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9日星期日

伊斯兰不只叫伊斯兰

回教党宣布把它的中文译名定为伊斯兰党,理由是中国早已把回教定名为伊斯兰教。

回教党改名已不是第一次。早期用英文名简称PMIP , 华译泛马回教党。后来改为马来名简称PAS,华译回教党。对华文的译法该党向来并不关心,如今也许受到华社青睐,改个他们认为更恰当的名,或许可以改变形象,或许可以与华人套近乎,都是有趣的谈资。

不过,该党这么一改,可能引起一些人的错觉,以为今后“回教”两个字就不能用了。

有些传媒很快地就把喧闹不休的“回教法”改称“伊斯兰”法,虽然没错,却是没必要。如果要这么改下去,那么除了回教法、回教刑事法、还有回教堂、回教徒、回教国、以及回教历法、回教世界、回儒对话等等通通都得改了。

回教党有绝对的权利为党改名,它要追随中国的用法而摈弃本地用法,也是它的自由,但是关于整个回教文化的用语如何规范,却不是由一个政党说了算。

也就是说,除了回教党今后改称伊斯兰党之外,其他的用语应该保持不变,该怎么用就怎么用,习惯怎么用就怎么用,只要符合汉语规范,不必跟着一个党起舞。

说到中国的用语,我发现有一个本地没见过的名词“阿訇”,是从事讲经传道的宗教人员,如果是回教堂的主持,就叫“教长阿訇”,查谷歌的译法,阿訇就是Imam,本人常识差,不知这个Imam本地的中文是怎样译的,也不知回教堂的主持叫什么,只知笼统的就叫宗教司。

根据维基百科,回教在历史上曾有不同的称谓,包括:天方教、大食教、清真教,回教、回回教 ,主要是指意,即指出它是来自天方的宗教,来自大食的宗教,回鹘人信仰的宗教,至清至真的宗,直到1956年才确定用译音“伊斯兰”,但在其他方面并没有定于一尊,其他名称仍然在用,譬如回教堂叫做清真寺而不叫伊斯兰寺,回教徒可食的食品称为清真食品而不叫伊斯兰食品。

回教堂在中国称为清真寺,或礼拜寺,或清修寺,或清净寺,或真教寺,或清教寺,都用上了个“寺”字,这点相当有趣,因为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自从汉朝建立了第一所佛庙“白马寺”之后,这个“寺”就是佛教专用,连本土的道教和民间信仰都不用而用道观、神庙,但是回教的祈祷场所却用了“寺”字,还真与佛有缘。

回教特别受华社关心的是回教法和回教刑事法,特别是回教刑事法,因为刑罚有断手、削足,石刑,甚至斩首,所以也称之为断肢法,不过有人出于爱护回教,特地写文章为它辩护,认为以刑罚取名是在恶意地吓唬人。

联想到伊斯兰党长老聂阿兹说,回教刑事法并没有死刑,不必像小孩子见到鬼那么害怕。

会不会连长老也骗人?回教刑事法(音译为胡杜德)中规定的六大罪之中,通奸、抢劫罪都 有死刑。已婚男女通奸除了鞭笞之外,还要用石块击毙;杀人越货者处以斩首。斩首啊,难道不是死刑?难道不比鬼更可怕?

2011年9月21日星期三

国旗飘飘,口水漂漂

民联建议更换国旗,引起政坛热议,连正副首相都上了火线,斥此议为企图改变历史和放弃国家遗产。

提出建议的是民联一位州议员马诺哈兰,来自雪州哥打阿南沙选区。此君官小口气大,宣扬的是“布城易帜”的历史性构想,像当前的利比亚,所以引起国家最高领导的重视,于是演出了一场有趣的“上驷对下驷”的剧目。

下驷先生要换旗的理由是我们的国旗太像美国国旗了,害得我们的非政府组织出国时容易被误以为是美国人而受攻击 。

我觉得下驷先生错了,国旗不可改,正是因为它很像美国国旗,这也是国旗最可爱之处,它会给我们带来一种自豪感。

记得某年本人初次出国,在某国际大城市中,遥见一高大建筑物上辉煌条纹飘飘,十分自豪,虽然走近一看,彼条纹非此条纹,有点失望。这种感觉,相信台湾前总统阿扁也有过。某次,阿扁去南美洲参加一项会议,他的专机刚好停靠在美国总统专机旁边,阿扁觉得很自豪,提了又提。

相似不是问题,依傍一会也不要紧。譬如,我觉得新加坡国歌听起来有“马赛曲”的味道,也就是有点像法国国歌。但他们的国歌是原创的,正如我们的国旗是原创,不是山寨。 人有同名,旗有同纹,歌有同律。但我们的辉煌条纹有14条,行政上却只有13州,多出的一条既不是新加坡,也不是汶莱,未免遗憾,现在有人强说那多出的一条代表三个直辖区,很是牵强。

说到国歌,有一事本人至今耿耿于怀。

又要说当年。那是1963年,有一项“亚非新闻从业员大会”在耶加达举行,我国有派团参加,那时马印还在搞对抗。大会结束之后,苏卡诺总统设宴招待,饭后余兴节目 是跳舞,风流总统满场飞,乐队奏起印尼民谣《月亮光》。

啊哟不对,那不正是咱们的国歌“哪嘎啦咕”么?苏卡尼当然知道,他也知道我们的代表团在现场。他这么做是存心轻蔑,笑我们拿别人的XX当脸皮。尴尬的我国代表只好退席抗议,回酒店睡觉。事隔50年,还是令人难以释怀,但仔细想想,我们确实没权力禁止别人唱他们自己的歌。

根据资料,月亮光也不是印尼原创,曲子是法国人写的,流行于法国,后来传入法属印度洋群岛如赛舌耳,再流传于马来群岛,印尼乐队编写成《月亮光》唱出。

《月亮光》毕竟是花前月下哼唱的歌曲,上世纪初霹雳州采用为州歌,独立后又成了我们的国歌,一首情歌就如此由乡野走入殿堂,变成庄严的国歌。我们曾经因为采用了别人的歌曲而受到侮辱,却不曾因为国旗像美国旗而受到攻击,民联那位下驷先生不知为什么不提这个。

