有所回教堂而被迫停工二十多年。这不是代价吗?其他宗教场所的建设顺利吗?

国阵执政当然要怪国阵尤其是巫统,但创党时没有宗教色彩的巫统会变成今天这样,也是为了争选票,在行政上不断注入回教价值,以至回巫两党的分际越来越模糊。余温犹在的事件是禁用阿拉字眼,禁穿红魔球衣,这些不过是小儿科。

再说回教党那位人气王尼渣。在霹雳州议会中赢得最多席位的行动党为什么不能出任大臣,而由席位最少的回教党出任?在雪州,行动党议员为什么不能出任副大臣?这些不都是因为宗教差别而付出的代价吗?然而行动党显然已经甘之如饴了,愿意为回教国课题接招了。

回巫两党竞争回教化,目前所端出来的不过是前菜,回教国主菜还在后头。但是这些年来是温水炖青蛙,青蛙觉得很舒服,还在咯咯叫呼朋引类说:“来啊来啊,跳进来啊,没什么可怕啊!"

2010年8月13日星期五

离散社群乡音情结

广肇联合总会日前响应广州和香港同乡“撑粤语 ”,说明不论人在何处,乡音总是在心中。虽然广州一场“推普废粤”风波已经平息,方言课题的趣味永不减。

总会长何世琩的挺粤语理由中,有两点很有趣。一是1949年粤语只差一票就可成为中国的官方语言,二是用粤语吟诗作赋比用普通话更动听。

粤语只差一票落败,听起来确实是千古遗恨,不过在恨下去之前,还需要更多的资料。1949年是不是有过那么一次重要的投票,还值得查证,资料提到的只是新中国把国民党政府的“国语”改称为“普通话”而已。

作家王蒙说,他至少听过三个地方的人说他们的方言只差一票就成了中国的国语,除了广东人之外,还有洛阳人和陕西人。所以,看来差一票的憾事只是传言,而且有失意人相陪,遗憾也许可以减轻一点。

中文定音是1912年开始,争吵得像印度人当年争国语一样,最后决定一省一票,大家各为自己的家乡话努力,逐字定音之后就是“国音”,随后就是国语,所以过程也争得脸红耳赤,“只差一票”的事不大可能发生。

至于用粤语吟诗作赋更好听,这个肯定。用普通话就失去平仄,也乱了音韵。普通话是满洲腔的北京方言,是“鞑虏”之音加上边陲之言,非中原华夏之音。

有一位原籍不是老广的朋友很喜欢粤曲,对粤语很有研究,能够把“冻东冬董笃……”这些字分出十多个声音,令人敬佩,可见粤语层次丰富,远非五音不全的普通话可比。

但是吟诗作赋很好听的,似乎不止粤语,还有福建话。我有一位老师是闽南人也是诗人,喜欢在课堂上吟诗示范,咿咿哦哦,像闽南语又不像,叫做“古汉语”,是用来念书的,与闽南口语不同,譬如马英九的“九”不念“告”,而要念“Q”。老师说念诗要用古汉语才好听,闽南语就是古汉语,源于河洛,闽南人也叫河洛人,是从洛阳那边迁移过来的,泉州有洛阳桥就是地随人走的证据。

很巧,我还有位老师是客家人,乡音极重。他偶尔也会在课堂上念诗,与华语很接近,也说念诗要用客家话才准。

客家话被推崇为保持完整的中原河洛话,是李白杜甫吟咏的语言,是大唐天声,用来吟诗作赋当然是最合拍的了。

还有,有人说客家话也可能是唐三藏用来念经和翻译佛经的语言呢。佛经的密咒是译音的,如《大悲咒》,就是根据当时洛阳通行的语音翻译,例如颂佛语“南无”,用普通话是念不出“那谟”的梵音的。

何先生说粤语有二千年历史,当是指秦朝将军赵佗带兵到岭南,之后建立南越国的那段因缘 。秦兵带来秦朝的官话,而秦朝又是继承夏朝传下来的“雅言”,算来近四千年啦。夏朝首都偃师二里头也在洛阳,随着雅言的传播,如今已是洛阳牡丹遍地开了。

十年前,大马客家文化寻根团沿着祖先南迁的路线一直追踪到源头:山西洪洞大槐树老鹳窝,那是祖先集合出发南迁的地方。团长萧光麟说:“这才是我们寻找十多年的大根,也是我们汉民族的根。”

所以,岭南人寻根不会寻到北京,更不会寻到东北满洲地界去,而是到河洛,到那个名字很怪的老鹳窝。

七种方言都算是正宗古汉语,即:粤语、闽语、客语、湘语、吴语、赣语和官话。闽、粤、客虽然都是 “系出名门”,但是形势比人强,普通话已经通行天下,大家惟有臣服了。

然而方言生命力极强韧。大马1980年推广华语,力道很强,几乎是“推普废粤”了,连同乡会开会讲方言也受到批判,没有人敢反潮流撑方言。但是过了二十年,沈慕羽老先生突然说华语运动已经饱和了,应该积极提倡讲家乡话,因为方言是民族之根。他还建议在家父亲跟孩子将华语,母亲跟孩子讲方言。

2009年华总青年团大会,吉打华堂青年团有个提案:呼吁华总青年团维护及推动讲方言运动以传承民族文化,不知提案结局如何。

2010年8月9日星期一

年年此日应该赔罪

看了凤凰台的特备节目《城殇》,重温65年前广岛原爆的地狱火场景,有一些感触。

八月六日是正日,日本每年此日都有举行大规模的纪念活动,主题当然是和平反战。纪念活动重提原爆的祸害,突出日本受害的一面,掩盖了日本加害的一面。今年连原爆的“元凶”美国也派代表参加了,英、法核武强国也来了,联合国秘书长也来了,规格越来越高,世人越来越关注,仿佛日本是太平洋战争的受害者!

如此下去,一代复一代,世人将只记得原子弹杀了20多万日本人,忘了日本人侵略杀害亿万人的罪恶,单是南京大屠杀,死亡人数就超过广岛一地死亡人数。

菅直人首相誓言要努力实现无核世界。

实现无核世界是全人类的重点,却不是日本人的重点。日本人的重点应该是实现“无军国主义社会” ,因为军国主义是造成这场惊天大悲剧的根源。对受日寇祸害的国家而言,更希望每年此日看到日本人向世人认错赔罪,并深切反省,胜于讲一些与事实不符的空话。一面说要和平,一面却不断违反和平宪法,提高防务部门层级,发展尖端武器,制造像航空母舰那样的军舰,借机出兵海外参加军事活动,甚至有声音要发展核武器。都65年了,日本还不认罪,还在否定侵略的罪恶,还在否定南京大屠杀的罪恶,还在否定强征慰安妇的罪恶。

原爆现场没错确实是怵目惊心,爆炸中心温度高达4000度,活生生的人会立即蒸发,留下一个影子投在石阶上。那个神秘人的影子收藏在原爆纪念馆,我曾随团参观过,看到了有些讶异,却也没什么感觉。一个活生生的人能在几秒钟里化为空影,想来也不会很痛苦,比起被日本兵用刺刀刺死的人的惨死,简直是安乐死。

纪念馆的铺陈果然能达到目的。随团一位年轻记者越看越恨,咬牙切齿地说:“美国佬你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经历过那个悲惨时代的人大概比较麻木,因为爆炸、死伤枕籍的场面,不论是图片或记录片都看得多了。日本疯狂侵略时,专向人烟稠密的大城市密集投弹,炸得无处可逃的平民血肉横飞。那些被炸的人没有挑起战争,与日本无冤无仇,与世无争,无辜至极。

相较之下,广岛的人真的无辜吗?在原子弹落下来之前,还有成千上万的日本兵在那儿操练,随时准备出发到别人的国家去杀人,包括南洋群岛。军事工业在转动,整个广岛的人都在为战争服务,连男女学童也在受军训,准备接战。

美国是不是需要投下原子弹?日本人和类似上述年轻记者当然责疑。很多日本人认为投下原子弹是不正当行为,对平民百姓过度使用武力。一位幸存者责怪美国明知道原爆的威力和辐射的毒害,却要拿日本人做实验。

自己满身屎还说别人臭。即使美国真有此邪恶居心,那也不稀奇,日本人不是在中国抓了很多人去做化学战、细菌战的活体实验吗?那更是惨无人道。

那位投弹的美国老兵说得对。他投弹是正确的行为,可以提早结束战争,可以挽救很多美国人的性命,也挽救日本人的性命。他虽然没有把其他亿万受难人放在心上,但这些人一样会感激他,觉得两颗原子弹投得好,投得大快人心。不信,去问问知知港受难者的后代。











2010年8月6日星期五

百日油劫,老美活该

没戏了,墨西哥湾的漏油堵住了,这两天在做的“静灭法”宣告成功,奥巴马轻松过生日。大戏落幕,世界有点寂寞。

把漏油灾难看成好戏,除了幸灾乐祸的奥萨马和塔利班胡须佬之外,恐怕就只俺家张老了。

四月下旬开始大漏油,老美们急得扎扎跳,骂BP,骂总统,眼睁睁看着油污扩大,就是拿不出办法,那是最精彩的时刻。老美在全世界横行霸道,要打谁就打谁,但在大自然面前却显得那么无用,看他们叫痛的时候,就像看到耀武扬威的草原狮子被大象踢了屁股,心里着实爽快,好像老天爷为人间伸张正义。

总统挨骂,却不敢骂人民,心里的窝囊气没处发作,就发作在英国石油公司身上 ,最后恶形恶状向英油敲诈了200亿美元“揸手”,作为未来赔偿之用,脸色才缓和,还不忘声明这数目没有封顶,将来该赔多少还得赔多少。

说出“敲诈”这么难听的话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是众议员巴顿老爷子,他还向BP道歉呢。他不是疯子,是因为政客们无不受到BP的好处,金主有难,为他说句好话,义气博义气。

百日漏油,估计漏了500万桶,污染千里,当然是生态浩劫。最可怜的是挣扎求生的海鸟和水族。沿岸居民生计也受影响,但若说他们很可怜,那就如台湾人说的“白目兼滥情”了。他们今日的损失,每一分钱都回赔到足,世界上哪有如此好命的环境灾民。

漏油事件炒热时,也揭露了西方石油公司在世界上 到处惹祸,其中最严重的是北非尼日尔三角洲。那边的漏油灾难已有五十年了,污染了大片海边、沼泽、红树林,人民生活陷入绝境,却没受到关怀,更不用说赔偿了,污染的灾场也无人理。

老美贪婪地消耗了全世界1/4石油供应,还只不过能满足他们40%的胃口,是个石油严重上瘾的国家。有人估计,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像老美这么浪费,两个地球都不够用。

墨湾漏油口在海水之下1.6公里深处。老天爷把财宝藏得这么隐秘,就是叫人类不要动,陆地的油该够用了,但人类就是不听 。大自然反扑,正是人类贪婪的报应。

老美并没有因此油劫受到教训。奥巴马是说了,要改用清洁能源,但是他着眼的是生意经,说要研发环保电动汽车,要占有世界市场的40%,不说改变浪费习惯。

不浪费才最环保,其他没有所谓环保。电动汽车行驶固然不排碳,但是制造电池却是污染的工业,正如太阳能很干净,制造太阳板却很不干净一样。

老美插手南海事务了,又在觊觎南海丰富的油藏和天然气。将来漏油灾难发生在南海,这戏就不是好看的了。

2010年8月3日星期二

煲冬瓜遇到顶硬上

近日广州发生“保卫母语”运动,延烧到讲粤语的港澳,喊出“我爱广东话,唔识煲冬瓜”的口号。

保卫母语,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熟悉。但是我们是保卫母语连带保卫文字,他们却只为保卫口音。

事出有因,为了配合年底的亚运会,广州市政府决心打造一个国际化城市的形象,所以市政协一位委员建议把当地电视台的主要频道在黄金时段改用普通话广播。

这就挑起敏感神经,立刻激起千层浪。当然我们无法了解打造国际化形象,与讲广州话有什么关系。政协大人怎不看看香港呢?

更加火上加油的是,媒体爆出东莞那边把明末名将袁崇焕塑像基座的名句“掉哪妈,顶硬上”铲除,理由是不雅,而且不确定是不是出自袁崇焕的口。

看这六字真言确实不雅,甚至可说是不堪入耳,但是当地人很自豪,因为它体现了岭南人粗犷豪迈的英雄气概,很多游客特地来此拍照,是个旅游景点。

有人把广州话与普通话之争看成岭南文化与北方文化的冲突。但是南北同文同种,且在同一个价值系统中,说冲突太沉重,不如说是北方的文化优越感碰到岭南的文化自豪感。如果没有政治因素介入,这种碰撞不会有硝烟,有时还可以碰撞出智慧的火花。

例子之一是一个对联的故事。话说南方才子宋湘游历到长安,与当地士人以文会友,席中有人优越感发作,就出了个对联要宋湘好看,上联是:“东鸟西飞,满地凤凰难下足。”把自己当凤凰,把宋湘比作外来鸟。

宋湘不是省油的灯,当场就对出了下联:“南龙北跃,一江鱼鳖尽低头。”气势更恢宏。

还有一个故事。六祖慧能北上向五祖求法,五祖一见面就问:从哪里来,意欲为何?六祖说:从岭南来,惟求作佛。五祖说:岭南人如何有佛性?如何能成佛?六祖答:人分南北,佛性不分南北。

和尚禅机难理解,但是偏偏要用地域来出题,多少反映了当时的社会心理。

北方人有口头禅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广讲官话。 ”语气充满鄙夷,但是现在却要老广多讲官话了。

老广也不示弱,把“普通话”读歪成了“煲冬瓜”回敬。

北方人嫌南方人讲官话难听,南方人却嫌普通话令人恶心。

网上出现有趣的讨论。有人建议把普通话的三个令人恶心的卷舌音 zh,ch,sh 取消,让普通话更好听。

有人说,比卷舌音更恶心的,是讲话带着“儿”音。

我同意取消卷舌音,还建议加上闭口音和入声,这样才够用。

北方人反唇相讥说,取消了卷舌音,如何读这行字:“四是四,十是十,四十是四十"?

答案简单,只要用广州话来念,包你清清楚楚。普通话念不出证明它水皮。

普通话向来实行语文霸权,一个字爱怎么念就怎么念,爱怎么改就怎么改,洋文爱怎么译就怎么译,我们是领教过了。


其实广州话也是天南一霸。把广州话说成“广东话”就排除了讲客语、潮语、雷州语的社群。我听潮州老乡说,他们不喜欢到广州去,因为不懂广府话被他们欺负。

香港也一样,回归前去香港,讲普通话会遭人白眼,是阿灿。

本地华人多是南方人,却没有霸气,反而有南方的语文自卑感。我们推行过多讲华语少说方言的运动,也推行过讲标准华语运动,有某马华领袖竟说:讲标准华语,还我民族自尊!

