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28日星期六

宁卖盗版碟 不做包青天

待遇低,工作累,华人宁可去卖盗版光碟,也不愿做肃贪官员。

这是反贪污委员会主席阿末赛益的妙喻。

妙喻并不妙,因为他把华人谋生的价值观说得卑劣不堪,说华人为了多挣几个钱,宁可做犯法的事也不肯做有意义的事,不肯为国服务。

他又说,目前反贪污官员之中,非巫裔官员还不到10%,其余都是巫裔 。

这是另一重价值判断,说肃贪这种待遇低,工作累的差使,只有巫裔愿意扛起来,非巫裔却闪了。

有趣的是,他指出香港和新加坡的反贪局官员大部分是华裔,不明白何以国内华裔对这份工作没有兴趣。

果然有趣,港新两个华人地区如果不是由华裔挑大梁,难道要找外劳?

待遇低是找不到人的原因之一,但不是像阿末赛益说的那么简单,因为人事管理第一课就讲人类的需要有好多个层次,除了吃饭之外,还要有机会发挥才能,受人肯定,职业满足感,自豪感,之类之类。

香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成立了廉政公署,曾推出一套像是宣传又像是娱乐的连续剧,风靡全港,主角刘松仁 扮演廉政英雄,大红大紫,他在戏中是英雄,在现实里也被看成英雄。

这是很高明的宣传,不讲钱,只突出英雄形象,吸引了不少有志青年加入行伍。

为什么会这样?

在那之前,香港的贪污已经严重到令人啼笑皆非的地步,连消防员救火也要“过水”,成了电视剧的好题材,有的台词还深入人心:“有水冇水,有水过水,冇水散水”。

廉政公署成立之后风气一变,香港的廉洁指数提升到名列前茅,建立了威信,赢了民心。参与工作的廉政专员们,走出来昂首阔步,受人尊敬,受人信任,街坊称羡。这就是职业满足感,冒险犯难也值得。

如果廉政公署给人的感觉是:有等于没有,大案不敢破,小案破不了;有投报的案子搁一边,没投报的案子查到底,有人爆料指证人受到严刑逼供,甚至发生离奇命案,虽然设立了廉政公署,贪污指数不降反升,则如此一来, ICAC的名堂就喊不响,做官的也没有面子。

除了心理的需要,年轻人择业当然也讲现实,看前景,是不是有公平的晋升机会,打拼到最后能不能有出头天,会不会人事升迁像叠柴火,后来居上,苦工你去做,功劳我来领……

当然不是说国内没有公平晋升机会,小民不敢。但是环顾各部各局各委,非巫裔做到一把手的有几人?

纵然如此,不做官的另一个选择也不是去卖盗版,情况不是这样,请大人明察。

2009年11月26日星期四

何必挑战一个臭老九

老学者邱家金博士又红了,演反派能够一次又一次窜红,多谢华人社会对类似人物和言论的条件反射,一触就跳。

邱博士成名几十年,一路走来,思想言论倒是一以贯之。虽然不讨好,却也不作伪,也算是忠于他自己,显示真颜色。

从他的言论中可以知道他早已不是我们所熟悉的华人,只差他姓名三个字还没有化胡而已。

他是历史学者,却认为历史可以切割。他一早就主张华人应该把自己的历史切割,只要记得在本地的这一段历史就好,忘记祖宗的那一段。也就是说,应该忘祖,毫不讳言。

在忘祖的思想主导下,把祖宗的语言也忘了乃是顺理成章,主张单一源流教育也符合逻辑。

那么多令人伤筋动骨的话都说了,这次批评华小专培养出只会模仿的庸才,实是小菜一碟,不值得拿来做报纸头条,不值得整个社会耗费那么大的能量来反应,更不值得去挑战他出来辩论。

不过马华的青年才俊很会炒作课题,立刻就出来挑战,要来一场公开辩论。这种辩论能擦出什么火花?大不了重复那些老生常谈,八股文章,因为为华教辩护,早已积存了太多现成的观点和现成的语言。

政客们如此挑战,可说是无本生意,不必冒一丁点儿的险,却能逞英雄,博版面。

对手是个老学者,充其量是个臭老九,他能够有什么能耐呢?除了一张嘴,最多也只能是为虎作伥,或狐假虎威。

勇士们何苦专去挑战老虎身边的“伥”,或老虎跟前的“狐”?