2011年9月16日星期五

废除恶法首相得分

实施了50年的“内部安全法令”的恶法,终于废除了,相信有不少人感慨不已,也有不少人感到宽慰。

感慨的是那些曾经在法令下未经审讯而坐穿牢底的人,大半生就这么蹉跎了;宽慰的是那些一生致力于废除恶法的斗士,总算看到斗争的成果。今后,搞政治的人不用担心成为“政治犯”了,因为这个罪名根本就是莫须有。

首相纳吉在马来西亚日宣布废除几条被人冠以“恶法”的法令,消息来得令人惊喜,这是几十年来最得民心的礼物了。感觉上,好像套在身上的枷锁减轻了许多。

同样关心的,应该还有曾经被流放限居的黑社会大哥,以及曾经雄霸一方的“阿窿”。驱逐法令废除后,他们若再犯法,就必须依法去蹲监牢。不过,依我的想象,被驱逐到别州去限制拘留,应该比坐监牢快活得多。

不同行业有不同的的关注点,新闻从业员最关注的当然是 取消报章每年更新出版准证的制度,不必每年到了年底就提心吊胆,不知道那张称为“KDN的灵符能不能到手。很多报馆都有“捏一把汗”的经验,就是到了一年的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刻,准证还没有来,急死了头头们。显然,这是官员滥权,有意给人穿小鞋。

新闻从业员最怕的两件事,一是拿不到灵符,一是给官员叫去喝茶。 灵符魔咒算是解除了,喝茶的压力还在,因为印刷出版法令没废。即使是叫去喝茶也得看各人的造化,因为官爷有时客气,有时不客气。

 我担任编辑部负责人的时候,曾经遇过一次很不客气的茶会,事隔多年,细节忘了。时间好像是大年除夕,不知为了什么新闻冒犯了官爷,那天一早大约六点多,内政部出版组打电话到我家,叫我“立刻”来,我要求洗个脸再出门,他说不可以,必须立刻到。我还能做什么,当然就风风火火赶到那座“海峡商行”大楼底层的出版组,以为官爷正铁青着脸在等着呢,谁知等啊等的,等到差不多十点才获得召见,官爷一副轻松模样,也没什么大事,只说了些闲话而已,当然也没有茶喝,却是着实领教一回官威。

一些赋予官员极大权力的法令,在制定时总是再三保证不会滥用,事实却证明百分百会被滥用 。印象犹新的,是火箭女侠郭素沁被关了七天,吃了比狗粮还要不如的食物,以及一位年轻女记者被扣留,竟说是为了“保护”她。


现在做人比较轻松,恶法的废除,的确是朝向更民主更自由的社会迈进一大步,但是离开“一个大马”还远。我们还有“物以群分”的政策,既然把人民分为这一群那一群,根本就与“一个”背道而驰。

李光耀赞了一句“ 纳吉是个想做事的首相”,有李圣人一赞,荣于华衮。纳吉首相敢做敢为,应予肯定,不必管反对党说这是选举操作,我就喜欢执政党为了选举多做好事。

2011年9月8日星期四

同性婚姻应该是私事

男人跟男人结婚,女人跟女人结婚,在我们这个小社会吹皱一池春水。

除了一些宗教团体根据固有价值观公开反对之外,比较收敛的平面媒体有一些文章,虽然不表同意,却也是欲言又止,点到为止。不过,知名写作人黄子的一篇《威过北港的大马香炉》,对于好此道者的不知其丑、以丑为美、大事张扬的行为,无法掩饰他的厌恶之感。

我有同感。、

在人权自由的大幌子下,道理会被扭曲。对于此种“打破世俗观念”的同性婚姻现象,除了强势的宗教敢出声之外,以常理看问题的人即使不能苟同也不敢出声反对,因为一反对就是守旧落伍反人权,害怕得罪不起一班前卫份子。

一样米养百样人,百样人之中就有逐臭之夫,以臭为香。如果有人喜欢嗅臭袜子,那是他的人权,但拜托自己嗅好,不要拿来当风扬。

对于性倾向异常的人,他们与同性成双成对,或者他要去挨刀变性,都是他们的私事,别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把这种事拿来大事宣扬甚至鼓吹就不同了,因为这样一来就不再是私事,而变成了一个公共卫生的问题,也就是道德的公共卫生。

我们的两性道德观念尽管千差万别,总离不开大自然法则,那就是阴阳化物,两性结合为了传宗接代,延续种群。

各民族的人祖神话,也都是从男女两个祖先开始。传宗接代是天职,其他不论玩什么花样都不是正道。所以,道德公共卫生的基调就是维护异姓婚姻,不让人类绝种。


华人对于同性恋其实很宽容,所以历史上的断袖、分桃这些“男色”玩意都没有受到批判,有娈童癖者也没有受到歧视。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尊重他们的人权。

都说了,臭袜子可以自己嗅不可当风扬,嗅臭袜是他的个人卫生,但不可影响到公共卫生。

打个比喻,我们喜欢吃榴梿 ,洋人厌恶榴梿。吃榴梿是我们的权利,洋人也尊重我们的权利。但是,我们却被禁止在飞机上吃,也被禁止在五星级酒店吃。

为什么?就是行使权利的时候,不能让别人觉得不舒服,要照顾公共卫生。

老实说,把同性结婚铺排成为“世纪婚姻”似的大事宣扬,很令人不舒服。 显然,他们这么张扬,是为了造势,声势一成,以后更没有人敢说事。

为了不让人类绝种,要敢敢反对同性婚姻合法化。




2011年9月3日星期六

我的学校,我的学校

余慕莲:我的学校漂不漂亮?
我的学校不知还在不在?呐,这就是我的学校了。看,我的学校漂不漂亮?阴功,这么远,这么颠簸,如果不是为了做这个节目,我是不会来的,毕竟我的年纪已经大了。

重复说“我的学校”的人,口气有几分自豪,几分满足。

不是自豪的校友回校,而是“校主”来了。

“校主”名叫余慕莲,一个小角色,不论是在戏剧里或是现实生活里。老一辈的人应该记得,香港影艺圈有一位资深甘草演员名叫余慕莲,就是她。

很普通很平实的小故事。2004年,她从公司拿到一笔长期服务金二十多万元港币,就决定捐出八万元,为贵州偏远山区兴建一所希望小学,虽然香港与贵州一点关系都没有。就这样,学校建起来了,她来了,来看“我的学校”。