我们听到批评说,讲华语带有南方口腔和语法是“污染” ,带有北方口腔就不得了,是“一口漂亮的京片子。"

学标准华语的人学到很精微。有人的卷舌音练得太出色了,听起来很像“含着橄榄在说话”。

2010年7月31日星期六

敦林好人一生平安



敦林良实被控上法庭,是三年不鸣三年不飞的反贪污委会所推出的一部大制作,堪比冯小刚近日推出的《唐山大地震》一样震撼。马华老总蔡细历说他很震惊,他的同僚则吓了一跳。

我倒是吓了“二跳”。

第一跳是:怎的一个英明神武的敦林,几年不见就这么老残,变成步履蹒跚的衰翁,上几级台阶也需靠人搀扶。 昔日西装革履,今日却是衣着随便,踏着一双拖鞋就出来,一副自我放弃的模样,也不怕触霉头。

看台湾那个大贪官阿扁,虽然身处牢狱,每次出庭都精心打扮得很正点,精神抖擞向众人挥手微笑,表示我阿扁没有被打倒,最后一定无罪。相比之下,敦林说他对司法有信心,就显得中气不足。

第二跳是:敦林居然是被控诱骗内阁购买土地以致政府亏大钱! 虽然敦林绝顶聪明,我们的内阁诸公诸婆也精明强干,怎会轻易受到诱骗?别忘了当时朝中还有全国最好的头脑敦马哈迪。如果要定敦林的罪,岂不是证明我们的内阁是弱智的?如果要证明内阁不弱智,岂不是就不能定敦林的罪?

副首相慕尤丁促国人不要在法庭未裁決前,就認定敦林有罪。

副首相可能低估马来西亚人的善良程度。如果他促国人不要在法庭未裁决前就认定敦林无罪,也许比较靠谱。

看,曹智雄部长就先说了,他相信敦林最后无事。

我也来个随喜功德,相信敦林好人一生平安,最后无事。将心比心,其他人大概也会这样想,如果开个赌盘,押无罪的人肯定居多,即连牙尖嘴利的反对党人如蔡添强也不例外,只是他不情愿说出无罪两个字,而说成“不了了之”。他的原话是“希望不要像前土地及合作社部长卡西达案,高调提控,拖延到最后不了了之。”

他不要看到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就是说,他也觉得最后轻轻放下是可能的,但希望不要如此。唉,小蔡是希望敦林有事的了,真是不安好心的小子。

反对党人认为敦林案可能 不了了之,不是看案情,而是看扁反贪委那点微末道行。他们说,除了上面提到的那个卡西达,还有巫统要员诺查、霹雳两名青蛙行政议员贾马鲁丁和奥斯曼,以及较早的谢英福、南利等人的,都是列队上法庭,列队出法庭,欢欢喜喜重过幸福的新生活,司法程序是他们的洗衣机,从头顶到脚趾洗白白。

反贪委会逢案必输,连他们的领头也觉得惊奇,说要内部检讨呢。

台湾民众长期观察法庭现象,归纳成一个定理:一审重判,二审减半,三审猪脚面线。

一审为什么重判?因为案发时群情鼎沸,天下皆曰可杀,重判是为平民愤。二审是拖了好久之后,人们虽然没有遗忘,但注意焦点已经转移别的课题。到了三审可能已经是十年八年或者更久之后,人们怒气已消不再追究,可以放人回家吃猪脚面线除去霉运。

这个定理有其局限性,只对大人物才灵,对小人物就不灵,很多小人物最后还是坐穿牢底,永远没有机会回家吃猪脚面线。

台湾人很聪明,知道检控单位是为了平民愤而提控大人物,也能算到大人物官司的结果,不料大马人更厉害,只要听到一个名字就知道后面的一切,真神人也。

2010年7月28日星期三

敬业精神· 卡通场景

每个行业都有敬业的人,各有表现不同,这里说的几个敬业场景都是在灾场。灾场固然令人心情沉重,但也有解忧的片断。

第一景:记者的敬业

这是刚刚看到的。某宝岛有一场小车祸,一辆巴士载着小学生出外接受户外教学。行驶中,老司机突然中风,巴士失控撞入路边斜坡,幸好有树挡住,有惊险无灾情。

救援队赶到,记者群也赶到。中风司机被绑在担架上,脸上盖着氧气罩,看似昏迷,由两个人抬着赶往救护车,记者群更快,围着担架,突然有一支麦克风推到昏迷的司机面前,大声问:“整个事件是怎样发生的?”

有没有搞错?没有错,不能怪记者,他是克尽职守。

第二景:政客的敬业

本区某穷国两年前发生风灾,据说死了20多万人。穷国很有骨气,拒绝国际援助,自己国家也没啥援助,要人民表现骨气。领导说:沟里田里有很多鱼和青蛙,人民可以抓来吃,不愁温饱。那些灾民可能是世界上特大灾情中最少受到援助、最少受到关怀的一群。

然而灾民并不因为有鱼和青蛙就温饱,他们急切盼望物资来活命,引领而望,真是望穿秋水 。终于,他们看到了希望,有直升机由远而近,大家欢喜雀跃。

飞机降下,大家围拢上去,饥饿的灾民没有看到盼望中一袋袋的食物,而是看到一个肥肥胖胖的人走了下来,向大家挥手。

原来是敬业的政客关心民瘼,带着满腔温情到灾区慰问灾民来了。

第三景:领导的敬业

这种场景倒是常见的,千篇一律。某崛起的耗能大国,经常有煤井灾难发生,死伤惨重。每次矿难之后,最先赶到的当然是救援队,他们如火如荼展开工作,忙得喘不过气。

接着是某部、某局、某办领导发来的指示,好像十二道金牌一道接着一道,指示一定要尽全力抢救,一定要把救人放在第一位,中央极其关心,等等等等。

还好,现场没有人员停下来接旨,只有少数闲着的当地领导在场。最最重要的,是有记者在。很快地,领导的指示传遍全国,甚至传遍全世界,证明了领导的敬业。

第四景:更高领导的敬业

也是某崛起的大国,两年前发生特大地震。当然,日夜兼程赶来的是各种救援队伍,包括志愿团体、军队、医护队,甚至外国救援队也整装待发。

人人争分夺秒,努力地搬呀挖呀抬呀,流血流汗,不管多累也一刻不停息,就是要赶紧把受困的人救出来。有的受困者看看已经露出半个身子,就是压着拉不出,现场呼喊着助威打气,突然,一切静止了。

原来高层领导来了。大家围过去听领导指示。领导恳切地说了关心的话,鼓励的话,安慰的话,核心意思就是:大家要争分夺秒抢救,救人是重中之重 ……指示完毕,大家继续回去拉那个拉到一半的人,却不知他还有没有办法撑过来。

领导走了,到另一个灾场去指示救援工作。他是最敬业的高层领导。

第五景:不要敬业啦

又回到那个宝岛。多年前也发生特大地震,各种各样的人纷纷赶赴灾区,途为之塞。

折腾了好几天之后,灾区传出一个哀求声,至今还很清晰: 拜托拜托,政客们别再来做秀啦,救命要紧。

2010年7月26日星期一

绝招修理小拿破仑

小拿破仑令州官林冠英很恼火,也可能令京里的相爷纳吉心烦,但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论小拿破仑人数之多,按人口比例当推中国。中国不是有句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么?那当然是小拿破仑的杰作。中央的大政策到了地方上就变成了小政策,中央的指示也常常成了一纸空文。

在形形色色的小拿破仑中,经常成为舆论焦点的是管理矿场那斑人 ,因为矿场惨案接二连三发生,每次都死伤惨重。

为了整治矿场的安全,中国使出绝妙的一招,就是规定矿场领导必须与工人一起下井作业,并且逗留到下班时间,与工人一起升井。

这一招犹如武林高手过招,攻其所必救,用来对付足智多谋的小拿破仑真是妙到绝,越看越佩服,越想越好笑。原来劝人“设身处地想一想”是没有用的,因为看别人挑担不吃力,看别人下井不危险,叫他自己下去才有震撼作用。

尽管中央三令五申要落实安全措施,地方领导就是忽悠忽悠,不把矿工生命放在心里,甚至有些贪官与黑心煤老板勾结,在已封闭的矿井非法开采,出事也没受到严惩。如果规定领导带班下井,看你还敢不敢忽悠。

结果也没什么效果。本月初下达了指示, 月中就发生了五、六起事故,死伤五、六十人,每次发生事故,领导都不在场!  

原来一如既往,有政策就有对策,你要我下井我就下井,但下了井立即上来,因为事忙嘛。网民们对这种情况咬牙切齿,说应该立法把那斑人拉去枪毙。

于是,日前国务院重申此令,要领导带班下井。

中国领导不怕选民,不怕人民,要做的是很少做不到,领导带班下井的指示终会落实。以后说不定还会要求那些承建堤坝工程的主管人已及验收的官员必须把家搬到堤坝下定居,看你还敢不敢造出豆腐渣工程来。

这不禁就想到我们的领导,你要我关心民瘼我就关心民瘼,亲身去体验小市民挤公车的痛苦,搭一趟巴士或轻快铁,可惜他们就只搭了一趟就改乘冷气房车回府,而不是与小市民一样天天挤巴士。 虽有带班下井秀一下,却没有共甘苦。

但我对这绝招还是极为推崇,也抱着厚望,希望它的精神成为“普世价值”,在全世界推广,最重要的是在我们这里也采用,而且加以大用,不止要对付小拿破仑,也要对付大拿破仑。

我最希望看到国家领导,特别是有权力批准提高物价或收费的领导们,轮流下来与我们过平民的日子至少三个月。在这三个月内,取消一切官费享受,月入只限三千,要缴公积金、所得税、房贷、车贷、打油、toll、水火电话网络费用、学费杂费补习费柴米油盐酱……

三个月后看你还会不会说出“提高物价并不增加人民的负担”这种鸟话,看你还会不会欣赏动辄推行亿亿声的伟大却没有需要的计划, 会不会赞同公家给管理很烂的公司担保几十亿债券,然后用纳税钱替他赎回来。

以上的话当然是痴人说梦,我们“大拿”不会打“小拿”,小拿靠大拿的庇护,大拿靠小拿的力挺,他们是命运共同体,而且,大拿可能比较怕小拿。





2010年7月18日星期日

哈,现在是养老防儿

阿公那一代坚信养儿防老的道理;老爸那一代就信心动摇了,认为抱住老本比较踏实;到了俺阿某这一代,纲常颠倒,人间造反了,竟变成了“养老防儿”,说白了就是提防不肖几把老本给挖了去。

现实的故事是:两天前,有位85岁的老翁状告三名儿子,指他们半强迫半欺骗,把两幅地皮割了名。

老翁说,他是三年前被儿子们软禁,强迫他签下两份文件,谎说如果不签就不能娶老婆,后来才发现是土地转让的文件,越想越不甘心,就到公堂击鼓鸣冤。

原来老翁是想续弦所以上当,可说壮心未已。

那三名被状告的儿子都是五十开外的人了,或许是老翁太长命叫人等不得不耐烦,又或许老翁要再娶,财产继承情况有变,儿子们才发难,都可供外人想象。

自从有了强制储蓄制度以后,打工的人到老年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老本,退休后就成为觊觎的对象,普通的老千骗子且不说他,投资失败也说来无趣,倒是那些陷入爱情陷阱的最为人津津乐道。

曾听圈子内口痕友说,某老男人领取大笔公积金之后居然行桃花运交上年轻女友,迷迷糊糊,失魂落魄,最后人财两失。

谁知世道变了,不止老翁会色迷心窍,老妇也有情难守的时候。上个月的新闻说,一位73岁老妇渴望爱情,给来自非洲的“黑情郎”骗去巨款。

不知怎的,这些桃色故事听了感觉大不同。如果是老男人给女人骗了,会觉得那是他自作自受,老不死的活该。但是,老女人被男人骗了就很令人同情,觉得那个狗娘养的臭男人实在不是人。

形形色色的骗子,向来总发生在门墙之外,不意世风日下,家贼难防,竟连自家儿女也信不过了。

无独有偶,更早一两天另一名64岁老翁也状告儿子,这次是告他生了儿女不负责任,把孙子都丢给他养。

据说那个不肖子还是高薪阶级,月薪1万7千,但是7 年前离了婚之后把两名孙子丢下来就失去踪影。

这是另一种吃老爸的例子。老人并没有要求儿子供养,只不甘心替不肖子养下一代。

新闻报道说,不久前芙蓉也有一起类似的案子,可惜报道语焉不详,说明类似事件越来越普遍。


又据说富起来了的中国人,出现了一个少数民族,叫做“啃老族”,听起来很可怕。

不过,这些所谓啃老,只是毕业后不思工作,继续由父母管吃管住给零花钱。这些应该是家境还过得去的,父母也乐得儿女留在身边。

比较天杀的是儿子在外游手好闲,要钱就回家索讨,讨不到就拳打脚踢,甚至演出杀亲惨案,那才是鸱枭之辈。

2010年7月15日星期四

华权应由马华自己搞

马华副总会长林祥才员外近来真是红到发紫。他一句话就能够引起朝野连日热议,连国家一号二号领导都作出评论,足见其分量,也真是个异数,即连龙头大哥蔡细历也没这般奇遇。

他是鉴于土著权威组织冲着马华而来,但土权还不够马华级别,不值得抬举它,所以建议华社另组“华人权威组织”抗衡,并指定雪华堂扮演这个角色,因为华堂级别低一点。


林吉祥和许子根对此建议的嘲讽很正常,因为行动党和民政党都摆明不是为华人权益斗争,而是有更大的抱负,要做到天下为公。马华就不同,它是专心为华人争取权益的政党,但是令人不解的是,党内很多人对林员外的高见纷纷切割,倒像是随着林吉祥的音乐起舞。

从言论自由的角度看,任何贤愚不肖者都有权发言,我也相信员外立意本善,只是说话少根筋。他失策之处是拉雪华堂下水,这是不该的,因为华堂与马华不是桃园结义兄弟,没有义务两肋插刀,正如少林派受到邪派高手挑战,不该指定武当派出面迎战一样。

马华要看到有个“华权”出来分忧,就别指望他人而是应该唱唱男儿当自强 ,自己搞一个。

土权有政党做靠山,那个头目本身就是巫统议员,也公开宣示是受到副首相慕尤丁的大力支持,此外还有巫统前任领导敦马哈迪撑腰,声势绝对超过手无寸铁的华堂。

珠玉在前,马华为什么不见贤思齐,照单煮一碗?