面对老虎,勇士们只会烧香膜拜。

看,这次猛虎一啸,百兽股栗,山林寂静,就是这个样子。

2009年11月25日星期三

谁来写大马版洗冤录

赵明福案开棺再验顺利完成,赵家人露出笑容。这一抹笑容,让八方关心的人也宽心了,同时燃起希望:真相更接近了。

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两位外国专家身上,特别是那位泰国法医普緹,虽然有三位本地法医也参与验尸,但在人们眼中他们好像是透明的。

大家都相信明福有冤情,找出真相就出揭开冤情。

所谓“真相”,不同人有不同的说词,其中一说便是:自杀。 这是说,他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听起来很荒谬,却显然最受重视 。

命案一发生,就有警官脱口而出说,可能是自杀。这个说法似乎成了查案的主导思想,积极罗织,包括调查他的银行存款,他与女房东的感情,甚至他家人的精神状态,就是要证明他的死与人无尤。

人们的感觉是越来越搔不到痒处,因为人们心中另有一个真相。直到普緹出庭,终于说出了那个心声。

她的专业看法是:明福八成是被杀。

十二月九日开庭,大家对法医们的报告期望很高 。会不会就此真相大白?

最符合期待的发展是:第二次解剖所获证据加强了普緹原先的论点,其他法医也意见一致,就是:明福是被杀的。

又假设验尸庭采纳了这份报告,并最后判:明福死于被杀。

那又如何?当然是举国哗然。哗然之后,回到现实。

法医能找到的真相,便是死因,这当然是最重要的第一关。

找出死因不等于真相大白,还得找到真凶,破解案情。

责任回到我们最信赖的警方,警方必须跟进缉凶。

案发后曾经大规模比对DNA,结果没有找到涉嫌 的人,所以警方还得加一把劲。

社会上许多命案明知是死于谋杀,最后还是抓不到凶手,不能破案,成了悬案。

万一久久抓不到真凶,就成了悬案,就不是“真相大白”。

真相大白,讨回公道,似近实远。

2009年11月21日星期六

小欧·小奥·还有小纳



中美两个大国正在争一件小事,其实只争一个字,就是:美
国总统大名应该译为欧巴马或是奥巴马,传媒把这件小事升格为“外交的斗争”。

至今为止,中方传媒依旧“睬你都傻”,看来山姆大叔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于是想起恶人谷里有个大恶人,名字就叫奥沙马·宾·拉登,不是老美是不是也要为他正名为“欧沙马”。

是小欧或是小奥,都是汉语世界的事,老美想做“一字师”是多余的,最要紧的是管好他的英文版,不要误称总统为“欧沙马总统”就好。

中国翻译专家说,已经沿用一段时期的译名不会随便更改。

这说法有点道理,因为老美也用过,他们说,他们的侦察船在南中国海探头探脑已经有150年,所以不会随便更改。

但是我们这里有话说,因为我们也属汉语世界。

“已经沿用一段时期”不知是指新华社沿用的时期,或是外界包括全世界汉语圈沿用的时期。

譬如,马来西亚首相的译名为“纳吉”,从他还是政治小咖就沿用至今,新华社却突然译为“纳吉布”,二音节变成三音节,恐怕连“纳吉布”自己也吓了一跳。

维护者或说,把尾音也译出来比较准确,可是听起来总觉得是大声夹不准,而且,B音为什么一定是布,而不是伯,不,补,部……。

又或者说,如此译法可以“还原”,但是“布”为什么一定要还原为B,而不是BU?为什么不会变成Najibu?

有好些译名其实不止沿用“一段时期”,可能已经沿用几代人了,中国的专家也照改。

以前(几十年前)我们的地理课本是中国编写的,印尼有个地区叫做“摩鹿加群岛”,现在变成马鲁古群岛了。

中东有个沙地阿拉伯,现在变成沙特阿拉伯了。

非洲有个肯雅,现在变成肯尼亚了。

中美洲有个千里达,现在变成特尼里达了。

还有其他的,记不得许多了。

我们这里属于汉语世界的蛮夷之地,一切听大哥的,只好接受了。

2009年11月19日星期四

战斗英雄莫要泪涟涟

马华1118中委会后,最“惊悚”的事不是砍了几个人,而是流了多少泪:周美芬的,魏家祥的。

妇女组周大小姐梨花带雨不稀奇,因为文学家早就告诉我们说,女人是水做的;稀奇的是马青团魏大人涕泗横流,令人措手不及——来不及递纸巾给他。

这些日子来,每当魏大人在电视屏幕出现,我就心头一震,总觉得此君在马华诸君子中,最像未来的总会长, 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也许他天生就有那股气势,是真命天子的格局,尤其是近来为了推动1128特大,他的战斗形象加深了这个信念。

可是,如今突然大河决堤,与他的铁汉形象实在不搭调,搞不好就此泄了龙气。

不是说大人物不可以流泪,而是不要为了小事哭得如此凄凉。

若问大人为何泪长流?只因翁总会长又打开杀戒,撤换了会长理事会多名理事,包括周、魏也出局。

 我说啊,失去了会长理事会里面一张椅子,只不过是失去一粒白豆,湿湿碎。算一算,魏大人依旧是堂堂马青团长,手握重兵,又有官位光环护身,好歹还是一州的诸侯(虽然他自己预言迟早完),今后如果每失一张椅子就来一次泪滂沱,此生哪得许多泪?