她来到的时候,学校数百师生列队欢迎,然后集会聆听训话 。她用港式普通话,向学生们说了几句最普通的做人道理。场面温馨。

学校虽然不大,但设备还算齐全,最令人侧目的,是学校正门顶上,矗立着七个像车轮一样大的字“余慕莲希望小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从老远就可以看到 。我注意到本地这几天因为改名而闹翻天的子文学校,校名在哪里?哦,就在上边,要拿望远镜才看得清楚。不论谁的名字挂上去,都算不上是“大名”。

学校正门出还矗立着一块铜碑,镌刻着建校的因缘,当然善人余慕莲的大名也刻上。很高规格,也很传统。这是地方上的大建设,必须铭刻其事已传后世。

学校就用捐钱的人名为校名,叫做余慕莲希望小学,她也不扭捏说那是“我的学校”,学校师生也都很感恩,而且还做成了电视节目,但是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平实,没有沽名钓誉,没有人质疑,没有一点铜臭,没有一点市侩,没有拍马屁,清纯得像山区的清风和流泉。

余慕莲和“我的学校”,是平常人做平常事,却反映了不平常的民族精神:办教育的精神。

热心教育,不只是身处条件艰苦国度的“海外孤雏”在做,即使身在大中华圈内的人也在做。不是大富豪在做,小人物也在做。

余慕莲生于1940年,七十几了,孤独一身。她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是个苦命女孩,只念完小学,第一份工作是戏院带位员。她演过很多部戏,扮演的都是卑微的小市民角色。现在靠储蓄过日子,不是有钱人。她捐出的八万元虽然不是大数目,但是分量比富豪捐一百万一千万还要重。

不必反对有钱人把大名做成学校的招牌,也比必反对捐款人把学校称为“我的学校”,但必须是原创的,单独贡献的,不会掠他人之美的。

补充一句:挂上大名目的是光宗耀祖,就用大名好了,别夹杂什么别的,看了眼睛出烟。正如我们拜妈祖的地方就叫妈祖庙,如果连妈祖的封号64个字也要写上去,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记得。

(妈祖的封号是;“嘉佑护国庇民 妙灵昭应弘仁普济福佑群生诚感咸孚显神赞顺垂慈笃佑安澜利运泽覃海 宇恬波宣惠导流衍庆靖洋锡祉恩周德溥卫漕保泰振武绥疆之神”。)

余慕莲回校视频:http://www.qiyi.com/zongyi/20110811/0407b3a99dba65ad.html









2011年9月1日星期四

政客没戏唱了

埔来山滤水站
新加坡于8月31日把位于 埔来山的四个水供设施完整归还柔佛州政府。

这则小新闻倒令人有点感动。

马新签有两份水供合约,第一份的50年期于前日届满,不再续约。另一份则在50年后到期,相信也不必再续。

新加坡一个弹丸小岛,要解决四百万人的用水和工业用水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向来被人看作是死穴,一些没有格调的政客动辄叫嚣要切断供水,谈续约时又漫天开价,可说受尽鸟气。

经过多年努力,一项世界级的庞大工程悄然完工,把全岛的废水回收,化腐朽为神奇,成为可饮用的“新生水”,实现自足,从此不再看人脸色,所以租期满了之后,主动要求不续约。没格调的政客,从此再也没戏唱了。

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是民族庄重自强的好榜样。




2011年8月29日星期一

我们这个奇怪的国家

风风火火的外劳登记运动就快结束了,说不展期又展期的,到了本月21日截止已经登记了210万人,估计还有100万人没出来,所以又展期到月底。

(扯!既然没有出来,又怎知道还有100万?)

我敢打赌,外劳是永远登记不完的,长期以来大小运动不计其数,结果都是做秀。记得九十年代也曾有过一次大阵仗的“就地合法化” 运动,狠话说到尽,不登记就驱逐。那时外劳还不很多,官方估计是80万,结果只出来一半,另一半根本不理会,即是说大概还有40万把政府当透明,继续快乐地打黑工,之后也不见得就驱逐,不但没驱逐,还不断的来者不拒,看,到了今天黑工白工不是已经超过300万了吗?管你什么6P,或者六个呸,说穿了就是给代理们揾食。

单单看外劳不断涌入,还不能说这是个奇怪的国家。欧美国家不也一样有外劳涌入的吗?我们能跟欧美相提并论,犹如脸上贴金,可说无上光荣,但是我们却有个罩门是欧美国家所无的,那就是:我们自己的国民却大批大批地出逃,而且一去不回头,连国籍也弃如敝屣。其他国家的人不论去到哪里工作,最后还是落叶归根,不放弃原国籍。

世界银行估计,到了去年,我们流失的人才至少100万,如果连同新加坡接纳的加起来,至少有140万。走掉的人大半是高技术人才。

进来的数以百万计,除去的也数以百万计,差别的只是质量问题。

然而移民到我们这个国家的,也不是全都没质量。近日看到报道,中国那些先富起来的人有九成想移民,在他们首选的10个国家之中, 赫然有马来西亚在内,而且是排在英、美国家之前,排名第六位,令人大感意外。

他们看中我们这个国家的原因包括:语言相通,教育可以与外国双联,进出不受限制。

再看我们的人逃出去的原因,主要却是:社会不公,薪金不高,前景不佳。

小说《围城》有句著名的话:外面的人要挤进来,里面的人要逃出去,正好说明我们这个国家像个奇怪的围城。

除了像个围城,冥冥中好像还有牵扯不断的因缘。

回想我们的祖辈来到这个地方,正像今天的各国外劳,为的是寻找更好的生活,因为在原乡活得太辛苦了。

经过几代人的拼搏,我们的生活改善了,却要逃出去寻找更翠绿的原野。

然而,困守在中国并且结束苦日子之后富起来的中国人也要来这个地方,为的也是寻找更翠绿的原野,这是多么诡异的轮回。

除了声声奇怪之外,也许我们还可以从这些现象中回答国家领袖们一再提出的问题:“华人,你们到底要什么?”