我的建议是:第一步,征求一位有议员身份的马华党员出面,把“华人权威组织”搞起来,那些急着搏出位的一定乐意应命,为党出力。

第二步,参考土权的规格,敦请一位退任总会长为组织开光加持,马华有五、六位前总会长在闲着,相信他们会看在华社份上,勉为其难。

第三步,一定要党内第二号人物大力支持。 如果第二号怕事,第三号也可。林员外是第三号,看来义不容辞。

突然想起马华原本有个类似土权的组织叫做“兴汉社”,曾经显赫一时。

这名字可爱,与印度朋友的“兴权会”有夫妻相,不妨借尸还魂。如果不懂怎样做,就敦请前辈林敬益做顾问。

2010年7月10日星期六

华社不是人人天真

马华老总蔡细历提醒华社不要太天真,以为民联一上台所有华社问题就解决。

把整个华社一概而论是欠周详的,因为一样米养百样人,华社还有不少人忠心耿耿支持马华和国阵,没有寄望民联。

当然有天真的一群,一门心思就是要变天,变了就可以高唱明天会更好,即使不更好也会更爽。他们可以相信回教党将会建立福利国而不是回教国,甚至有人认为回教国也没什么可怕,不让他们试一次,怎知道不好。

以上的不必说,说也无用。值得说的是另一些人,他们一点也不天真而是很世故,他们知道改变世界并不那么简单,尤其是3·08之后看得更清楚。

他们看到在吉打执政的回教党,施政比巫统更巫统。也看到在雪州的回教党,一得势就想出卖支持他们的华人,投靠巫统。在党总部,卖华投巫的声势还不小呢,须劳动长老级的领袖出马点了他们的哑穴,免得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再看公正党,龙蛇混杂,青蛙辈出, 争权夺利,连芝麻官市议员也争得丑态百出。最糟的是那个实权领袖安华,现在他所讲的话不知该相信哪一句。

行动党是马华的天敌,是很多华人的大令,但党内人和缺缺,自己人倒自己人的米,像一群刺猬聚在一起相拥取暖,你刺我,我刺你。回顾四十年来,不知排除了多少有才华的异己。

三党同床异梦,别说将来真正组阁,即连现在弄个影子内阁也要打过。纵然如此,那又如何?人们就是希望变天,对民联进军布城的企图心,还是乐见其成。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们变了心。

变了心的选民,就像变了心的姑娘。她不要你了,不一定是因为另一个他更好,而是因为觉得你已经不能付托终身。

追回变心的姑娘,比从头追求另一个姑娘更困难,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唯一的机会就是自己洗心革面,让她觉得此生可以厮守。

马华新领导层努力求变,有眼共见,但那还不够,因为马华不是国阵A咖。  A咖是巫统,要巫统变才行。

纳吉首相已表明决心求变,我们不该没来由说他玩假的。他是国阵里最知道问题的所在,也是最先说如果巫统不变就会被改变的人,他想解决这些问题,从民望居高就可以证明。问题是他能走多远?

你看他的处境像谁?我觉得他很像一百多年前那个大清皇朝的光绪皇帝。光绪也知道问题所在,决心变法图强,奈何他受到腐朽顽固势力所围困,他的身边有慈禧太后、亲王贵族、僵化 官僚,以致变法维新只支撑了短命的103天就风消云散。

纳吉身边有没有慈禧太后,以及爱新觉罗、叶赫那拉之余孽?好像有,其中一位名叫爱新觉罗·易卜拉掀·阿里,你我都认得他。

真希望纳吉超越光绪,冲破包围把变法贯彻到底,把国阵打造得比民联更值得付托终身。回教国的远景让我心沉重。明明是走向未来,走啊走的又要回到中古时代。

昨晚听到新闻说,伊朗那位承认通奸的43岁妇女,几年前被判投石处死,快要行刑。投石处死就是把身体半埋,露出头脸让人用石头打死,你说痛不痛?这就是中古时代的场景。

2010年7月6日星期二

城里不看足球的人

满城都是世杯热,激情一个月,如今到了决战前夕,人心紧张又期待,像我这么冷漠的异类,城里恐怕找不出多几个。

开幕那晚是看了一阵子,给非洲喇叭吵得耳欲聋就转开了,从此不再回头,只在正常新闻播报中“被知道”   零星消息。即使没有那呜呜的长喇叭,相信我也不会转回头,因为这辈子没有追球的纪录。

对足球没兴趣当然不是经过理智思考的结果,一如反赌球人士那样想的深入。 没兴趣是没理由的,理由是后来为了写作文凑成的,是先有结论再找理由的。

有道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彻头彻尾是看热闹的。足球实在太不热闹了,简直是沉闷之极,就是抢过来抢过去在中场轮转。偶尔踢进一球,内行人大声喝彩,大赞精彩绝伦,而在我看来却是侥幸成分居多。有时连乌龙球也算数,兴什么奋。


我说啊,世界上有两种可赌性最高的运动,一是赛马,一是赛球,主要是足球。马有马会,球有球会,都是赚大钱的营生,马会赚马迷的钱,球会赚球迷的钱。长胜马身价百倍,长胜球星也身价百倍。所差别的是,那边是四条腿的,这边是两条腿的。

赌足球是世界性的,否则我们也就不会有合法与非法之争,政客总是互指对方的鼻子数落罪状,其实罪源就在足球本身 。

中国是体育大国,偏偏足球是侏儒,十三亿人同声一叹。不久前大力扫荡黑势力,结果发现全中国的球坛一般黑,比赛的胜负不是球员决定的,而是幕后赌博集团决定的。球迷啊球迷,可怜球迷,为了一粒(一个?一颗?)进球而激动,跳得像一只鸟,或曰“雀跃”,也为了失一粒球而沮丧痛惜,浪费感情。

我们国内的甘榜冠军队怎样了?有没有黑幕?请知情者相告。

世杯关系国家声誉,也关系到球员身价,相信没那么黑,但是裁判就很有争议了。譬如英、德那场,不是说有误判么?善意者可以说那是裁判犯了诚实的错误,但不善意者看起来倒与中国惯见的吹黑哨太相像了呐。

足球与暴力是连体的,它与战争一样是以强力夺取有限资源。为了达到目的就会动武,有时是两队互殴,有时是打裁判,有时是场外群众冲入场内打群架。打架也衍生了一群奇异动物叫做“足球流氓”,有球赛就有他们。 输了球不甘心固然要上街闹事;赢了球太高兴上街庆祝也一样闹事。

足球是人间没有所谓“体育精神”的明证,绝对不是“过程才重要,结果不重要"。相反的,结果才是一切。球队出赛,胜利归来就是英雄,接受群众欢呼;失败归来就成了过街老鼠,千夫所指 ,甚至有些国家认为输球是“国耻”。

足球比任何体育更能破坏家庭的和谐。夫妻吵架是常事,老婆也可能一怒出走,或一怒要离婚,或一怒死给你看。

熬夜追足球,做工没精神,老板一样赌懒。

还有谁像本人如此不入时的?还有谁思想更反动的?反省一下,原来阿伯生来没有运动细胞。

2010年7月4日星期日

这保护费不知交不交

今天的惊悚新闻是:一位阿婆在家中干活,匪徒闯入抢劫,手段残忍,用花盆把她砸死。惨案发生在怡保文冬。

论数字,罪案只有一起,人命只有一条,但震撼性无法估量,人们心中永远有馀悸。

内政部长也论数字:去年罪案减少了15%,街头抢劫少了37%,治安大有改善。数字很大,可惜安抚不了人心,不能叫人免予恐惧。

可见数目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心中有没有安全的感觉。

人们显然没有安全的感觉,所以,一个新兴行业悄悄崛起,就是保安公司。

旧社会没有法治,大户人家要聘请武师护院;我们是法治社会,寻常人家也得聘请保安人员护境。
 
这里叫孟沙区,多年前曾被划为吉隆坡两个“零犯罪”的试验地区之一,另一个在焦赖路。已经没有人谈零犯罪了,街坊谈的是某屋入贼,某家汽车被偷,某家门口有人攫夺手提包,还有某家被歹徒骗开了门,入屋抢劫。当然,某某区和某某区开始请人巡逻了。

左看右看,越看越怕,于是两个月前就有人带头联络 了保安公司,公司也把建议书发给每一户,定了日子要与居民对话,当然劝说每户都参加。

第一次对话流产,因为看到建议书的人都哗叫:这么贵!

根据建议,收费依照参加者多寡而定,开始时要每月150,参加者多了,可以酌情减少。公司的预算是:聘四名保安员,日夜巡逻,每人月薪1,656元 。(后来为了保安员提高最低薪金的事,才报出原来保安员目前月薪只有300至400!)

第二次通知,修改了收费,一律100,只要有20户参加就开跑。

接着,一个简单的遮雨棚搭起来了,某天,身穿标准的浅绿色反光马甲、骑着有闪光讯号灯的摩多巡逻员出现了,噗噗噗来回慢慢巡视。仔细观察,巡逻员只有白天一个,夜间一个。也许可以吓走偷鞋子的小偷,如遇到武装匪徒,他能做什么还不清楚。

很多人没有参加计划,包括我。每月100不是小数目,以前以为不住共管式公寓就不必交服务费,没想到住排屋也得交,平白一年多开销千多元。


我又觉得每户一律收100不公平,因为有人住占地一万方尺的洋房,我住的是一千多次的排屋。有人门口有三五辆豪华车,我的门口只有几双旧拖鞋。



华人社会向来感叹说要交两次所得税,一次给政府,一次给华教,如今恐怕还得交第三次了,除了第一次交的养警察,又得交第三次养保安公司。

2010年6月30日星期三

世界没有变得更好

赌球案已成定局,大街不准开店,后巷暗窟依然赌得如火如荼。一个叫做“人民反赌运动”的组织却冒了出来,准备在本周末庆祝反赌成功。

若不是一群瞎子,就是一群白痴,居然说反赌成功!

民联倒是有理由庆祝,不是反赌成功,而是在这场足球博弈中射踢进了一球,国阵败退。

咦,政治博弈算不算赌?政客把命运交给一场大选去决定,算不算大赌?

话说回头,合法赌球是反掉了,但是世界并没有变得更美好,人们也没有改变赌的习性,民联阿Q式的胜利没有改变现状。

反对合法,放任非法荼毒众生,十足的伪善。

 针对伪善一点,反赌勇士如此驳斥:反对合法赌博是“我们”的责任,取缔非法赌博则是警察的责任。

恭喜!这是典型的“锯箭法”。厚黑学中就介绍了锯箭法:有人中箭,请来外科医生,医生把露在外面的箭杆锯断,就索取诊费。问他为什么不把箭簇取出,他说那是内科的事,与他外科无关。

恭喜民联和反赌人士,把厚黑学运用得出神入化。的确,反对发执照是外科的事,取缔非法赌博是内科的事。


如今,赌球之争节外生枝引发了另一场争论:赌球是不是华人文化?

华人当然不承认。但是不承认也不行,赌博怎会不是华人文化?只是必须强调,那是糟粕部分,不是精华部分。

如果别人说说赌博是华人文化,还不值得太生气,没料到巫统有一位看起来很有文化的部长竟说,开放赌博是“尊重”华人文化。

我呸!这些人几时尊重过华人文化了? 偏偏对华人也羞于承认的这一块来个高调尊重,真TMD其心可诛。

不止华人有赌性,华洋都一样。英国的赌博公司好像什么鸟都可以赌,澳洲人比香港人更热衷赌马。最先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大赌场,叫人如雷贯耳的,不就是什么蒙地卡罗、巴登巴登、拉斯维加斯吗?这些都是洋人腐败的明证,即连东方的澳门赌场,也是在洋人统治下开设的。

不过,东方的道德防线节节败退,除了我们的云顶,还有南韩,印尼也争一杯羹(印尼赌场不知何时关了) ,如今连道德操守最高洁的新加坡也开赌了。赌博,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赌博的口水战还在继续,轮到小将出场。

马华小将颜炳寿值得盯住。他痛惜错过立法管制赌博的机会。听着,是“立法管制赌博”,多高明的提法。

国阵的死脑筋只会说赌博合法化,让反对党有操作的空间。若说是立法管制赌博,操作空间就没那么宽阔了。

2010年6月26日星期六

猫归猫,桥归桥

相府多了一位娇客,是一只波斯猫。相爷纳吉买了它还在部落格上征求猫名。反对党也来凑热闹,不怀好意抛出一些夹枪带棒的名字,倒也有趣。

邻国大当家李显龙知道这事,来访时特地带来了一个猫玩具。见面时,两位年过半百的国家领袖就这样试着玩起来,成了花边新闻,也在尔虞我诈的国际外交圈子里平添一段轻松小插曲。

首相养猫,为猫征求名字,原是无伤大雅,但是看在政治动物眼里,又是操作的好课题。

槟州首长林冠英就板起面孔说,纳吉可以与人民商讨为其波斯猫取名,为什么不能与槟州150万人民商讨槟城大桥收费?“看来,一只小猫比150万槟州人民还重要。”

这些话拆开来看,字字珠玉;但是连成一气之后,就变得像馊水一样酸。

林首长当然关怀槟州人民,不说这些话并不有损他的关怀。

耍耍嘴皮当然是小事,但小事却令人很想发牢骚,因为这让人看到政治如何斵丧一个人的灵性。

假如槟州臣民都是这般模样,那么首长请小心,在大桥收费解决之前,就别再做些与桥无关的事,更千万不可被人看到与老豆下围棋,因为人们会造句:一盘棋难道比槟州150万人更重要。

美国奥巴马在当选的那个晚上就说,要为两个女儿买一只狗。经过多时选秀,最后入宫的是一只葡萄牙名犬。

奥巴马当选时面对金融风暴、高失业率、两场战争种种难题,无不比槟城大桥要在两年后提高收费来得更迫切,然而他居然不谈这些,倒是把买狗当作优先处理的事。美国人没学到任意上纲上线,因此没有轻易抛出那么廉价的一句“看来一只宠物狗比3亿美国人更重要。”

美国一面派人到海外打战,一面派人到墨湾救海鸟,看来很矛盾,但那是两码事,不能因为有打战就不能救海鸟。

同样的,不能因为世上有饥饿的人就不能喂饥饿的狗。


红楼梦有一句出自小人物口中的名言:贾府上下,只有门口两只石狮子是干净的。

不妨套用一下:在政治圈里,只有那只波斯猫是干净的。

假如不是这样,槟州为什么叫做“猫政府”?