当然啦,我们决不会没有听到大人说,流泪不是为了自己的职位,而是悲痛党内民主的死亡。

在这当口高调诉求党内民主,很有点令人摸不着脑袋。改组会长理事会与党内民主有什么关系?

廖派口口声声说维护党章,那么党章不是赋权总会长任免理事会10名理事的吗?这些人当初也是在总会长“独断独行”的情况下委任的,当时没有听谁说民主死亡,怎地如今一撤换就变成民主死亡呢?

顺便还有一问:民主精神不就包括少数服从多数吗?中委不是已经多数票通过1128特大违章不应召开了吗?可是廖派却说特大铁定召开!莫非民主是单程道,半导体,只向一边通电?

翁总当初在廖魏诸君“同进退”的支持下,把蔡老二砍手砍脚,连个党籍都不留给他,其时也,人人笑呵呵。如今翁总重施故技砍了廖魏手脚,却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作甚。

砍蔡老二,掀起党争恶浪。清除廖派,大团结破局。马华永无宁日。看样子,巫统不出手,马华就发痒。

果然,纳吉说要出手了。

2009年11月13日星期五

留下活口才有故事听

日前巴生警匪驳火,警察一举歼灭五匪,而“我方”毫发无损,英雄事迹又添一笔。

这次却比较“大镬”,因为牵引出一宗惊天大惨剧:死者之一的家属(亲妹妹)不堪刺激,竟带着四名年幼子女服毒,准备以五条命来控诉,目前情况危急。兴权会扬言,如果她死了,就要抬棺到国会抗议。


捷报频传,市民额手称庆,证明警察虽然抓匪不行,毙匪倒有一手。

可惜不是所有市民都赞,还有弹的,说警察滥杀无辜,尤其是死者家属更是声声喊冤, 但声音微弱,也没多少人理会。


警察歼灭匪徒的战绩,近期好像比较多。打死一个两个的不算,五月间,新山也一举打死五个,情节与这次大同小异,可说无巧不成书。

两次都是五匪,都共乘一车,都是闯检查站意图袭警,都是匪徒先开枪,都是警方被迫自卫还手,之后交火击毙匪徒,之后车内找出一把手枪和巴冷刀等凶器。

发生在巴生的这宗还多了一点情节:匪车企图闯路障,警察鸣枪示警,匪徒惊慌急速退车,不料退得太猛,撞进沟渠卡住动弹不得,于是“激烈驳火”,于是如此这般。

我有点失望,因为匪徒惊慌退车,意图逃之夭夭,证明是一伙无胆匪类,看到警察就逃走简直不上道。警察虽胜却是胜之不武,没留下活口,更是遗憾。

话说回头,还是要赞一声警察神枪手不同凡响,甚至比先进国警察更加英明神武。

譬如,日前美国一个军事基地发生震惊世界的枪杀案,一位有回教背景的军医开枪连杀13人,恰有一名女警来到现场,开了四枪,重伤了枪手,制止了惨案,被全国誉为女英雄。

你看,美国的坏人只有一个,不是五个,警察居然没能打死他 ,只是伤了他,证明水准不够,而那位女英雄自己也受了伤,比不上我们的警察毫发无损,虽然我们的警察每一次都是先受到攻击,却每次都是吉人天相,躲闪神功一流。

我们的水准是超世界的,但这不是要点,要点是美国的警察留下了活口,想想一个有回教背景的军医混在军中,干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大案,查出来该有多少故事好听!

一枪毙命不留活口当然干脆利落,不必查案举证,进出法庭,搞不好还落得证据不足无罪释放的结果,那多够窝囊!一枪了事,此后警察说什么就是什么,说死者曾干了多少案就多少案,犯了多少罪就多少罪,你冤也罢,怨也罢,反正死无对证,是我说了算,但是如此一来故事就干巴巴不好听。

2009年11月9日星期一

社会对女勇士很冷漠


上星期三的晚上,又是摩多攫夺匪干案,抢了手提袋就走。

年轻的女事主驾车直追,追进了不熟悉的黑暗小路,突然 到了路尽头,于是意外发生了。攫匪死了,女事主伤了。

警方很方便地援引误杀罪条款进行调查。

虽说国有国法,但这件事如此发展,总是令人心里极不舒坦。那位女士明明是受害者,结果却成了杀人疑犯。法律是这么无情和冷酷的吗?