不错,在这个国家找生活是没问题的,特别是从事苦险脏累的工作,没有人会眼红。

也不错,在这个国家 做寓公也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没只花钱而与世无争,不妨碍人家发达。

可惜,有能力竞争的一代就不同了。他们没有同等的机会,单是奖学金就年年纠缠不清,更别说将来出道之后争取职位了。这也就是世界银行指明的社会不公的问题,改变这种不平的现象,就是华人所要的,如此而已。且看新经济模式NEM,到底能祭出什么法宝。





2011年8月21日星期日

爪夷文 一来,我们变文盲

北方有议题,两个华基政党对当前吉打州爪夷文“泛滥”的现象有一番小小的政治口水战。口水战之后,媒体上又出现了文字卫兵的辩驳,眼看就要蔓延开来。

反对者说,广泛采用爪夷文对不习惯阅读爪夷文者不公平,也是推行回教化的进程。支持爪夷文的说,爪夷文无关回教化,它是友族的文化瑰宝,反对它等于侮辱友族和他们的文化。

推广爪夷文等于回教化?这结论跳得太快,但是爪夷文与回教血肉相连却是无法否认的。假如不是当年回教征服大半个世界(武力的或柔性的),现在不可能在世界上那么多地区看到豆芽一般的文字。

当回教传入半岛时,马来人用阿拉伯字母拼写马来文是顺理成章的事,因为当时马来人没有自己的文字;但是,并不是每个接受豆芽文的民族都没有自己的文字,譬如伊朗,早就有成熟的波斯文,但依然在压力下改用阿文字母书写。

几百年过去了,对马来民族和虔诚的回教徒来说,爪夷文具有很高的感情价值是可以理解的。因此,六十年代制定国语法令时,确定放弃爪夷文而以罗马化为 官方字体的时候,马来人是很不舍的,也有很大的反弹。

法律确定之后,政府立法、司法、行政以及民间应用文字都采用罗马化,学校课本也是如此,至今已是两代人了,全国个民族都习惯了罗马化,大多数人都不认识爪夷文。

部分马来社会依然对爪夷文不离不弃,譬如回教党治下的州属,爪夷文的应用显然逐渐广泛,可以看到的是路牌、招牌和广告板。开始的时候,华人不免有抵触情绪,但是经过华基政党为了政治利益,多年来不断为它漂泊和美化,华社警戒心也逐渐淡化,甚至连“回教国不可怕”的话也说了出来,何况是爪夷文,而那些“胆敢”继续啰嗦的老顽固,一出声就会受到文化狼群的撕咬,也就宁愿成为寒蝉了。

口水战谁输谁赢不重要,从实际层面来看才令人担忧。

万一爪夷文的推广成了不可抗拒的趋势,甚至可以取代罗马化拼音,华人社会的日子将会不好过。首先是我们的莘莘学子,现在学三语的功课压力已经够重了,无端端又得学习另一种文字,真是百上加斤。

本人不再求学,却担心有一天出门时,街上的路牌换了爪夷文,或者上医院时,说明都换了爪夷文,那就要彷徨无助了。万一不幸收到警察来的信件,或者收到官连公司的通告,诸如制水、停电、起价的通告,写的是豆芽文,立即成了个文盲。至于做生意挂招牌的,添上或换上爪夷文,那将是一番好折腾了。

马来民族热爱他们的文化遗产,我们当然要尊重 ,但是尊重不是谄媚。既然法律已经有了规定,我们还是依法行事免得乱了套,因为当初立法规定采用罗马化字体,是各民族达致的共识,不容后代政客任意操弄。

2011年7月27日星期三

挪威人也高喊开铡

挪威人给一场连环恐袭事件吓坏了,回过神之后又愤怒了,高喊杀死他,杀死他!

不错,这是网民们的呐喊。网上民调显示八成网民赞成恢复死刑,把那个杀人魔处死,因为他已经不适合继续生活在人群中。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论东西,人同此心,都是有复仇心的动物。强压下去的复仇心,强装出来的慈悲心,事到临头之际,终于露出真性情。

 挪威自诩最尊重生命,最早废除死刑。1948年处决了最后一个死囚至今,已经超过一甲子。他们自豪得很,判断其他国家有没有人权的准则,就是有没有死刑。这次遭遇巨变,就原形毕露。

民众愤愤不平的的原因之一,竟就是因为太过尊重生命。


人们突然发现,在现行法律之下,那个杀人魔最多也只监禁21年。即使判到最高的21 年“极刑”,也可以在服刑三份之一即7年之后,每逢周末走出监狱寻快活。服刑三份之二即14 年之后,即可以假释出狱,过正常人的生活。

有人用平均法,21年除以76命,算出杀一个人只需坐牢105天,这么轻的刑法,难消人们心头之恨。

更令人顶不顺的,是挪威的监狱简直豪华得像是度假村,像星级酒店。这样的监狱,如果放在比较落后的地区,豪华监狱恐怕会成为杀人的诱因,那些走投无路的人可以放胆杀几个人,然后住进酒店去度假几年,出来之后又干一单,如此循环过一生,轻松快活。

人在万事顺遂的时候最容易唱高调。挪威人太幸福了,生活在人间天堂,不知人间疾苦,没有事到临头,可以轻易指责别人。希望他们遭此巨变之后,体会孔夫子那句老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是说:你挪威人要过太平日子,其他国家的人民也要过太平日子。你挪威人不要横尸街头,  其他国家的人民也不要横尸街头。

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挪威要出兵打别人的时候,先想想是不是真有必要。这个和平的小国,其实也不是善良之辈,不是“与世无争”而是长期跟着美国到处用兵。前时轰炸南联盟,打阿富汗,现在正在轰炸利比亚。

这次恐袭死了76人,当然可怕,但是在阿富汗因战争而死的无辜百姓,是76 的多少倍,很难计算。

死刑可以减少,但如果废除到零,而且对罪犯那么宽待,好像所有的人权都是为坏人而备,无辜受害者可以置之 不顾,那是矫枉过正。有些人罪无可逭,有些人罪不至死。我就认为偷运几克毒品的人,处以死刑是刑不当罪。被批评最没有人权的中国,前不久也修改了法律,把68种死刑减为55种,经济犯罪如赖昌星现在可以免死,但谋财害命就死有余辜。

还有,挪威与日本是当今捕鲸业发达的国家。挪威地处北海渔场,水产丰富,何必一定要违抗潮流去搞这种“野蛮的屠杀”?