马来人家庭养猫是平常不过的事,但是这次纳吉首相把猫拿来做文章,似乎是要给冷峻的政治圈增添一丝温馨。就让猫归猫,桥归桥吧,不要拖累猫咪。

2010年6月20日星期日

反对赌球着力点错了

反对合法赌球形成声势,顺昌逆亡,没有人敢撄其锋,只有国老级的敦马哈迪不怕冒天下之大不韪,公开赞成,还有马华的蔡细历不会看风势,对开赌的事表示不反对。

马青就精明了,看准风向,公开与母会立场切割。为了赌球,马华就分出清流和浊流了,渭泾分明。此外,还有前老总YB翁诗杰,更指马华立场与民意对立,黑白不分。老翁也顺势反击友族领袖言论,说赌球是因应华人的需求,其实这无关华人的需求无,友族的言论对华人是间接的侮辱。

这里插嘴一句:曾有友族要全面禁止赌博和饮酒,我们跳脚说不尊重我们的权利,不尊重我们的文化;如今说赌博是我们的需要,尊重我们的权利,我们又跳脚说是侮辱。华人啊华人,表面上很坚强,内里却包着一颗玻璃心,那么容易破碎,那么容易受冒犯。

马华有人反对赌博,重振道德,可喜可贺,但是反风出自马华之内,倒也令人讶异 。我以小人之心忖度,这些人也许是为了挤兑蔡老总,却无意间连马华列祖列宗都骂了。

原因是,马华本来就是靠赌博起家。最受尊敬的创党元老敦陈祯禄,就是以博彩立党,当时他取得特许权发行彩票筹募基金,名曰社会福利彩票。

后来李三春搞马化控股,一把手陈群川为马化收购的重要资产之一,就是经营万字票的万能公司。陈群川也曾是马华总会长,在他从政之前,是云顶总经理,对本国赌博业的发展有重大的贡献,而马华党内也有不少人从经营万字捞到油水。

若说马华为了社会福利而发行彩票不算是赌博,那是强辩,因为陈志远也表明赌球所得悉数用于社会福利,自己分文不取,而且不等将来赚到钱才做福利,现在就先拿出五亿元来,然而社会并不领情。

可见马华的赌性是与生俱来的,不止赞成赌博,还曾是赌国大亨呢,那些在党内混得风生水起大富大贵的清流不可能不知道吧。

如今看风势举起反赌大旗,有点兀突。如果说“党归党,我归我,党自浊,我自清”,这样的自清法是太不够义气的,甚至可说有点奸巧,既要马华的富贵,又骂马华污浊。就像古人所说:“又吃纣王水土,又说纣王无道 。”

 突然想起,本人对他人的立场单单打打,自己又没有表明立场,实在也有点奸巧。好,就说了。我说,马哈迪赞成合法赌博有道理。

这不是讨骂么?不怕,鄙人微小得像尘土,不值得正人君子之骂。但我比敦马滑头,不说赞成也不说反对,因为那是我管不到的“俗事”。我也不学魏团长说“不鼓励”赌球,因为我不敢以天下为己任。

我要说的是:合法赌球没有如反赌人士形容的那么可怕。小赌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不错,许多反赌人士包括魏家祥总团长就曾经目睹朋友因赌陷入绝境,深知赌博之害,也有过来人现身说法,诉说自己惨痛的经历。这些赌到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的血淋淋事例都确实存在,都不能否认 ,都是赌博所害。但用这些例子来反对合法赌球,是牛头不对马嘴。

理由:这些人之所以输得那么惨,恰恰就是因为他们赌黑市,不是赌“白市”。非法赌博可以无限注,可以赊账,更有阿窿随侍在侧,要钱有钱,易过借火,赌得没有节制,最后当然不可收拾。

合法赌博就不然。赌博公司担心输到脱裤,所以严格限制赌注,严格执行截止时间,不可能像魏家祥所见的一面看球一面加注,所以赌客输极有限,不可能倾家荡产。

就如万字票,任何人都可以随时在黑市为一个号码下注几千元,但是想在合法投注站为一个号码字下注一千元,恐怕跑遍全马投注站也买不齐。

最令人担心的是:有了合法赌球,非法的依然存在,变成两头烧。如果政府在开赌之后,有本事清除非法赌博,以合法取代非法,那么,合法赌博是救人而不是害人,至少可以救赎那些反赌人士所例举的悲剧人物。

反对赌球的人士,尤其是政党,应该倾全力向政府施压,全面扫荡黑市赌博,那才是重点,而不是倾全力反对合法赌博。

反赌的着力点显然是放错了,以后没有合法的赌,而黑市则继续存在,人们就继续无限制地赌,就继续发生各种各样的悲剧,继续付出沉重的社会代价。

没有大力反对非法赌博,只一味反对合法赌博,是伪善。

2010年6月16日星期三

蔡会长这回漏气了

马华的蔡细历总会长那天看来阴阴笑,他说他有秘招可以化解统制品执照的僵局。

到今天,整个市场任由一名部长和一个杂货商会为了一张执照闹到天翻地覆,秘招失灵,部长显然不给蔡会长的脸,老蔡也只能叫部长不要太高傲。

官爷和商人之间已经走到绝路,谁让一步就等于谁投降,不可能有双赢局面。但是要双赢也不是没有办法,办法就是:借消费人的人头一用,杀消费人以成全双方。

所以,如果老蔡的妙计不行,不妨采用我的笨计,就是提高统制品的利润,保证卖一斤白糖利润不是五分而是五角,或更高也可以,那张执照就没有那么惹人厌了,说不定还成了抢手货。

不过最令老蔡尴尬的倒不是这个执照风波,而是较早前的那个有关华教课题的“好消息”。

他上任之后,很积极地会见了华教界听取意见,然去见首相、副首相兼教长谈商,表现一贯的勤于任事。经过一番努力,他认为已有成果,就高调宣布华教课题有突破,请大家静候首相宣布好消息,好消息就在第十个大马计划里。

首相是宣布了,但看来看去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所以连日来 出现各种酸酸的言语和文字,指他放了一门空炮。会长这场处女秀,用潮州话来说就是“漏气”了。漏气不是泄气,是给人讪笑。

马来谚语说,海龟生了一大窝蛋静悄悄没人知,母鸡生了一粒蛋就叫到全村都听到。

这是马来人的生活哲学,但不知是批评母鸡还是批评海龟,感觉上好像认同海龟多一点。

马华里奉行海龟哲学的,是原任会长黄家定。他主张多做事少说话,所以在任内为华社生了一大窝蛋没有人知道,难怪有时很委屈地说,马华在内阁争取,碍于保密不能说,让华社误以为马华没有做事。

奉行母鸡哲学当然就是蔡会长。老蔡上任之后就说,今后不要低调要高调,要多做事也要多说话,所以他的话就多。

这次他与国家领导人谈商之后,以为窝里已经有了一粒蛋,就开始咯咯叫,没料到蛋是生下来了,看来看去却不像是鸡蛋,倒像是壁虎蛋,或说得好听一点是龙蛋,钱龙生的蛋。钱龙,就是潮州版的壁虎。

很难说海龟哲学好或是母鸡哲学好,只是搞政治如果有政绩不让人知道,那是不能加分的。多做少说,有时就是没有做或做不成的文饰。

于是想起一点生活经验跟大家分享。

当年在职场上不少同事和朋友是烟枪,他们都知道抽烟是坏习惯应该戒,其中有人真的就戒了。现在想来,戒烟也分龟派和鸡派。

鸡派是在戒烟之前广而告之,让周围的人都知道。他相信借助舆论的监督,可以打持久战。

龟派则是秘密行军,暗中选了个吉日如新年或生日,那天一早就不动声色地把烟搁在一边。上午挺过去了,下午挺过去了,到了晚饭后,实在顶不住,也就静鸡鸡抽起来,神不知鬼不觉。

这就是戒烟版的“多做多说”和“多做少说”的分别。两种方式都没有人成功,差别是一个避免了尴尬,一个面对讥笑。

相较之下,觉得母鸡做事明打明,直肠直肚比较可爱,海龟太阴深,令人郁闷。

希望老蔡不要为了这次漏气而变成海龟,有做事就说出来。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给他打分:每失败一次,就是他曾努力一次。让我们统计一下他在任期内失败多少次,也就是努力过多少次。

从他的失败中,我们看清楚国阵是如何看待华社的要求,也堵住他们的嘴,以后别再问华人到底要什么。

2010年6月13日星期日

一张执照火烧城门

贸消部要杂货店多申请一张执照才能零卖糖、油、面粉三种统制品,杂货商群起抗拒,扬言要罢卖,展开一场罕见的官商之斗。

斗到今天,官方已经在申请程序和执行细节作了多种让步,甚至派员上门办理,但杂货商联合会依旧态度强硬,寸步不让。

贸消部说,执照已是定案,只要来领执照,什么都可以谈。

杂货商联会则坚持底线说:如果要执照,什么都免谈。

经商生涯个中酸甜苦辣外人不得而知,商家捍卫利益是公民权利;他们提出各种反对的理由,我们也尊重。

 不过,我们身为消费人,对商家反对理由中所强调的,或是顺便带过的,有两点令我们感到忧心。这两点是:

一:他们强调售卖三种统制品只得蝇头小利,之所以要卖,只是服务顾客,回馈社会。

二:他们主张撤销统制,让价格自由浮动,解决囤积和走私问题。

撤销统制、让价格自由浮动,正是我们所担心而商家所乐见的。政府正要逐步取消补贴,而商家却那么急切要自由起价,藉此事端加上一把劲,更令人心情沉重。

再三强调售卖统制品利润微薄,譬如一斤糖只赚五分钱(也有人说三分),他们之所以要卖,只是“服务”顾客,这反映出我们的生意人是多么习惯赚取厚利,对于薄利的买卖,口气中充满不屑。难怪要抓住部长的一句气话“无利可图就别卖”,立即打蛇随棍上,不卖就不卖,还卖乖说是听部长的话。

据说开一间店需要申请整十张执照,多年来商家都申请如仪,只是这次大作文章 ,症结不外是嫌利润太薄。如果每斤糖可赚五角,或许另当别论。

官方说迄今已经有一万多商家申请了执照。可见拿一张执照并不那么痛苦,利润微薄也是生意,五分钱不是钱吗?何况必需品保证有销路。杂货商联合会代表的两万多家杂货店是大鸡不吃小米。大鸡不吃自有小鸡争着吃。

眼看七月一日就到,正是申请截止日期。他们说,执照实施之日,就是罢卖之时。居住在没有便利商店和加油站的偏僻地区的人,就要烦恼了。这就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消费人最怕的就是物价上涨,在涨价的前夕还说缺货。最无奈的就是有组织的行业垄断议价权,说起就起,操纵市场。如今又见识到组织起来的行业,伙同抵制售卖利润微薄、“绑手绑脚”的统制品。补贴生活必需品,是难得一见的德政,却成了商人的眼中钉,可叹。

2010年6月10日星期四

足球博弈民联赢得美

民联槟州首席部长林冠英,在卫塞节那天宣布禁止赌球,开了反赌第一枪。之后吉打、雪州跟进,带起反赌风潮。

一个月来执政党被民间反风搞得乱了方寸,进退失据。到底可赌不可赌,变得莫名其妙。

最初是五月十二日,时任副财政部长曹志雄 证实内阁已经批准重新发出赌球执照给爱胜阁。

当时,他重弹赌球合法化的老调,最重要的当然是看在钱份上,年岁收高达10亿。

之后,大家都记得他曾经为了赌球的事与民联州政府扛上了,爆发了一场口水战。他恫言:中央政府批准了而州政府违抗,可能抵触联邦宪法,州政府可以被提控。这样看来,赌球是势在必行的了。

一个月闹哄哄,民联抓到风球大出风头,政府搭台给民联唱戏。

唱到高潮处,突然,首相兼财长纳吉出人预料宣布,赌球执照还没有发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新官林祥才副财长补镬说:是有发出批准函,但没有发出执照。原来如此。

事态发展到今天,政府进退失据,已经输得很难看。如果坚持原议开赌,会失去道德高度;如果俯顺民意收回准证,则颜面无存。即使强拗说批准函不等于执照,那也让投资者心寒。一个政府的批准函竟是可以如此儿戏。

总之,怎样都是个“输”字。

这一场,民联胜。我当初也想赌民联会胜的,可惜没有人收注。

泻了气的内政部长希山放低身段说,来吧,民联有什么妙策可以铲除黑市赌球,就向政府提出吧,不要在外面反。

现在就看民联了。

在此,我也来个野叟献曝:我说啊,根据研究结果发现,政府以合法赌博来取代非法赌博,每次都失败,是因为方法错了。

政府一向采取的方法是让财团获益,只发出赌牌给财团与黑市老大争吃,这就是失败的关键,因为老大当然不轻易就放弃,一定会奋战到底,至少还要保有半壁江山。

正确的方法是采取如同宽待非法外劳的政策:“就地合法化”,即是说,不要再图利财团,就地把所有正在营业的黑市头家、投注站、字票厂、垃圾桶、小跑腿、卜基……全部合法化,让他们由暗路走上明路,这不就全部收编了吗 ?这不就没有黑市了吗?愿政府明察。

2010年6月7日星期一

以色列也说自卫杀人

以色列攻击救援船枪杀了9 人,全世界同声谴责,我们也努力把政治糕饼做大,不但破例允许人民上街集会抗议,也在国会当作紧急事项处理,把以色列的恐怖主义谴责得够力够力。

冷血谋杀,当然该谴责。俗语说,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如果能够把个犹太国家咒到无疾而终,也省却世间许多纠纷。

以色列显然不把世人的表态放在眼里,居然公然褒扬他们的6名士兵,实是可恨。他们褒扬的理由是在船上拯救了受攻击的同僚。

他们声称,以兵在船上受到船员用棍子、匕首、枪支的攻击,甚至把一名以兵抛下海。所以,他们是自卫开枪。

他们也出示一段录像,果然可以看到现场棍影交加。虽然看不到人面,也不知是谁打谁,有的反以人士甚至说那是假的,但我倒相信那是真的,因为我们自己的电视记者当时在船上。

这位Astro记者报道,以军攻击他们的船,所以船上的大马人只能用水喉等物件与对方抗衡。

原来我们看到的棍影乱飞,其实是水喉管。为什么现场那么方便就拿到水喉管,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以色列军确实是自卫开枪杀人。

“自卫开枪杀人” 的理由可以接受吗?这个问题要问问我们的警察。

我们这里也曾经接二连三发生警察开枪杀人事件,每次的理由都相同:警察是受到歹徒攻击而开枪。

有时候是杀了人之后,在车上搜查到刀子,也算理由。

警官甚至说,即使没有刀枪,汽车也是杀人武器,所以有时候警察也说是歹徒“倒退汽车”袭警,警察不得不自卫开枪。

我们都听惯了,自卫是可以开枪的,即使对方只有一辆车子。

那么,以色列受到棍子的攻击而开枪,照我们的标准,是可以开枪的。即使现场没有受到攻击,事后在船上搜到棍子,那也算攻击。即使船上什么都没有找到,那艘大船本身也是武器。他们可以说是“救援队把船倒退攻击以兵所以开枪”!

我们不能在国际上有一套标准,在国内有另一套标准。

如今全世界谴责以色列,最大的意义就是:手握杀人武器的人不能够草菅人命。不管是该死的以色列兵,或者该表扬的我国警察,标准不应该有两套。

2010年6月3日星期四

提拔儿子继承香火

33岁的国会议员蔡智勇出任副部长,坊间议论纷纷,人们总是不忘给他贴上“蔡细历的儿子”的标签,接着“蔡氏皇朝”的帽子就祭了出来。小蔡活在老蔡的影子下,必定很无趣。


有权势的人提拔自家子弟或亲友,自古以来就有争论。赞成的就说:没什么个可,内举不避亲。反对的则说,不可,这是裙带风。

在现实中,的确有正面的事例,无私地为国家举荐人才;也有反面的事例,搞裙带关系结党营私。当然,做坏事的总比做好事的多,也难怪人心充满不信任。

正面的典型,发生很久很久以前的晋国 ,国君要一位姓祁大夫推荐一个人做官,大夫推荐了他一名仇人,结果此人的表现很好。不久官位又出缺,这次他推荐自己的儿子。事实证明他的儿子的关键绩效也很棒。孔夫子就赞道:祈大夫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真是大公无私啊。

夫子的赞语,成了后世提拔亲友的理论依据。

把这个典故硬套在马华老总蔡细历身上,也有点像是不避亲也不避仇了,他既起用了敌对派的人,也起用了儿子。可惜他自己破了功,因为他说, 马华的议员不够填满官位,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政坛上老子提携小子出道的,可说比比皆是,只是能够真正出人头地的不多见而已。林吉祥是其中佼佼者,把个儿子拉拔到首席部长的地位,是政界仅见。相较之下,老蔡还差得远呢。

公平说一句,有大树遮荫的年轻人虽然起步快,但是本身也得有两把刷子才行,他必须先通过选民一关,再通过首相一关。若是个阿斗,第一关就被淘汰,走不出甘榜。正所谓师父带进门,修行在个人。

如果一家父子兄弟都参政,结果出现父子同朝、兄弟同科的局面,是美谈还是丑闻呢?