不知警方是不是对所有死亡车祸都以“误杀”的思路来调查?

那位女事主年纪轻轻的也真勇敢,换作是我一定认栽了。我们可以绝对肯定她追匪的动机是为了取回失物,不是为了杀人,何况车祸意外是怎样致死的也很难说。其实我们都知道,在这个盗贼如毛治安失序的环境中,人人都是孤立无援的。发生了这种事,如果不靠自己,休想会有什么力量来保护,而靠自己就得冒险犯难,如果不是忍无可忍,很少人愿意这么做。

忍无可忍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不久之前也曾有一位女车主驾车追匪,跑错车道发生事故,不知结果如何。

过去也曾有愤怒的群众围捕攫夺匪并痛打一阵,换来的是警方的训诫:人民不可以把法律操在自己手中,应该交给执法单位去处理。

人民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自己冒险去追匪,而是希望让警方把匪徒绳之以法。

然而,执法的绩效如何?简单一句:抓不到贼。

如今不幸有人追匪失事了,警方立刻进入了“误杀”的思路,听了令人心寒。


多可怕的误杀罪!

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人遭到攫夺匪毒手,有人丧失生命,有人重伤残废,谁能在法律下还给他们一个公道?

犯罪的逍遥法外,受害者却落入法网。
但愿当局不会借这个不幸的事件严惩事主,借以彰显执法如山和法律神圣,来扳回面子!

那位勇敢的女士如今面对沉重的刑事罪,一定很孤单,而我们小市民都是可能的受害者,有点兔死狐悲。警方要如果执法,我们无权说什么,但是总该给女勇士送句温暖的话,否则社会人心未免太凉薄了。

可惜这些天社会是寂静无声的,什么妇女领袖、社会团体都视若无睹似的,事不关己似的,一任那位勇敢的女士自己去面对苦难,只有一个大专青总会出面情义相挺,说女事主无罪,不该受罚。

毕竟还是年轻人有血性。

2009年11月4日星期三

廖应退一步徐图大计

马华落实翁蔡共治,社团注册官又适时飞马传书,确认蔡细历是合法老二,给党争结局锦上添花。

欢乐又回到马华,廖派例外。阿廖是最失落的人,因为被推上老二宝座还不到20天就化为一场春梦。不过他不放弃,声称自己还是老二,保留诉讼权,要告到法庭挑战社团注册官的决定。

政党纠纷是否还能带上法庭,外行人不知,即使能够,我也认为不妥 ,因为人心已经厌战。 日前连国阵龙头老大也在厉声责问:“你们还在等待什么!”反映了最近人心很烦。

老夫虽然爱看戏,但是如果用马华二把手的交椅争夺战为主题编导另一场戏,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叫座力,远不如霹雳州政府那两个议长争椅子,因为那种争夺充满喜剧感,尤其是那位“不肯去”议长有一袭龙袍金光闪闪,是绝妙的道具,我一见就笑。

由阿廖来主演争椅子,不但没有喜感,甚至可能成为歹戏中的“乞人憎”角色,最好辞演。

昨天当注册官飞马快报来了之后,阿廖如果趁势抛下一句“青山绿水,后会有期,我尊重注册官的决定!”然后潇洒下台,走回到副总会长的原座,观众会赞一声:“下台的身影很漂亮!”

这漂亮的身影原本是提供给翁总会长的,可是老翁不选择漂亮而选择务实。这也难怪,留任那个位子,好处说不完,但是,争做老二有什么好处?处于两强夹击下,难道看不出那是一块鸡肋?何况回顾历史,老二如果与老大不对劲,结局都很不愉快。

马华三足鼎立的形势已成,暂时谁也不能统一天下,不如各自巩固实力,徐图大计。做副总也是个万人之上的位子,还带着个部长官职,光宗耀祖,也不算委屈。

以前有位老毛对青年学生说:“这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说到最后,还是你们的。”

这是说,老一辈纵有通天彻地之能, 翻江倒海之术,终究是一片夕阳红,最后能主人间浮沉的,是年轻的一代。

那位入世未深、年仅41的魏家小弟弟说,翁蔡两人加起来都超过120岁了,所以说,年轻人胜在有本钱,是可以等的。

最后,奉劝阿廖不要把文天祥那句“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挂在案头上。文天祥虽然千古流芳,毕竟是悲剧人物,可以崇拜不可以当真。阿廖目前官拜卫生部长,又是党内三把手,正值时运亨通,何来“时穷”,大触霉头,况且,搞政治又怎能说“节”?令人迷惑。抛书包成风,有时候不必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