2011年7月10日星期日

警民博弈有输有赢

轰轰烈烈的7.09大集会到了傍晚就散了,雨过天晴,不禁笑了一声:“咦,就这样而已?”

不是爱骚乱,是几天来神经绷得太紧,就像看着一部剧力万钧的戏,压得透不过气,到了矛盾冲突的爆炸点时却什么戏也没有,反而有点“失落”。

主办者净选盟说,集会很成功,有五万人上街,到处都是人潮。

警方说,控制集会很成功,只有五、六千人上街。

表面看来,警方是赢了净选盟的,因为净选盟的目标是要进默迪卡体育馆而没法如愿。警方这次确实如所自夸的表现了极高效能,不禁令人产生遐想:假如警方能够拨出三天宝贵的时间,以同样的力道来打击犯罪,包管牛鬼蛇神绝迹,民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不过若要认真计算输赢,恐怕是净选盟得分更多。他们的诉求已经引起广大的关注,游行集会固然有效果,体育馆集会也是好平台,但是进不了体育馆更反而更妙。理由是:如果顺利地进入体育馆关起门来叫嚷,没多少人注意,现在群众被分流,到处有人潮,宣传效果更大。

最大的输家当然又是老百姓,警方几天来到处拦截,车龙数里,驾车人叫苦连天,生意人也叫苦连天。

同样损失的,是国家的声誉。我们再一次向世界表明,这个号称民主国家的人民没有集会的人权。警察抓人的镜头,出现在国际传媒的屏幕上,而同样的集会,却能够出现在美国、澳洲、纽西兰、日本、韩国、新加坡、台湾不受干扰。有部长说游行会影响旅游是有道理的,问题是外国人不会怕看到游行队伍,他们司空见惯;他们怕的是看到镇压行动,会殃及池鱼。

还有一点,路边议论纷纷说,政府不应该失信于民。首相出面呼吁竞选盟不要搞游行,政府可以提供体育馆给他们集会,在馆内,他们要做什么都可以,要留多久都可以,条件是要和平,不可破坏公物。

当竞选盟同意进入体育馆时,全城松了一口气,以为就此和气收场,谁知政府却食言了,既不发准证,也不租体育馆,首相在取得对方让步之后就不干预,一切交给警方处理,而警方不依不饶,立功心切,继续抓人,继续围堵,闹的满城风雨。这是个很糟的教训,叫人民认识到领袖的话不可轻信。

有马华的部长说,游行不是我们的文化,不要照学,然而汉堡包也不是我们的文化,我们却是吃得津津有味。游行集会是民主的一部分,迟早要像吃汉堡包一样成为生活的一部分,一味打压,终究不是办法。

净选盟主席安碧嘉的建议是可行的,就是警方划定游行路线,限时集会,限时解散,和平进行,主办者负起纠察责任,闹事的后果自负;警察则指挥交通,并严防其他团体趋近闹场,绝不允许类似这次土权和巫青那么对着干,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你什么时间我就什么时间,存心闹事,态度蛮横。

2011年7月8日星期五

邓章钦狠批华文报

连日来看到很多人写文章骂邓章钦,因为他狠批华文报,尤其是华文报记者,批得他们一无是处。

这位位高权重的雪州议会议长说,华文报记者中文差,外语差,没分析能力,没有立场,只会照单全收,没深入调查,有敲钟心态,表现不如英文报,提问题不如网络记者尖锐,总之,今天的记者只是记者,不再是新闻从业员。

对于记者表现差问题,向来只有他的上司会严词苛责,至于其他各种缺点,主要是内部检讨和改进,行业外的人士多保持尊重态度,不愿越俎代庖。当然,如果行外人士愿意给与指教也无不可,但是邓议长这次不像是指教,而是把记者批得体无完肤,的确令人感到错愕。

华文报的强烈反应不出人意料,因为华基政党特别是反对党能够在华人社会扎根,靠的不是有水准的英文报或者很尖锐的网络,而是“没有水准”的华文报,为了给反对党更多的言论空间,华文报向来顶着很大的压力保持中立。过去反对党责怪国阵的非华文媒体不中立,如今却批斗华文报“照单全收”搞中立,只会令华文报觉得里外不是人。

关于记者只是记者,不再是新闻从业员,也就是英文的 “利波的”不再是“见拿力士”的观点,的确很难理解。记者本来不就是记者吗?什么时候“记者”变成了贬义词,而“新闻从业员”变成了褒义词?也许邓议长认为新闻从业员是比较厉害的记者,是“大记者”,议长之见着实非常特异。

邓议长说华文报的文字水准今不如昔,这不是新鲜事,因为几十年前我初入行的时候,也听过前辈感叹水准今不如昔,但是早期的报章的确比较“干净”,没今天这么多杂质,原因很复杂,包括客观与主观。

客观原因,最主要的一点是赶时间 。出报纸当然要赶时间,古今皆然,但以前没有像现在这么往死里赶。现在为了赶出夜报,简直赶到鼻孔没有风,错几个字可以原谅,错过出版时间就不可原谅,加以电脑高效,每个人处理稿量大增,所以现在已经没有所谓慢工出细活的好世界。

主观原因当然是编采本身的造诣。我知道新一代的从业员不少是华小毕业后转入国中上大专,他们虽然有大专资格,华文却只有小学程度,全靠他们在中、大时期努力自修补强,终于能够以华语华文为工作语文,如果有些人掌握的不很好,至少他们努力过,精神可嘉。 大人物理应给他们扶持和包容,而不是无情追杀,何况不是个个都那么差,不必一竿打翻。

谁都知道反对党已经很好地掌握网络工具,可以突破传统媒介的限制,而且已经有人认为神器在握,华文报可以弃之如敝屣了。邓议长如果也这么想,一点也不奇怪,不过像我这样的老人家只会看报纸,如果邓议长在推特有什么高论,没有华文报的转载,我是没机会拜读的,那将会一大遗憾。

2011年6月28日星期二

妙计阻止游行集会

净选盟的7.09集会游行很引人注意。起初是不注意的,因为政府还没有注意,所以当土权组织叫人囤米的时候,小市民还不以为意而嗤之以鼻。

现在政府脸色越来越凝重,人民也一样脸色越来越凝重,回头想想那个土权的囤米之说,似乎也不可 轻忽,  因为7.09 不能看作是  “不过”是一场游行集会而已。

政府向来都不喜欢看到街上有人游行,但不似这次那么重视,发出警告的层级也越来越高,最后连首相也出声了,声色不再那么慈祥,看了叫人心慌,内政部也预防性的采取逮捕行动了,搞得风声鹤唳。