一人得势,其他人就得避讳牺牲,未免太不公平。记得当年约翰肯尼迪做总统时,他的弟弟罗拔肯尼迪是总检察长。罗拔证明他也是总统之材,可惜在竞选时被暗杀。他的老幺爱德华也够格做总统,但他怕暗杀一生只做参议员。他们并不为了避忌、怕给人说闲话而牺牲自家兄弟,也埋没国家人才。“肯尼迪皇朝”并没有受到恶评,相反的,肯尼迪这个名字充满魅力。

随便抛出“皇朝”的帽子是可笑的,建立皇朝岂是那么容易,能够成为有影响力的政治世家已经很了不起。环看我们的政坛,皇朝是幻影,世家也没成出现,最多也只看到老子提携小子,希望能继承自己的政治香火而已。只要儿子行,总会后浪推前浪,没什么好鼓噪。

2010年5月31日星期一

拆了东墙 补什么墙?

未来的日子叫人有点烦,消费税的阴影还没有挥去,补贴又要取消。有识之士说,若照所谋进行,未来三年生活费可以预计的就将提高二成,还有难以估计的通货膨胀。

政府警告,如果继续补贴,九年后国债将超过一兆,国家将破产,像今天的希腊。

把取消补贴提高到救国的层次,小民也就不敢说什么。但是把我们比希腊,是说得我们太幸福了。真的像希腊就好啦,高福利少工作,一心只想到海边度假晒太阳,国家兴亡,匹夫懒得理,你要减少福利,老子就跟你拼了。

但是,如果说生活水准不要比,只比国债像希腊,那就要问问,为什么国债那么高?希腊人民是归咎政府和财团的,我们呢?一个政府连续执政五十年,若真的把一个资源丰富的国家搞到破产,不下“罪己诏”坦承自己无德无能,还有脸向人民发出警告?

政府说,在补贴制度下,去年平均每户补贴一万三千元。

平均数字是最令人痛恨的,假如你家得一百万,我家得一分钱,平均就是每户五十万,乞丐的身家等于大老板。

对于取消补贴制度,会说话的人有些是举双手赞成的,我也很想赞成,但是无论怎样想都是心理不舒服。

有些滑头的人,不明确表示可否,只是说政府应该先铲除贪污,防止挥霍,然后才取消补贴。

政府肯定不会采纳这个意见。你想,是取消补贴容易呢,还是铲除贪污容易?我们的政府一向来都是讲究效率的,采取易行道不可能有例外。

民间也有人发表高见,说补贴制度宠坏国人。这个说法很屌。如果说,补贴是指拿钱去买拐杖给一些人,那么宠坏之说就可理解;若说连俺老头也是受宠坏的一份子,俺就不得不给他送个美丽称号曰“兰葩客”,只会逢迎上意。

人民的印象是我国很有钱,因为政府花钱如流水,一个又一个的白象计划呈现在眼前,动辄几十亿上百亿的,东西买贵了也无所谓,对公务员则慷慨之极,显然有用之不尽的钱。每年总审计师的报告书,揭露的浪费令人惊愕,而政府不在乎,似乎说那不过是湿湿碎而已。

既然那么有钱,给下层人民的柴米油盐些许补贴,可说是德政,但不知为什么补贴名单中赫然有大财团在内,这些财团赚到满盆满钵 。政府从补贴穷人的生活发展到补贴大财团赚更多的钱,现在却要全部处罚,连穷人也一拼牺牲,还说什么穷人没有在补贴中得到好处。

政府又说,取消补贴省下来的钱可以用于别的发展。

拆东墙补西墙,至少还有补。怕只怕东墙虽然拆了,西墙却不见补,也不见补什么其他的墙,过去的例子叫人没有信心。说穿了,政府又要向人民这台提款机要钱就是。

2010年5月20日星期四

学学尊重人民的选择

诗巫补选国阵输了,首相纳吉说不怪华裔不支持,咎在国阵竞选策略缺少创意。

这正是民主政治领袖的风范,值得尊敬,虽然他心里可能五味杂陈。在补选期间,他的确很努力与华裔“套近乎”,也派了不少糖果,失望也是常情。

如果选举输了就骂大街,怪这个怪那个,是奉行民选议会制度国家的奇闻。

我们这里就有奇闻,很多政客败选就骂大街,尤其是一般极端份子,专骂不支持国阵的华裔选民不感恩,甚至主张 加以惩罚,似乎说不选国阵就有罪。

根据他们的逻辑,选民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支持国阵。若是如此,我们索性改变选举制度。

世界上有一种很安全的制度叫做“等额选举”,就是:你的国会有219席,就只准提名219人,多一个也不行,而且不妨限定只准国阵,这一来就人人中选。

不尊重选民,不只在选举后骂人,也在选举前讲鸟话。

他们不是好好端出政策让大家评选,而是谩骂、侮辱和恐吓。

这些人都是政坛老油条,岂有不知什么时候讲什么话才得体?他们怎会不知道这么做会赶走选票?可是他们偏偏就要这么做。有一个部长级的人在补选前重提祖父时代的公民权问题,要华人感恩;有一个官员级的人侮辱华印人来此女的卖淫、男的行乞;有一个非政府组织那么巧在投票前夕搞一个大型的五一三纪念集会,高喊马来人站起来。

事情凑巧得太蹊跷,令人不得不怀疑有人存心布局,要让国阵落败,然后推销他们准备好的货色:“ 看,讨好华人是没有用的,他们不懂感恩,还是争取马来人的支持来得正经。”


把这个道理讲得最透彻的,是国宝敦马哈迪。他俨然已经成了三山五岳各门各派的共主,既为“土著权威组织”开光祝福,也准备为“人民奋起运动”的五一三纪念会灌顶加持。

项庄舞剑,志在沛公。聋子都听得出是要告诉纳吉首相说:你的“一个马来西亚”没有市场啦,还是我们的“半个马来西亚”走俏。你“一个”比手指,我“半个”比剑,看谁更犀利。

马华老总蔡细历说,土著权威组织是小脚色,不必太过抬举它,免得它翘尾巴。话是不错,只是我们无法分割小脚色与大脚色——国阵,特别是巫统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会尊重人民的选择,也不限于小脚色吧。

谁能忘记过程充满争议的霹雳州变天,那不是赤裸裸的不尊重民意吗?

2010年5月17日星期一

选举赌博也有理由开禁

赌球合法化会被人骂翻,白痴都能料到;合法化的理由,傻瓜也可以想到。

1968年政府发出万字票赌牌,一样被骂翻,当局的漂亮说辞也一样:既然黑市屡禁不绝,何不合法化开征税源,充实府库。这个理由古今适用,四时皆新。

万字和云顶之后几十年间,各式各样博奕纷纷出笼,有的给了理由,有的不必给理由,满街开档营业,人们也赌得不亦乐乎,天天有发财的希望,情况似乎没有反赌人士预想的那么糟,尽管赌金百亿千亿,社会并没有疲态。原来人们是赌不穷的。

赌博就是这么奇异,骂不退,打不倒,压不死, 扶不上,所以人们不得不投降。

有些自卑的人 叹息说,唉,华人的劣根性是太好赌。其实,好赌的绝不止是华人。

赌球就不是华人的玩意,它是道道地地的鬼佬玩意。

说起赌球一点也不新鲜,早在独立前就合法了,殖民地时代人们已经在赌了。那时的赌法是到邮政局去拿表格,挑选心水球队下注。当然,全部用英文,也只有通英文、读英文报的人才会赌,因为华文报没有英国球赛消息。

除了赌球,其他赌博玩意也多是鬼佬的文化遗产:赛马、多多、乐透、大彩、测字、荷兰牌、俄罗斯轮盘……,林林总总都不是华人创意,最多也只能说是发扬光大。譬如大赌场,在云顶和葡京出现之前,全世界只知道有个蒙地卡罗,人家1861年就开档了。

能够称得上具有民族品牌的,当推麻将。虽然满街赌得热闹,偏偏麻将这玩意是非法的,老翁在会馆玩几圈,警察会破门而入,认真捉人,控以聚赌之罪,或者心血来潮,把博士们集体剃光头以示薄惩。

 如今有另一个问题也很严重,就是每逢选举或补选,黑市赌博都很猖獗,各种赌盘报纸上都有报道,政府只能呼吁别赌别赌,却无法禁止。所以,根据同样的理由:禁不了就索性合法化,选举赌博也应该可以公开合法下注,以增加岁收。

各种赌博既然只是金钱搏杀,对启迪民智没有什么帮助,赌选举就不同,下注前必须研究国家政策的得失对各政党的影响,以及民生问题,社会问题,所有会影响选举的种种问题,所以,赌得越专业,越能成为知识渊博、胸怀家国的人。如果外国选举也可以照赌,那就更不得了,赌民研究各国选情,久而久之,开拓了国际视野,就可以消除甘榜冠军心态,使国家进步。


最后顺便提一提:赌博都合法化了,证明政府态度很开放,或者说很开明 ,但是有一件很可惜的事,就是国家最早发行的唯一冠以“社会福利”名堂的博彩,即是“福利彩票”,却在反赌博的名堂下惺惺作态地废除了,理由是:赌博的钱不“清真”,不能用于正途;而如今所见,各类赌博都是以金钱搏杀为目的,庞大的罪恶岁收当然不清真,既不能做福利,不知谁在用。

2010年5月13日星期四

历史伤痕迟早要平复

原定在登州举行的五一三大型纪念会,最后一刻在首相指示下喊停,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1969年的事件至今,转眼已经换了一代人 。令人没齿难忘的一帮风云人物如敦拉萨、拿督哈伦、丹斯里嘉沙里都一一离去,今天唯有敦马哈迪独领风骚。

在那风云激荡的年代,敦马站在风口浪尖,他一封给东姑的公开信,炮打司令台 ,使得东姑从此做不成最快乐的首相。人们永远记得老年东姑在电视前老泪纵横,苦劝大家不要打架,而街上的打斗不停息。

东姑也远去,敦马依然是犀利哥,信念不改。

五一三虽然已经过了41年,除了学术界之外,在政治上依然是个禁忌的课题,普通人甚至不敢“直呼其名”,只以“骚乱”含糊过去。

近日来气氛有点不同,似乎有些解冻,可以“摊开来看”了,至少有人要搞大型纪念会,能获得警方准证,获得官方机构登州廉政学院的协办,以及获得身份特殊的敦马哈迪出席成为主宾并发表主题演讲,街上的造势横幅随风飘扬。

这个以促进马来人团结为主旨、喊出“马来人,站起来”的口号的所谓纪念会,当然引起激烈反弹,因为其心可诛;但是也有人从正面看待,认为应该厘清真相,把这个日子变成国民团结日, 作为今后的警惕。更有一名部落客建议,给五一三增添欢乐色彩以淡化恐惧和消极心理。

没头没脑的就要添加色彩,太过无厘头,不知五一三有什么好欢乐的,莫非要高唱“血染的风采”?不过,能够换个角度来看,也是一种清醒。我们迟早有必要走出五一三的悲情。这个过程当然不简单,至今我们还不知事件的真相,机密档案虽然过了三十年期也没有解密。

在这一刻,可以肯定的是,要抚平创伤,必须先排除这些因素:


不能借这个课题来促进单一种族的团结,


不能借这个课题来恐吓任何族群的人。


正如世界上其他民族的纪念日一样,我们的五一三纪念日如果要做到有意义,就应该也是反省、认错、忏悔、誓言永不再犯。

广岛原爆慰灵碑有一行字说:“安息吧,我们永远不会再犯错。”

五一三纪念碑也可以刻上这行字。

我愿意遵照这个誓言。那些搞纪念会的人愿意吗?

那位“吾道一以贯之”的敦马愿意吗?

2010年5月11日星期二

大党舒服,小党叫苦

英国人在大声抱怨了,而且走上街头要求改变,因为选举制度不公平。

本来默默无闻的自民党领袖克莱格,电视辩论表现标青,一夕爆红成了人气大王,有人还以为他会成为英国的奥巴马呢,谁知选举结果很丧气,席位不增反减,比上届少了五席。所以他说:“很失望,选举制度太烂了。”

他是有理由发飚的。

他的自民党看似小党,其实不小,在此次选举中获得23%选票,如果照比例分配,在国会650席中应得145席,而实际上他只得57席,相差整百席,雪雪呼痛。

反观最大党保守党,得票36%,照比例只能分得227席,却实际得306席,在“半天吊”国会中主导大局。

可惜他们不是照得票比例分配,而是胜一票就赢到完。 你得100票我得99票,你赢了,我什么都没有,99票也作废。这99人的意向就如此抹杀了。

在同一个制度下竞选,为什么有人占便宜,有人吃大亏?

当然可以归咎小选区、简单多数票的制度,设计者的原意本来是就要偏帮大党,排除小党,不希望小党林立,所以“两党制”永远是那两党,第三党爬不起来。

现在吃亏的小党自民党要求改制,改为比例代表制, 占便宜的大党保守党则觉得在这个制度下很舒服,死活不依。

我们对英国有兴趣,因为他们很像我们,或者说,我们很像他们。我们的制度是抄他们的。他们小党的不平之鸣,也是我们的反对党不平之鸣。

历届选举都有不平之鸣,但是人们总喜欢引用其中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1969年的大选。

那一年,半岛国会104席改选(东马翌年才选),联盟得票只有48.41%,照比例分配应该只有50席而已,理论上政府应该倒台了。然而在现行制度下,它却得到66席,保住政权。当然,加上东马的席位,它不会倒。

简单多数票之所以不公平,因为会造成多数服从少数的怪民主。譬如一区三人角逐,两人各得30%,一人得40%胜出,尽管有60%的人不投他,也得承认他是代表。

记得台湾2000大选吗?连、宋共得票60%强,阿扁只得39.3%,十个人之中倒有六个反对他,却必须承认他是民选总统。

我们看大选,总是看席位数目,但是反对党总爱发表得票%。

席位不能反映民意,民意要看票数,但是有票不一定有席。

民意几时才能转换为席位?等着吧。英国人都等那么久了,我们急不来。英国的大党不愿改变,我们的大党难道会愿意吗?他们可舒服得很。

英国人等多久了?书本上说,他们是1429年就采用这个制度,差不多600年了。

我们是1955年采用,不到60年。不妨再等500年吧。

2010年5月9日星期日

贼佬,还以为你有种

雪州总警长卡立的官车被偷,够讽刺,够有趣,也暗暗佩服贼佬的胆色,既然上了道,就敢敢地“有偷无类”,只要是看上眼的就顺手牵去,管他是不是天王老子。

事件发展却证明他们是无胆匪类!贼佬一知道失主是警官就魂飞魄散,弃车而逃,连车里的东西也不敢动,还附了一张纸条说:“对不起,警察大兄,偷错了!" 

逃就逃了,还道什么歉?这是什么贼规矩,偷车居然也分“偷对”和“偷错”?如果说偷警官的车是偷错,那么偷谁的车才算偷对呢?是偷令伯的车吗?夭寿短命!