政府处理集会游行的事经验丰富,不过,以前都处理得不很好,只有之次,可说是近乎完美。

以前的处理方法,用一句诗来形容,就是“万山不许一溪奔”,在集会前好多天就到处设障拦路,这里拦那里拦,拦得车如长龙,怨声载道。游行之日,市内更是围堵和追击,搞到整个城市像个压力锅,这种“堵城”的手段,虽然也可收到预期的效果,就是以扰民的方式让人民厌恶游行,但手段粗糙,更有一些刁钻的市民出来道破政府的阴招,听了也不是味道。

这次不同了,当净选盟发布消息之后,那个土权就立即躁动,要在同一天集会游行对着干。

土权这么做倒也见怪不怪,毕竟他们是属于体制外的,充其量是义和团之流,做皇帝的必要时利用一下他们的神打,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奇怪的是除了土权之外,巫统青年团居然也出来了。虽然内政部长表明不会发出准证给任何一方,集会是非法的,但是巫青团仍然强硬表示,即使非法也要游行。

巫青团系出名门,怎地不顾身份甘愿出此下策,做出违法的事?掌门人都说了狠话,弟子们还敢如此逞强,的确耐人寻味。

于是,本来只有净选盟一支队伍,演变到有三支队伍对峙,而且杀气腾腾,紧张的气氛就提起来了,大家真的考虑要囤米了。

相较于堵城的烂桥段,出动义和团搞气氛是妙计。如果只有净选盟要游行,禁止就显得不民主,逮捕更会引起反弹;如今有了“三造”,情况大大不同,禁止就有了民意基础,所以就看到类似丹斯里方天兴这样的社会贤达出来对民众晓以大义,叫大家用和平手段去争取,不要搞游行以免发生不愉快事件,在这情形下,即使进行逮捕也就顺理成章。

以前有三十六计,现在有三十七计,新的一计计就是“放狗咬人”,等到气氛营造成功之后,主人就出来主持正义,假打狗真打人。

顺便比一比关丹那边的反稀土集会,起初也有一个不明来历的团伙出来喊打喊杀的,气氛也很紧张,后来这团伙神秘地消失了,反稀土行动变成一片祥和,走海边,上山岗,即使上千人也不过是一场晨运而已,证明天下本无事,鸟人自扰之。

     

2011年6月7日星期二

孙中山竟然是老美

孙中山是美国公民的消息,颠覆了我这一代人的常识,也颠覆了一点感情。

今年是辛亥革命100年,伟人的这一段往事突然被揭露,倒真有趣。

我这一代是在战后入学的,那时国家还没有独立,学校是侨校,课本和制度都依照中国的,课堂上挂着孙中山和蒋介石的照片,每周集会,要向“国父”孙中山遗照鞠躬,聆听老师训话。

除了鞠躬,还要读课本里有关孙中山童年一些英勇、仗义故事,让小学童更加崇拜伟人,所以很记得他是广东中山县翠亨村的人。然而现在却说,他是夏威夷出生的,地道的洋大人,那么,他在翠亨村里的童年事迹该怎么看?

国民党的人为老孙解套说,他是为了方便在美国推展革命才申请美国籍,是权益之计。也有人说,老孙是在一些侨领的协助下,取得夏威夷出生的证明书才做了洋大人。

这理由很薄弱,因为老孙搞革命,不止在美国,很多时候是在日本,在英国,也在新马一带,所以为了“权宜之计”,他应该也申请成为日本公民和英国公民才是。

美国在台的官员也查到,老孙和奥巴马竟是夏威夷一间中学的前后校友,这个巧合就更有趣了。

有趣的地方是:老孙和老奥身上都带着一个疑团,中国人不相信老孙是在夏威夷出生的,坚信他是中国中山人;美国人也有一部份不相信老奥是在夏威夷出生的 ,坚信他是非洲肯雅人。哈哈,夏威夷怎地这么没信誉。

还有一点,如果孙中山是在侨领协助下取得夏威夷出生的证明,他就是犯了伪造文件罪。如果要脱罪,他就得证明不是中国人。

如果老孙在世,他肯定会宣誓自己是中国人,正如老奥,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美国人。

虽然当年曾经对他顶礼,我对于这位革命先行者的知识是少得很惭愧,只知道他领导的起义每次都失败,从来没有成功过一次,最有名的一次失败就是广州起义,留下了黄花岗烈士纪念碑,留下了林觉民的《与妻诀别书》。

批评他的人说,老孙是躲在安全的外国,指挥别人去流血,很尖锐也很真实。他不像老毛留在战区亲自带队打江山。

武昌起义成功,不是老孙领导的,而是另一位英雄黄兴。黄兴在战斗的时候,老孙是在美国安安稳稳地睡大觉,一觉醒来,读报才知道好消息,赶紧回去接收革命成果。

每个民族都需要英雄,一个人成为英雄当然有他过人之处,但是英雄的完美是要靠塑造的,靠化妆的,他的不完美之处尽量不去提,但还是有掩盖不了的事,譬如,孙中山拥有美国国籍却宣誓为中国大总统,以今天的标准来看,毕竟是记录上的污点。

2011年5月10日星期二

捕风捉影煽风点火

所谓“基督国”的课题会突然炸开来,真像晴空霹雳。不用说,它的后果很可怕,同样可怕的,是它的起因。

事件的起因,竟是一名部落客的一篇贴文,然后由主流报纸转载大事渲染,再由政治喽啰付诸行动,该管事的高官则一味搞暧昧。

这名号称“大狗”的部落客指行动党国会议员黄泉安召集牧师大会,议程是把基督教列为官方宗教取代回教,包括由基督教徒出任首相。《马来前锋报》如获至宝刊载于封面,接下来就是 一系列的发展,可说是从无到有,从小到大,配合得丝丝入扣,燃起了熊熊烈火。

这种炒作方式与任何其他炒作一样,就是:我说你有,你就有, 怎样否认都是有。我说你要搞基督国,你就是搞基督国,再否认也是基督国。所以,任你行动党和基督教领袖们如何否认,如何澄清,我就当没听见,继续推进我的议程不转弯。

看看事件到了临界点,首相终于出面呼吁各方冷静,并下令警方调查。点起火头的报章也开始转弯,反而呼吁大家合作维护宗教和谐与国民团结。点火的人也来救火,蔚为奇观。

整个事件让我们看到,在网络化的时代,要炒作任何课题都是那么容易。当然,条件是必须有配套,最重要的是拥有睁眼说瞎话而不怕受制裁的媒体和敢于上街的群众。如果样样依法行事,这种课题最多止于网上自说自爽,不会有接下来的情节。可惜的是有些传媒是蓝孩子,即使屡屡玩火也一样受到呵护。

政府已经表明不过滤网络,所以网络上真真假假,一切由人民自己判断,而准备把网络文章大事再传播的媒体,应该更加谨慎,除非别有居心。

不久前国人还被一则天大的网络谎言 所骗,就是拉惹佩特拉的博文说首相夫人曾经去蒙古女郎遇害的现场,也就是说首相也牵涉到那宗命案,最后佩特拉自己承认那是有人导演的故事,他自己也不相信。

今天,国阵成员党沙巴民统主席柏纳东博说,宪法没规定基督教徒不能当首相。虽然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但是说基督教徒当首相并没有错。

意思就是,虽然当首相没有机会,心里有这个想头也不犯法。

真的,在我们生活的社会中,难道连心中有个想头都不可以吗?那么喊打喊杀的瞎折腾。

柏纳东波一席话,胜于林冠英、黄泉安、牧师和其他人的哀哀申辩。

2011年5月3日星期二

消灭了一个混世魔王

美国人在笑,因为奥萨马死了。看他们彻夜上街狂欢,好像打了一个大大的胜战。

现在最好的希望,就是奥萨马一死,基地组织树倒猢狲散,恐怖主义从此销声匿迹。

最坏的恶梦,就是一个奥萨马死了,千万个奥萨马站起来,基地组织遍地开花,疯狂报复。

谨慎的人总是想到第二种可能,所以收敛笑容。

 老天眷顾,这个奥先生志不在我们这里,所以对于他的生死,我们还有闲暇在咖啡店说笑。

说实在的,凭一个人的号召就能把世界搞得天翻地覆,这个老奥 还真有点门道,今后五百年,也许不会再出一个相同的人物。

所以,一提到这个老奥,不免就想到孙悟空大闹天宫。但是转念一想,把他与孙悟空相提并论,却是严重辱没了孙大圣。大圣只是调皮捣蛋,挑战权威,而这个老奥却是冷血魔王,杀人如麻。

奥萨马敢于挑战横行霸道的超级强国,这点我们喜闻乐见。如果他只是与老美和它的同路人正面作战,我们佩服;可惜他太过嗜血,在抗美的过程中,赔上太多无辜的生命,因而堕入魔道。

他除了跟老美正面干,也仇杀所有西方普通人。更加混蛋的就是,不管是不是西方人,只要不跟他阁下一起反美的,也都可杀。所以他虽然是沙地阿拉伯人,一样在沙地放炸弹,因为他的同胞不反美就等于是跟老美同路。

值得咖啡店论客笑谈的,还有奥萨马的豪宅。早年传闻他在山洞里东藏西躲,山洞阴湿苦寒,叫老奥熬出一身风湿病,不料最后却发现,原来他住的是价值百万美元的超大豪宅,过得舒服舒服的,符合一个恐怖“大亨”的身份。当然,也有可能他是先苦后甜,确曾经挨过一段苦日子。

豪宅所处的城市,有个军事学院,也是军事人员出入和居住的地方。或许他也相信古龙的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惜这话不是包灵,危险的地方毕竟还是有危险。

见过奥萨马的人说,这个人斯斯文文的,生活很简朴,穿着一双拖鞋趴趴走,十足像任何一个阿富汗或巴基斯坦老乡,看不出他出身大富之家,更料不到他是恐怖大亨。

这就叫人不可貌相。说到相人,老美是最不会带眼识人的了。当初见奥萨马参加圣战对抗苏联,认为孺子可教也,就把他扶植起来抗苏,想不到这个反骨仔抗苏之后回头就抗美。世人还没有忘记的那个伊拉克萨达姆,也是老美扶植起来抗伊朗的,然后又由老美来收拾掉。如今又在利比亚扶植反卡达菲的势力,不知将来又如何。

美国花了十年时间和数不清的金钱,还牺牲了不少人命,总算把奥萨马杀了,大大挽回面子,但也是赢了面子输了里子,很不划算,更何况杀了老奥,杀不了恐怖主义,以后还得提心吊胆过日子。老美日子越难过越是活该,到现在他们还在飞扬跋扈制造敌人,唯恐天下不乱。

2011年4月25日星期一

赛峇峇宣扬爱的宗教

赛峇峇是印度一位精神导师,无权无势,但他的逝世却是世界性的新闻,惊动全世界数以百万计的信徒,包括大马各地的信徒。即使不是信徒,对这个留着爆炸头的传奇人物也很熟悉。

他传奇的一生开始于14岁,那年他宣布自己就是已故圣人希尔地·赛峇峇的化身,所以他也叫赛峇峇,从此这个赛峇峇二世不倦地传道救世,直到85岁逝世。

14岁之前他做什么呢?传记说他在学校念书,但有的资料说他根本没有进过学校,只是个乡间的野孩子,14岁那年生了一场病就忽然有了神通。不过,就算他有进过学校,一个14岁的孩子能读多少书?奇的是他能够精通兴都教、回教典籍,以及各种人生哲理。他的信徒之中,很多是大有来头的,包括各国的专业人士、学者、科学家、高官,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当然是他的超自然能力,能够凭空取物,能看透别人的心念,能够为人治病,甚至令死人复活。很多人不辞千里跋涉,就只希望能见到他一面,即使跻在群众之中见到,也觉得受到他的加持;如果有足够的福气,还可以受到他亲自接见。他每天会见信众,并亲点一批有缘人入内相见。

早年本地报章经常有赛峇峇显灵的新闻,主要是他的肖像出现很多黄粉,信徒们相信黄粉是圣物,可以治病。一位在世的精神领袖,居然受到千万信众设坛朝夕膜拜,可说是万家生佛了。