贼佬听着,真的要分对和错的话,就不是看失主的官位,而是看失主的反映。

如果失主发觉车被偷了,顿时惶惶然,茫茫然,痛得嘴巴歪,骂到没有力,就证明是偷错了,因为那必是失主辛辛苦苦做车奴,熬出来的一部代步工具,可能供期还没有完,车不见,车上的重要文件财物都不见,还得跑警局报案,通知保险公司,更惨的是,一旦没有了它,谋生也有困难,这种血汗车偷之不义,偷之即是天谴的大错特错。

如果失主的车被偷了之后若无其事,谈笑风生,那就是另当一回事。

看这位警察大兄卡立,车被偷后,竟说是小事一件,谈笑风生的,甚至说,家里还有一部,等着你来偷呢。

为什么他如此轻松?因为那是官车呐,不必他出钱买,不是自己的钱不肉疼,偷了不就偷了嘛,再换一部就是,何况家里还有备用车,即使没有备用车,还怕出门没车人载?

所以这些贼佬,一路来都在犯错,难得偷对一次,却表现得那么窝囊,叫人失望。

另一方面,那位失车的警察大兄讲的话也真够呛。他竟然说:“如果有人趁机讽刺我或讥笑我,就让他们去讽刺、讥笑吧。不过,如果有一天他们自己的车失窃,他们就准备面对被人讥笑吧。”

哎哟,在他辖区“别人”的车辆失窃,到底谁应该被讽刺被讥笑?如果你是人,你听得懂这段人话吗?

2010年5月4日星期二

假如包青天不肯开铡

五月一日台湾把四名死囚拉去正法,至今社会争论不休,主张废除死刑的人权份子纠众到法务部去抗议表示愤怒,还得到国际废死联盟的声援,欧盟也恫言不再谈落地签证,居然成了国际事件。

抗议者指责政府草率行事,没有基本的人道关怀,譬如让死囚见家人最后一面。

赞成死刑者却叫好,认为这样可以还受害家属一个公道,还建议组织“复仇团体”以便与人权团体抗衡,因为如果犯人讲人权,那么枉死的人怎么办?

受害人家属有的泪流满面,有的心情沉重,囚犯虽然正法,亲人唤不回。

主张废除死刑的人认为,废死是世界潮流。罪案已经造成一个家庭的悲剧,处死罪犯又造成另一家的悲剧,与事无补。死囚虽然犯了那么严重的错误,他的生命还是有价值的,更何况会因错判而杀错人。

极力反对废死的艺人人白冰冰说,如果主张废死的人有家人也受到凶徒冷血杀害,大卸八块,弃尸荒野,他们还会这么做吗? (白冰冰的独生女被绑架和残酷撕票。)

台湾已经四年多没有执行死刑,当时的法务部长也公然宣布在任内不签署行刑命令。白冰冰恫言如果政府不依法行政,她将呼吁黑社会组织复仇团,有仇就“私了”。


她说,如果当年包公不开铡,就不会名垂千古。

包公不开铡的论点倒是很新奇,以前怎么没想过,每次看包公戏看到“拿狗头铡来,拿龙头铡来”的高潮时,都觉得大快人心。真的,假如包公每次到了最后总是宽恕了罪大恶极、铁证如山的坏人时,戏就不好看了。

受害者是堕入苦海的苦主, 讲人权的幸运者是站在岸上看,视角自然就不同。

人类生来就有复仇心的,一报还一报,把犯人绳之以法、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感觉上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受害人说只要求知道真相,不要求处罚,恐怕有点不近人情。

刑法由繁到简,由重到轻,的确是潮流,但是经厉了几千年。到了废除死刑一关,就有些窒碍了,所以说废除死刑是世界潮流似乎夸张了,除了欧盟可以自夸之外,先进国家如日本和美国,以及拜佛的泰国,都是中止死刑又恢复的。

没有疑义的一点,是行刑方法越来越人道,如今残留最可怕的处决方法是砍头。台湾是先给死囚打麻醉针再补一枪,几乎是安乐死了。

死囚自己怎么想呢?据说四人中有人比较有胆色,居然谢谢监刑的法医,说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在牢里耗得很辛苦,早死早投胎。当然也有人吓得脚软不能走需要搀扶,完全没有杀人时的恶形恶状。

剩余40死囚之中,也有自愿上书要求早日伏法的。所以建议死刑为终生监禁,看来也不是很人道。


台湾牢里还有40死囚,已经等死多年没有执行,而之前由案发到起诉到三审定谳,已不知拖多少年了。如果说执法是还受害者一公道,这公道真的很难等。

相对于台湾的拖拖拉拉,中国的行动可说是速战速决。譬如福建南平3月23日发生的砍杀学生惨案,在案发三日后就结案起诉,4 月28日就完成三审,审毕立即推出去处决,前后才一个多月,犯人不必忍受等死的滋味,说不定这样更加人道。

2010年5月2日星期日

编织一个美美的梦

这几天有个高来高去的交锋,是“国老”敦马哈迪与另一个“国老”敦阿都拉“打牙跤”。

敦马揭露敦拉伯下台前一个月,把沙巴两个油田割让给文莱,换取林梦土地,敦拉伯却只是宣布文莱放弃林梦,对割让油田的事秘而不宣。这油田储藏量值1000亿美元,等于马币3200亿。

敦拉伯这边反击说,那两个油田本来就属于文莱,是敦马据为己有。如今放弃并没有损失,因为我国还可以参与开采。

国际间的谈判是妥协的艺术,有得有失,难免也有丧权辱国的例子,但普通人哪里会知道。只是一提到钱,大家的兴致就来了。

由于3200亿是天文数字,我们心中没有概念。有传媒很认真地把数字具体化,得到的结果是:

这笔钱拿来平分给国民,每人可得13,913元。

拿来建廉价房,可建1280万单位。

拿来筑路,可筑7条南北大道。

拿来建机场,可建20座吉隆坡国际机场。

拿来制造富人,可造出32万个百万富翁。

美死了,这些玫瑰色图景,正是我们小民的梦。 如果突然有一万多块钱从天上掉下来,掉入我的荷包该多好,这个星期就不必去排队买万字了。如果有那么多廉价屋该多好,我们每两个人就分得一单位。如果建几条免费大道该多好,驾车就不必为年年起价所苦。

有梦最美,失望相随。 还是笑笑就好。


我们的国油70年代成立至今,油钱所得大概可以淹没整个国土了,查记录,就连给乐龄人士100元的回馈也没有;也没有建过半间廉价屋,除了双峰塔的国油大厦;也没有建过一小段免费大道。

唯一可能办到的,就是把钱拿来造富翁。有多少人捞得油水,正是我们最最好奇的。油钱到底流向何方?希望有哪个国老童心大发,再揭露我们所不知的趣事。

2010年4月28日星期三

那些孬孬骂个不停

那些孬孬骂不停,乌雪补选都赢了还死不甘愿。不奇怪啦,没事都找事,何况这次有了借口:华人票没有回流。

派了那么多糖果还买不动,小眼睛小鼻子的人很看不开。

不过在一片鸟叫声中,倒听到一些弦外之音,似乎也有点指桑骂槐。

首先是那个土权组织的头目阿依,他当然重复华人不懂感恩的滥调,说既然满足了华人的要求还没得到回报,生意不成就必须恩断义绝,以后不用来往了,所以他促请纳吉首相搁置所作的承诺。不是怪首相承诺错误吗?

那个“基宫”宫主阿基就断言:华人已经拒绝“一个马来西亚”和新经济模式,促请纳吉首相不要再施行面面讨好的政策,不要“给山中猴子喂奶,让家中孩子饿死”。不是摆明不同意的首相政策吗?

一贬再贬的寄居者身份,如今竟被喻为山中的猴子。


种族火焰遮了眼,他们当然不想看请问题,更不会纡尊降贵来问为什么,只是想趁机发难。但是既然铁口断言华人拒绝一个马来西亚政策和新经济模式,这里倒要反问这些人,他们自己是不是支持纳吉的政策。

打着土著权利的旗号,高高举剑,是“一个大马”的精神吗?


把人民分化为“家中的孩子”和“山中的猴子”,是哪门子的“一个大马”?

宣告马来人优先,马来西亚人次之,算是什么“一个大马”?

就是这些倒米大王,让人民越来越没有信心,越来越灰心,越来越觉得无望。

是这般人在反对一个大马和新经济模式,他们与首相不齐心,让人民也失去信心。

“独立调查中心”日前作了个有趣的民调,显示人民对首相的信心和对巫统的信心天差地别。

华人对首相的信心是46%,对巫统的信心是6%。

印度人对首相的信心是51%,对巫统的信心是13%。

在华人心目中,首相可得46分,巫统只可得6分,真是信心荡然无存。

巫统如果没有这般老鹰政客,上下一条心落实首相的政策,华人不像极端政客那般无理性。总有一天信心可以恢复,人心可以唤回。

2010年4月22日星期四

马照跑 舞照跳 不亦乐乎

乌雪补选再过两天就定输赢。几天看来,国阵招数特多,无影拳,撩阴腿,鬼脚七都出来了,若说是选举手法恶质化也不差。

避开了枯燥无味的国计民生大课题,炒作多汁有味的隐私八卦,更加的趣味盎然,尤其是暗中放炮的部落格,颇像地下电台,极尽造谣抹黑的能事。

支持国阵的传媒和部落格率先出击,大爆公正党候选人再益的料,说他是酒鬼,又指他是赌鬼,炒作得煞有介事,间中还亮出一张照片,显示再益喝酒是整瓶喝,很有酒国英雄的豪气。可惜那张照片被踢爆是合成的。

受到攻击的一方以牙还牙,爆出内长希山、巫青团长凯利,原来也好此道。

再益坦承喝酒、养马,但否认赌博。

贩卖酒和赌的罪恶货色,主要是供乡村消费,对象是那些老实而虔诚的伊斯兰信徒 ,是否受落还难断定;对城市人,尤其是华印裔人来说,再益喝酒赌博算什么?最多也只能换来一句反问:“咁又点?"

国阵知道打再益有难度,因为他的形象好。要打倒他,就得先摧毁他的形象。但是这么一炒作,反而使再益变成更可爱的人物,至少我这么觉得。

他显然是一位懂得享乐的人,符合热带民族的乐天性格,偏偏公正党要把他塑造成为忧郁的范仲淹,真是不伦不类,是哪个狗头军师出的主意?

说他是范仲淹,不如说他是“小东姑”。

不错,东姑就是那位人人敬爱的开国元勋,国父东姑。东姑的年代,是我们这一代人所怀念的清平世界,社会上有笑声。

无人不知东姑喜欢喝酒赌马,还爱泡妞。他也不是少年轻狂而已,简直是此生不渝,更不怕你知。他留给后代的一句幽默的话是:“我遗憾我的马总是跑得太慢,我的女人总是跑得太快。”

再益只有喝酒和赌马,比东姑逊色,但据说他的马跑得很快,得过巨额奖金。过些时日不知会不会又爆他也沟女,有得期待。

东姑领导的第一代领袖,很多都有那种德性。我虽然孤陋寡闻,也见识过几位。

其中有一位部长在退位后,成了一家夜总会的常客,几乎每晚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喜欢买票跳舞(一张票跳一支音乐),与莺莺燕燕打打闹闹混得很熟,我还记得这位火山孝子的大名。据说他还在位时已经是这样。

记得有次参加官方的晚餐会,饭席才撤去,就听到“滴答蓬”鼓乐声响起 ,一位年轻的部长拉着身边的人率先下场翩翩起舞,跳起Joget,其他人随即满场飞。我忘了他的名字。

谈到Joget或 Ronggeng ,旧时不论是乡村的私人喜庆或镇上的嘉年华,都会搭起临时舞台,滴答蓬就随意跳,如今已成绝响。

当然最值得一记的是还有一号人物,不但位高权重曾经担任过教育部长,而且为人极其诙谐,是重量级的黄色潜水艇,他的有味笑话是政坛一绝,专喝威士忌。退休后就任万字票主席,还是咸笑话不离口,威士忌不离手。他大名叫佐哈励。

这些人的声色犬马自然会有人给他们道德判断,但是那个时代的人不羁小节,充满自信,甚至可说很大气。他们之所以能够这么张扬个性,背景是个宽大包容的社会,和谐安宁,没有面目狰狞的嘴脸,没有带枪夹棒的语言。

现在别说有人敢做出出格的事,即使说一句咸湿笑话也不能见容于社会。再益不过是偷偷喝酒而已,就遭到乱棍齐下,这并不能证明这个社会有多圣洁和干净。

如果这是个清教徒社会,人人洁身自爱,不喝不赌,那当然是好事,偏偏我们耳闻目睹的是政客暴戾的叫嚣,官府贪赃枉法,公信力荡然,人人成了刺猬,既怕受伤又要伤人,反不如喝酒跳舞开黄腔的年代。

2010年4月20日星期二

交通执法员越来越可怕

国会搞了两条法案,都向驾车人下重手,都令驾车人脸翻黑。

一条是车辆进入繁忙市区要征收“塞车费”,另一条是把交通罚款狠狠提高三倍,从300元三级跳到1000元。

你想,以后如果看到路边树木掩映处有人员举手示意要你停车时,是不是比见到鬼还可怕?官定罚款越高,江湖盘口越大,是最粗浅的道理。

高额罚款令人心痛之外,更有令人深恶痛绝的一项,就是法案也授权交通执法人员可以像警察一样进屋搜查!

这是什么世界,人民的隐私权居然就这样否定了,随意入屋而不必经过法庭批准,好个注重人权的万能国土。不明白交通执法人员进屋到底是要搜查什么?

政府想借交通课题把手伸入人民的口袋,可说蓄意很久了,至少可以追溯到一位隔代的交通部长,当时新加坡开始实施入市收费,部长一见大喜立即跟进,很快就建立起收费几个门,但因为反弹太大,也自知公共交通不能与新加坡比,就暂时打住,声言等到轻快铁建成立即实施。

如今轻快铁完成了,公共交通系统想是比新加坡更优越了,所以收费时机成熟了。

同一位部长还有名言说:吉隆坡人很有钱,罚300元不怕 ,一定要加倍罚,罚到他们怕为止。

以上两项经国大政,如今双双落实,那位部长也就隔代完成不朽功业。

人民真的不怕罚款吗?有人是,有人不是。不管罚多罚少,怕者恒怕,不怕者恒不怕。

有人不管罚一千、罚一万都不在乎,一来是他老子有钱,更重要的是他很有办法,能把罚单拿去注销,不注销也没事。

当然也有人虽不是很有钱但够牛,索性把罚票单丢在一边。不是说拖欠的罚单堆积如山么?警察还上门去捉呢,然而三分钟之后热度消退,政府使出下策:大优待,大折扣,求你来交。所以,对付交通罚款,要牛才会赢。

本人对传票就不敢这么忽悠,属于无胆匪类,罚大罚小,永远害怕,如果不幸被罚五十一百就痛 得像割肉,更别提罚1000了。无胆类是绝不敢拖欠的,我曾为了买一份夜报贪方便停车在报摊前几秒钟,谁知霉运当头灯火阑珊处就来了个魔头,无论怎么说都不行就开了单。我隔天去排队还钱,天可怜见获得减刑,只罚100,那是生平最贵的一份报纸,是心头永远的痛。

2010年4月15日星期四

马华终须面对华教问题

马华新领导班子与董教总交流,对统考、师资、拨款、建校等几项迫切课题达致共识。今后如果能协力跟进争取落实,或许能打开新局面。

看来新总会长蔡细历比较有当但,公开认同董教总所提的几项要求。马华自从第一代领袖争取失败之后,一直把华教问题视为畏途,不愿直接面对。到了陈修信,索性做反派,说了一句代代相传的名言:“要开办独立大学,无异铁树开花”。

世代领袖或许是 记取前辈如朱运兴丢官的教训,或许本身也有碰壁的经验,因此避重就轻,宁可选择易行道,如筹款和搞补习班,而正经事则是“暗中争取”,“多做少说”,以致问题一箩筐,大众就是看不到马华在用暗力。

当然可以理解,在华教课题上马华是受尽了夹板气,一面是跋扈的巫统,一面是坚定的华社,夹在中间只能“斗智不斗力”,拾取多少零碎甜头交差。

尽管国家领导多次重申华教已经列入国家教育源流,但各源流却是差别对待,譬如拨款和建校,总是不能做到制度化,并不是法律上有什么障碍,而是政客在操弄,巫统总是抱着施恩心态,像挤牙膏一点一滴的释出恩惠,务必让人人看得见是“恩从己出”,目的当然是要叫人懂得“感恩”。如果制度化之后人们会认为一切理所当然,政治资源就浪费了。

问题要能零星解决,还得等到大选或补选,拨款或批准建校当作是糖果来派。大选开的是支票,已多次跳票不牢靠。补选比较实惠,当场就拨款或批准。譬如这次乌雪补选,新古毛两间华校就大大受益。

鸡零狗碎派糖果不一定收效,有经验的选民心知肚明。去年霹雳州武吉干当补选,政府当场批给华校拨款达到100万之数,结果选民还是不领情,让反对党胜出,于是补选领军人物慕尤丁副首相狠批华人不懂感恩。

慕尤丁日前偷换概念说,华校不能享有国校同等地位,因为华文不是国语。惭愧,华人几时争取“同等地位”来着?所敢要求的只是宪法下学习母语的权利而已。

马华会落得让华文社会离心离德,主要是败在华教。 要想大大翻身,还得从华教入手以求成在华教。蔡细历如果能够交货,将成为最有作为的总会长之一。

2010年4月12日星期一

普缇不来重创政府威信

闻名国际的泰国女法医普缇,突然传出本月20日不来为赵明福案作证,各界错愕。

最高兴的莫过于那些希望看到赵明福案最终归结为“死于自杀”的有心人。

最失望的当然是赵家、同情者以及希望看到案情水落石出的善心人。

最受创伤的,是政府。

消息是来自网络《当今大马》的访问,官方未有正式反应。

法治国家,如果证人受到骚扰、恐吓甚至被阻止出庭,那是动摇司法基础的灾难性事件。

如果不能保障证人的安全和没有顾忌作证,那是政府的失责,在国际社会眼中也将威信扫地。

网络报道说:普缇指大马政府通过非正式管道向泰国外交部表达,不欢迎她出席赵案验尸庭的审讯,

她甚至说:“一位泰国资深官员告诉我,大马政府某方面施加压力,阻止我出席验尸庭,甚至可能干扰我手头上现有的泰南验尸任务。”

这是政府所面对的前所未有的严重指控,因为它直指政治黑手伸进了司法审讯。是真是假,必须说个明白让我们放心。

可惜,首相署部长纳兹里避重就轻,竟然轻率地炮轰普缇是骗子,既在法庭上说谎,又为自己不来编织谎话。

虽然我们知道大官们藐视法庭没关系,但如此肆无忌惮地在法庭外直指证人说谎,还真够胆。

赵明福无端端死在反贪委会大楼,之后不论反贪当局、警方、本地法医都倾向“明福自杀” ,只有普缇毒排众议,指出明福80%是他杀,打乱了一切布局。

她不能来作证早就不祥的征兆,因为在开棺再验之后不久,就有两名反贪会的小官员突然状告普缇泄露验尸报告密件。虽然最后不能成案,但是她能不能来已经投下不确定的阴影。

如今不过是众人的担心进步证实。

正值补选期间,菩缇不来犹如投下一枚炮弹。对反对党来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礼。

2010年4月11日星期日

假如华总支持行动党

行动党总秘书兼槟州首长林冠英扛上华总的老大方天兴,党威加官威,势如平地起风雷。

事出有因,华总、商联、七大乡团的领导受邀列席马华会长理事会会议,华总老大方天兴表态乐意接受,惹怒了林长官。

他疾言厉色指责:“华总这么做是开倒车,沦为马华外围组织、傀儡、工具。”

他指示: “跟政党对话就可以,参加他们的内部会议就不可以。”

他严词教训:“方天兴应该知错能改,不可一错再错。”

他恫言:“行动党将检讨与华总以及参加马华内部会议华团的关系。”

果然,年轻人官大口气大,老夫只有自叹夜寒小便多。

方天兴不敢怠慢,立即澄清:“不不不,我们不做傀儡,不会每次都参加,只有遇到重大课题需要共识、而且正副部长齐齐在场才列席会议,发表看法,讲完了立即退席。”

是说得委婉,听来却好像深怕那边的椅子会弄脏他的裤子。

纵然委婉,仍不能平息林长官雷霆之怒,继续训导,方老总诚惶诚恐又说了:“不不不,我们不列席,只是在会议前或会议后才与马华领袖和部长对话。”

这就对了,只有“对话”才符合林长官的教诲,记得记得,下次别再犯了,拉拉耳朵吧。

倒是七大乡团总召孔庆庶有性格,他说:“没有政治议程,不必理会别人批评,希望林冠英不要制造课题。”

孔兄弟,老夫欣赏你的性格!

华团与政党走得太近,总是要吵架。早年社会简单,马华与华团如胶似漆,不分你我,有些地方还共用会所,后来因为马华在华教问题上辜负了华团的期望而闹翻,之后更多华基政党出现,华团成份复杂了,会员中各党的支持者都有,一有政党倾向就大吵大闹,长期经验提炼出一句“超越政党,不超越政治”的金句,把政治列为清谈节目,而政党就沦为生人勿近的秽物了。

华总和各华团要列席马华的会议,如果没有事先取得内部共识,争论是没完没了的,因为总会有人认为我比你更聪明。

但是,假设(这个假设是想请教林长官的))的,假设华总内部忽然有了高度共识,决定全力支持行动党,愿意集体加入行动党,或成为后援会,或如所说的成为傀儡、工具,那么林长官会不会用同样的口气来对待呢?

大人物当然不理会假设性的问题,但是这个假设不完全无厘头。

记得上个八十年代,董教总决定结合政党力量寻求突破,选哪一个呢?当时华基政党中,马华在华教课题上脚软,民政党党纲里提也不提华教,只有行动党为华教抗争,林吉祥心中必然窃喜,认为“舍我其谁”了,谁知董教总选择了民政,“打进国阵纠正国阵”, 其时也,林吉祥之怒犹甚于今日林冠英之怒,于是展开一系列洗刷行动,可怜董教总这个金字招牌神圣不可侵犯,谁侵犯谁倒霉,经行动党用镪水洗洗刷刷一番之后,金光尽失,变成一块没有神性的平凡招牌,连马华都敢踢它。

后来纠正国阵失败,董教总拉队进入行动党,林吉祥改容相向,前嫌尽释。

行动党的心态就是这样:华团亲近行动党则可,亲近马华则不可。

愚意以为,如果华团愿意亲近行动党,当然无任欢迎,如果要亲近别的政党,则应该表示尊重,如此,不亦君子乎? 毕竟那是公民权利。

一个霸道的政治人物可以对龙头华团如此颐指气使,真叫人大开眼界。

华团领袖被政治人物绑架到这个地步,却叫人心里感到很怄。

2010年4月9日星期五

倒像是太公的封神榜

马华新班子排出来了,老总蔡细历兑现海纳百川的承诺,包容各门各派,凡是曾经参加过斗争的,不论是友是敌,成王败寇,有料无料,人人吃果果。

老实说,我阿某人鲁钝,之前还不能想象海纳百川是怎个样子,如今看了哑然失笑,就想到了一个不成敬意的比喻,就是像姜太公封神。

故事说武王伐纣,一边正,一边邪 ,战事一开,凡是人间豪杰、世外高人、山洞妖怪,纷纷出来选边站,有的投效武王,有的|“助纣为虐”,法宝满天飞,杀得飞沙走石,血流成河。只要是战死的,一缕魂魄就直飞封神台。

战争结束,太公封神,不论正的邪的,是仙是魔,可恨的可爱的,各各上榜成神,享受人间血祭。

当时没见识,看了很不服气,怎么妖怪也可以成神。长了见识之后才知道,太公朱砂笔一点,封他一个神位不用本,省得幽魂作祟人间,太公果然不凡也。

不过毕竟还是有点差别,太公封神没有“人”拒绝上榜,老蔡点兵倒有两个人不肯受命,他们就前老总翁诗杰和妇女组一姐周美芬。

周姑娘终于辞职了。她辞去所有官职党职, 套用台湾传媒用语,就是“裸退”,完成党争最后一幕。

她兑现“蔡细历当总会长就辞职”的豪言壮语,本应该获得观众起立鼓掌十五分钟,但事实上听起来掌声并不那么热烈,间中还听到嘘嘘声。为什么?

因为她在临走前说了一番话,画蛇添足,自废武功。

照说她这次最值得鼓掌的地方就是说到做到, 偏偏她否认了这一点,说成她不是因为一时口快说了那句话才走,而是为了“捍卫两性平等及尊重女权”,兼及“尊重民主精神,贯彻民主体制,落实健康文化”等等等等,上纲上线烂伟大。

单单打打说女权,猪都听得懂是在狠批蔡细历背叛老婆出轨,她以为天下人都失忆,不记得她后期激烈反对的并不是老蔡而是翁诗杰,而老翁的失误,与她的堂皇理由根本对不上号。

此外,既然那么尊重民主体制,在民主选举失败之后为什么还要走后门做官?


说到做到,听来是平凡的理由,但是越平凡越伟大,她却把最好的理由否定了,推出一车茅草理由来装扮伟大,可惜呀可惜。

2010年4月4日星期日

得银一百,喜过中彩

槟州民联政府执政两周年,给60岁以上的乐龄人士发放100元的回馈金,成了社会热议话题。

千年发一次区区一百元没有实际意义,但是象征意义重大,因为这是破天荒第一次,所以有一位印度大叔感动得潸然泪下,他说:“我活一辈子这是第一次拿到政府的回馈金。”

是久旱逢甘雨吧?或者是印度大叔的哭点太低?但是他说的话值得玩味。 是不是这就代表着他被催眠的权利意识醒了过来呢?我们从没想到可以享有这样的权利。

在香港,发放回馈金早已不是新鲜事。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开始,65岁以上的乐龄人士都可以获得“生果金”,每月700港元左右,因为是回馈而不是济贫,所以不分贫富皆可申领。

为什么叫作“生果金”?据说香港的老爷爷老太太们自尊心特强,不愿意领取综合援助金,为了照顾他们的感受,就用“生果金”取代了综援。对那些贫穷线下的老者来说,所谓生果金明明就是吃饭钱,等着来开饭的。如今生活费高涨,那一点钱实在无法维持基本生活,社会舆论认为应多加500达到1200左右。

澳门的乐龄人士权利也不差,凡有参加社保的每年可领5000澳元的生果金,此外,每月还有养老金。


比邻的新加坡也常传出好消息,政府会适时还富于民,给每一个公民的户口汇入一笔钱,说是感谢人民对建国的贡献。

政府回过头来感谢人民,有点不可思议。我们自独立建国五十多年来,从没听过政府说一句感谢的话,倒是在选举失利时,骂人民不知感恩。

改良版的肯尼迪语录是:“不要问政府能为你做什么,只问你能为政府作什么。”

人民能为政府做什么呢?可以做政府的提款机。钱不够用,找提款机就是。

如果没有政权轮替,槟州恐怕再过50年也不会有100元的回馈。

可以笃定这么说,因为那个在槟州执政40年的民政党,如今虽然在野,对于过去没有做过一点温情的事不但不感愧疚,还批评这次发放回馈金会造成不良政治竞争,甚至指回馈金是在贿赂人民。

所以,将来他们重夺政权时,肯定不会“贿赂”人民。

2010年4月1日星期四

是大马人 是小马人

副首相慕尤丁回应林吉祥的挑战说,他是先以马来人自居,然后才是马来西亚人。

老林的挑战是要慕尤丁宣布自己先是马来西亚人,然后才是马来人。

老林如果认为这是个好课题不放过,我们就会见识到另一场政治口水战。

我觉得副首相的回应很诚实,也很符合人之常情。

唱高调份子动不动就喊话,要人民先以马来西亚人自居,然后才是马来人、华人、印度人……,甚至只要记得自己是马来西亚人就够了,忘记原来是什么人,邱家金教授就是这么一个无视现实的高调份子。

副首相的坦诚表白也告诉我们一件事,就是“马来西亚”的国家观念还没有形成,连他身为领导人也还没有这样的国家认同,何况市井小民。

其实要怎样喊都意义不大,最重要的是施行怎样的政策。只有施行真正的“一个大马”政策,才会造就真正的大马人。如果“一个大马”是个幌子,只为了选票,一切都是多余。

身份是对比的,正如有高才有低,有黑才有白,有国际才有马来西亚。当我们还在国内的时候,没必要成天说自己是马来西亚人。

李宗伟在国内会说他是华人而不提大马,但是在国际赛场上他肯定说是马来西亚人而不提华人。

在中华大会堂里,我会说我是潮州会馆的人,但是在会馆里,我不必说我是潮州人,而强调我是饶平人。这正如中国人见面,不必告诉对方自己是中国人而是报籍贯。

副首相终于告诉我们领导人内心的真实想法,也让我们知道摆脱种族政治还有多遥远。

出自内心的一句“我是马来西亚人”这句话几时才能听到?

也许要等副首相慕尤丁带个头。

2010年3月29日星期一

大场落幕 小场开锣

马华2315代表投票,心有灵犀似的开创一个三家分肉局面,从此不许有人霸道,不许有人哭闹。

被翁诗杰打压得几乎断气的蔡细历,讽刺性地从老翁手中接过玉玺,取而代之登上宝座,你方唱罢我登场。

大戏锣鼓余音尚在,就有人点唱另一戏目:“周美芬,你走不走?"

拜托,假装忘记好不好。政治人物说话本来不得认真,奈何周姑娘自己对别人太认真,抓住老翁一句“特大输一票就走”,结果输了不肯走,被周姑娘骂得狗血喷头,闹着要他还党一个诚信。怎知自己一时口快,说了一句“蔡细历做总会长我就辞职”,造化弄人,老蔡真的做了总会长,回报来的太快,姑娘一时心里闹得慌,猜想她是不愿欠党一个诚信的,除非……

假如我是蔡总,一定竭力慰留,晓以大义说:个人荣誉事小,华社期望事大,姐妹们需要你,尤其是街边那排戴绿帽的姐妹们。

话说回来,假如周姑娘不走也没有人敢叫她走,防她一句“我辞职,你养我?”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他这句话曾经吓退强悍的林吉祥。

翁、周两位都是因为口快,一句话起风雷,总结经验,从政者应该先到神庙读签诗,学习签诗语言,鹿也可以是马,马也可以是鹿,马既高兴,鹿也开心,你看那燕双飞、林员外,就是如此创了奇迹。

中央代表这次主持正义,惩罚了躲在墙壁后偷窥偷拍和散播光碟的罪犯。 他们不单是道德犯,也是刑事犯,别人奈何不得,代表们就奈何得。

老蔡恐怕日子也不轻松。别人领导马华,大选中败选有千百个理由,老蔡千万别败选,因为肯定人人咬死一个理由,要他身不得。

2010年3月27日星期六

庙小妖风大 池浅王八多

马华重选,生死关键时刻到了,党内外吹起刮地风。

街头出现一小队娘子军,可怜因为蔡细历偷情,害她们个个戴了绿帽,心中委屈,又不愿意豁出去,所以口罩半遮面,高举“不要通奸总会长”看板,却又声明不是针对谁。

看板上有一句:说了100次“我错了”还是错。这一句最好拿回家教导子女,当作家训。

一看到她们黑衣绿帽蒙面的装束,倒是想起镜头前的基地组织和塔利班的恐怖分子。

两位不获准参选及一位弃选的前中委,高喊党内金钱政治猖獗前所未有,甚至揭露有人买票每张5,000元,好像是真的“捉到了!”,接着却又声明没有证据,呼吁党员们提供证据,原来是一门空响炮。

一看到这里,突然想起台湾的民进党,最擅长的就是“奥步”。高雄市长选举投票前夕,陈菊阵营高喊“捉到了”对手的走路工派钱,扭转了选情。中选之后闹上法庭,终于证明是陈菊阵营捏造,但过海就是神仙,赢了选举输了官司没关系。

老绅士林亚礼重提光碟,又是一个要成全光碟幕后黑手心愿的台前打手。光碟是一切鬼蜮伎俩中最下三滥的,却是每次党选某一派的主打歌。

唉,毛先生说: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果真道尽人间百态。

2010年3月25日星期四

私心希望蔡细历胜出

马华三雄争龙椅,行情一日一变,神仙难卜,我一个乡野老叟手中无票,身边无人,居然狂妄地希望其中老蔡能胜出,从不掩饰,相信这个下里巴人的私心还不够资格招惹君子之骂。

支持老蔡,不是政治上的支持,因为老叟不是政治人物,更谈不上有什么政治理念,也不懂台面上那些人物有什么政治理念,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政治理念认同”的问题。要挺就挺,要靠就靠,不必说得人家听不懂。

支持老蔡,也不是认为他更有能力整合马华,更能为华社争取权益。台面上每一个看起来都很神。

支持他,是为了一个非常乡巴佬的理由,就是因为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鸟气。

就是那张光碟带来的鸟气。明明老蔡是一场卑鄙龌龊的政治阴谋的受害人,但是所有会开口说话的,倒有一大半在骂受害人,而轻轻放过加害者。

在光碟中,老蔡是大大的出丑了,但是更丑恶的,是那些策划偷窥、偷拍和散播光碟的黑手。

光碟是阴谋家道德犯罪的铁证,而社会却把这个铁证拿来指控受害人。

如果揭发的是出卖国家、出卖民族的恶行,那是为了大义。可是,阴谋家小鼻子小眼睛只会设计抓政敌的小辫子,所窥伺到的只是个人的隐私。

不断地打压受害人,就是有意无意去成全阴谋家的心愿。

只看到光碟内的人物,看不到光碟外的黑手,是假装看不到,或是灯下黑?

老蔡的出轨,当然不符合当今的道德观念,这点无可辩护,但他已经付出代价。

前些时候,雪州的女行政议员黄洁冰艳照流传,差点就成了另一个阴谋诡计的牺牲者,幸好社会还有公义,阴谋不得逞。

在蔡细历“光碟门”中,情况完全不同。


黑手抛出一个光碟要大家去追,大家就很听话地追着光碟转,不去斩那只黑手。

黑手是何方神圣,看来永远成谜。

如果老蔡在光碟阴影下败下阵来,阴谋家得逞,那只黑手就高高举起,比出胜利的V手势,肮脏的政治从此更肮脏。

2010年3月23日星期二

有色有味的圣人道理

蔡细历要争马华一哥宝座,光碟老问题又被挑起,预料中事,毕竟这是八卦中最够味的一味,何况还可以当武器杀敌。

一种本能行为一旦用道德来规范,必然成了“各自表述”的课题,争论千年。争论的要点不外两个,第 一是:性生活是私人的事,或是公众的事?第二是:私德与公德哪个更重要?

先说第一点。前些时候,台湾有一场有趣的讨论。话说有一位明星型立委吴育昇被狗仔队踢爆偷腥,接下来戏码都一样:当事人先潜沉几天,说是向老婆求饶,重申如何珍视这段婚姻;接着出来见人,鞠躬道歉,有者滴下几滴泪表示深深忏悔。

于是电视政论节目开讲了,名嘴们七嘴八舌,如所预料,一边是咬牙切齿派,一边是嬉皮笑脸派。

咬牙切齿的说,吴某干了这种事,岂可轻易道歉了事,若男人都做了坏事再来道歉就过关,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总之,这种人丢尽社会的脸,非死不足以谢天下!

嬉皮笑脸的说,吴某唯一对不起的人是他的老婆,唯一须要道歉的是他老婆。 他没有对不起天下人,根本不必向天下人道歉。如果他的老婆都不跟他算账,别人不是他老婆,还鸡婆什么,还跟他算什么账?

所以,吴某偷腥是公是私,最终还是难分难解。


第二点,私德与公德孰重,一样难分难解。记得当年克林顿搞上卢文斯基,得罪了我们这里不少正人君子,猛写文章挞伐,其中有一篇大骂老克:“不能修身,焉能治国”。

这一句是中华民族之骂,骂之大焉者,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老克搞了卢文斯基就不能治国,另一层是:“修身”的必要条件是不得搞卢文斯基。

第一层已经破功,因为老克在位期间美利坚之国硬是风调雨顺,物阜民丰,人称好总统,证明搞搞震的人一样能治国。掏出八股来硬套,有时候会套不准。

第二层说修身不能搞搞震也不一定,因为自古以来正人君子们似乎不把搞搞震当一回事,即连“断袖分桃”或“青楼薄幸”的事都视为风流韵事。但是,他们的言行毕竟不够格成为传统美德标准,必须是圣人说了算。

就从圣殿中请出孟夫子来说教。

夫子有一次去找齐宣王,苦口婆心劝王行仁政,齐王死活不肯,借口多多 ,其中一个借口很有名,就是:“老子有个毛病,老子西北好色。”

夫子并没有顺着说:是呀,不能修身,焉能治国。夫子的回应令人跌眼镜,因为他说:“大王好色有啥关系啊,你看,人家周文王的爷爷亶父不也好色得天下皆知的吗?可是在他治理下,国中没有旷男怨女。大王如果能将好色之心推己及人,令天下男人都能与所爱的女人在一起,令天下的女人都有好归宿,那就是仁政啦。”

这番话说得有色有味,当然还有说理,却令天下圣崽们大失所望。孟夫子要传达的意思很明白,为政者政绩才重要,好色不当一码子事。

我们这里言论自由,当然有不少咬牙切齿的 一派,认为老蔡既然做了光碟中那种事,就是得罪所有的人特别是天下的姐妹们,所以老娘与你势不两立,你来我就走。杀人放火可以原谅,可以废除死刑,但是道德犯罪就死罪难饶,永劫不复。

关于私德与公德之争,有个流传很广的小玩意,再拿来玩一下:

话说人间要选举一位世界领袖,候选人有下列三位,你选谁?

第一位:他是咸湿佬,大搞婚外恋,包过两个二奶,烟不离口,杯不离手,还与无行政客过从甚密。

第二位:他生活懒散,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在职场上被炒鱿鱼两次,烟不离口,早年还抽鸦片,到了晚上又是个酒鬼。

第三位:他是战争英雄,有勋章,不欺骗老婆,不抽烟不喝酒,还是个素食者。

第三位最洁身自爱,私德最好,看来是不二人选,但是历史老人却把他们都选上了,让他们扮演不同的角色,他们是:

第一位:罗斯福,美国战时总统。

第二位:邱吉尔,英国战时首相。

第三位:希特勒,德国纳粹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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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3月17日星期三

是救主还是政治秃鹰?

黄家定终于决定回锅再争夺马华总会长宝座,很意外,也很失望。走时的漂亮身影,竟是幻影。

时候未到时,政治人物是忠心的周公,或是虚伪的王莽,实在不能太早下定论。


 家定说“个人牺牲事小,当务之急是为党……”听了就喷饭,这不就是山寨版的翁语录吗?大王头面和其相似。“安石不出,奈苍生何”这些戏码,千百年来没有新意。

随着这一回锅,过去一些不解之谜也逐渐解开了,不愿相信的事也不得不信了。

首先解开的,是去年双十特大的“第三派”是何方神圣已昭然若揭。当时翁蔡两人杀得难分难解时,最后竟在少数票阴谋 操作下,变成斩翁除蔡。翁蔡齐走,渔翁得利。谁有这等能耐?不像是那位出面“承担责任”的老兄陈家全,他的分量还不够。

武侠小说中,如果两位高手比拼内力,正在危急关头突然有人出手偷袭,必然轻易造成两败俱伤,而偷袭者坐收渔利。但是如此下三滥的趁人之危,在武林中最为人所不齿,即使西毒欧阳锋也不屑为之。可惜啊,在马华党内竟就有人使出这样的手段。

另一件事是,廖派推动重选眼看已经走到穷途末路,还是不依不饶的没完没了,不禁令人猜疑到底所为何事?若说是为了诚信,则已证明在党内没有市场;若说是为了政治利益,他们之间利益并不一致,不过是临时凑合的群体,甚至可说是乌合之众。

有博友看透他们宛如政治大耳窿的跑腿,专门向债户泼红漆。抗拒这种想法还真不容易呢。是的,如果黄氏复辟,廖派归顺,那就不打自招。

马华烂了这么久,日渐腐臭,那些关心党、愿为党牺牲的人不闻不问,倒像一群秃鹰在上空盘旋等机会,如今机会终于来了,有的已经俯冲下来了。他们说是来救党的,哎呀是救党来的。

2010年3月15日星期一

黄家定恐不是倚天剑

劝请黄家定出来拯救马华的造势活动如火如荼,几位大老板也“里应外合”,好像马华有此一把大剑就可以斩乱麻,可以解Gordian 结。长剑耿耿,倚天之外,倚天一出,谁与争锋。

家定是好领袖,除了收购南洋商报一事之外,为政言行,大多是赞的,尤其是他在任内自限任期,更为难得,反观那个三美维鲁,做了三十多年不得不去才限制未来领袖的任期。

对于爱惜羽毛的领袖,我们也就以圣人对君子的要求来要求,圣人说,君子之德,昭如日月,不容有一点荫翳,不能有些许瑕疵。

家定如果出来,不论成败,都难免惹一身尘埃,留多少瑕疵。

第一,诚信之虞:这次改选是以诚信为号召,祸首指向翁蔡两人言而无信。家定下台时曾铿锵地说过,决不东山再起,如果再起,无异翁蔡。

第二,败选之虞:万一败选,有损英名。

第三,藏镜人之疑:双十特大,最后关键少数发挥作用,斩翁除蔡,党内就有阴谋论,都在猜疑幕后黑手,都想揪出那个“藏镜人”,但都不得要领;如今家定站出来,正好是为了斩翁除蔡,岂不是对号入座?

第四,显恶阴谋论:那是春秋时代的郑国宫廷斗争的故事。郑庄公有个弟弟很有野心要夺权,臣子进谏早日除掉他,庄公说时候未到,因为“其恶未显”。所以就放纵弟弟去继续搞阴谋,甚至给他种种方便,让天下人都看得清楚,忍无可忍,最后时机成熟,制造一个圈套让他造反,就这样除了他,名正言顺,因为天下人皆曰可杀。

这是很有名的政治阴谋,让敌人坏透了才杀他,让局面坏透了才出来收拾。

为什么套用在这里呢?因为很多人都在议论,马华纷纷扰扰一年多,黄家定就是不闻不问,到了乱得不可开交时,才“义不容辞”地出来,难免启人疑窦,如果真心要救党,就应该早点出来,局面比较容易收拾。

也许政治人物的盘算不同于普通人。

华佗也有故事。他说,世人以为他很厉害,其实他们三兄弟之中,医术最差的就是他,只能在人们大病甚至病危时才把病医好。他的二哥高明得多,在病人初发病时就医好,世人以为他只能医小病。大哥更本事,在没有病的时候就把病搞定了,世人却以为他不会医病。

政治人物就是要做华佗,不想做华佗的哥哥。

救世主第二次来,不再是受难的形象,而是金碧辉煌排场盛大地凯旋而来,但是家定这个救世主恐怕没那么顺利,可能还要面对一场恶战,打得天昏地暗,打到最后,败者成灰,胜者成炭。

一个“炭会长”来做救世主很不容易。

2010年3月10日星期三

第三张票 打了回票

308政治海啸二周年,民联四州亮出政绩,虽说很亮眼,却是冰冷的数字。有点热气的,是较前宣布的外一章——恢复地方议会选举。

槟州政府宣布要恢复地方选举,来得有点兀突,因为民联在早前达致“共同纲领”时,已经放弃了这个项目。

雪州虽然随声附和,回教党主导的丹州和吉州没有动静,显然这不是民联的政策,也不是公正党的政策,主要是行动党,特别是林冠英首长的菜,他当然记得在308当选那晚把话说得又响亮又爽利,要还给人民第三张选票。

转眼另一次大选 风声又起,林首长终于在这个时候兑现承诺。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答案是:没有,这是虚招。

他兑现承诺所交出的货色,只是给选举委会写封信,要委会去落实。

不说这是与虎谋皮,即连借花献佛也不是,因为明知那花是不借人的。

谁人不知选举委会是国阵开的宝号,如果地方选举对国阵有好处,当初也不必废除,如今更轮不到民联来做空头人情。

果然,国阵老大纳吉首相明言回拒了,说地那样只有加剧地方政治角力,不能好好服务人民。

快人快语的纳兹里部长也说了,还是现在好,方便管理,方便分配。

小小的县市议会资源不少,除了拨款,还有很多很多的官位。虽然是芝麻官,依然争破头。谁掌控了这资源,谁就是有奶的娘。

尽管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民选地方政府管理上的确有弊端,民选的地方议会依然值得期待。

主要的期待,是要活得有点尊严。

中国的温家宝说,未来的施政除了要让人们丰衣足食,还要让人民活得有尊严。

小民所理解的尊严,就是不必面对太多官威。当今官大民小,官威十足,民太卑微,没有人不怕官府。有了民选的议士,至少可以借重一下,挡一挡煞。

顺便一问:可知谁是公仆?不是他们,是我们。可知谁是老板?不是我们,是他们。

事例:日前有报道说,某地福利部新规定,鳏寡老病申请福利金,都必须亲自上门见官,不得由他人代办。意思就是“管他能走不能走,要钱,爬也得爬来见本官”。

可惜,民联也不热心地方民选,看来凡是人都喜欢显官威。

槟州这一空枪,万一真的打到鸟,当然是政绩彪炳;打不到鸟也没关系,可以大作文章,一旦大选到来,主导这个议题穷追猛打,说不定更会承诺:“把我送到布城,我还你第三张票。" 给选民新的期待。

然后?然后又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