即使不信怪力乱神的人,对赛峇峇的慈善事业也不得不加以肯定。有人把他的服务精神与圣德修女相提并论。他创办医院和组织庞大的义工队伍,又令人联想到慈济的证严法师,而他对教育事业的贡献又可以联想到陈嘉庚,因为他也创办了教育村,有一个完整的教育系统,从小学到大学。他的公益事业包括把自来水驳引到偏僻乡村,让无数村民有清洁的用水。

赛峇峇一生宣教,却不涉及任何宗教。他常常强调他宣扬的是“爱的宗教”,主旨是真理、正义、和平、爱。

有资料说,他的前世希尔地赛峇峇是一位回教徒,所以他是横跨两个主要宗教的圣人。小传里这么形象地描写:“他穿着回教的服装,却戴着兴都教的标志;他住在回教堂,却烧者兴都教的圣火。”

在印度,回教与兴都教矛盾严重,经常以血洗血,像赛峇峇这样横跨两个宗教的圣人的出现,可说是天降救星。即使在当今充满仇杀的世界,也很需要多几个赛峇峇。可惜他死得太早,因为他曾说过会活到95岁,不再转世。现在他才85,信徒们渴望见到他最后一次神迹:再活10年。

2011年4月20日星期三

莫阻断他人青云路

政党在选举中大败,幸存的散兵游勇应该不应该厚颜入阁做官?这个问题永远没有结论,因为正反两边都可以说得堂堂皇皇。

反对入阁的说:既然人民不要我,我就不再恋栈,免得说我从政就是贪图做官,做人要有一点骨气。

赞成入阁的说:虽然人民不要我,但是为了人民的利益,我还是愿意忍辱负重,继续服务,决不意气用事。

这个政治口水战是马华的老总蔡细历挑起的,他说,华人已经抛弃了砂人联,人联就不应该入阁。

(砂拉越这次州选,人联在华人区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两个人过关。 )

老蔡这番话真捉狭,人家机缘巧合,正庆幸大难不死,人少机会多,从此青云有路,怎可以说舍就舍 。看风水的人都说了,千里来龙,在此结穴,富贵荣华,就在这里。

不过,人联并没有恶言相向,没指责老蔡干预内政,其实还认同了他一半的话,据党内消息,中选的非华裔议员可以继续入阁,至于两位华裔议员则另行“劝告”。劝告什么?不说也知道,当然是请他们知所进退。

但是其中一位议员黄顺舸选择了“进”而不是退,已经在密室里宣誓就任部长了。党中央发文告说入阁是黄大人自己的决定,是违抗党意。不过,党领袖陈康南却为黄大人护航,把入阁的事合理化。看来人联党内,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老蔡对友党内部事物口多多难道只是“鸡婆”吗?未必,他显然是在搞出口转内销,听众是马华自己党同志,要同志们听好,下届大选如果交不出好成绩就没有好世界。

 今天他在补充文告中就明言,下次大选如果成绩还是像2008年3.08,就要检讨马华在中央和州的地位,显示马华发奋图强的决心。

马华退出政府,当然是大事件,却不是新鲜事件。1969年马华大输,时任总会长陈修信就决定不入阁,之后就是5.13事件。

  他的决定对不对,历史似乎没有定论。论者有认为他是意气用事,或说耍少爷脾气:既然你们不赏识我的服务,我就不再为你们服务,让你们自己顾自己去吧。

七十年代马华重回内阁,已经不再掌控财政部和工商部两个重要部门,三党联盟也变成十多党的阵线,说话越来越没分量,证明重振雄风也不单靠不做官。

失败了该不该入阁?我倒觉得敦陈意气用事还有点可爱。毕竟输了发脾气是人的真性情,反倒是输了还在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心理很是曲折。

2011年4月17日星期日

拔毛不成,烧了猫须

真是雷声大雨点小,民联的成绩令人大跌眼镜,国阵的成绩也令人大跌眼镜。

这次砂州选举,说是最有看头倒也不错,但是最精彩的部分是过程,不是结局。

过程中,万人空巷,热火朝天,旌旗乱,齐声唤,要拔毛。

即使到了开票前几个钟头,依然“捷报”频传,变天有望?否决三份二有望?什么都不是。白毛轻骑过关,漏夜宣誓就职。他领导的国阵,稳稳掌控了三份之二的议席。白毛不倒,人民吃草,现在该是准备吃草的时候了。

轰轰烈烈的拔毛运动,到头来没有拔掉白毛,只是拔了白毛旁边的几条猫须。盘踞多年的砂人联,这次是老猫烧须。

行动党的席位翻了一倍,人联党的席位斩了一半。支持行动党的人有理由兴奋,但是支持两线制的人高兴不起来。 本人没有大格局,但看到回教党吃零蛋,暗暗称快。

两线制毕竟要靠公正党去削弱巫统,不是靠行动党去削弱人联马华。但这个身负重望的公正政党基层领袖狗咬狗骨,丑态毕露,不成气候,行动党虽然大发神威,但政坛形势又堕入那个老套:土著在朝,华人在野。

这种局面,马华一定看得心乱如麻。

砂州选举的一个正面结果,就是城市问题引起关注,首相要检讨和争取城市选票,好期待千头万绪的城市问题可以得到关注。


华人主要是城市居民,城市居民一般上都倾向反对党,而城市的华人表现尤为显著,原因当然很复杂。其中一点是他们面对的问题特多,每天都有令人心绪不宁的事。政府所有的施政,城市居民是首当其冲,包括加税、加价,还有各种的执法。如果政策有偏差,执法又有偏差,那就根本不用来问为什么。

以小事为例,在乡村地区,村民在路边摆卖榴莲,不会被取缔。城市就没有这种好世界。

八十年代马华有位领袖纪永辉下决心要在吉隆坡新街场竞选,那是个反对党的强区,但他不信邪,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打动人心,于是努力了几年,结果依然徒劳无功。有一次,他叹息说,只要市议会的执法队一出动,反对党根本不用竞选就胜了。

开票之夜还有一则新闻令人咄咄称奇,那就是打不倒的白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漏夜宣誓就职,其猴急之状,前所未见,不知内里有什么玄机。

2011年4月14日星期四

网络狂人形象破灭

今天最令人吃惊的消息,不是砂州选举的大新闻,而是一则占位不显著的小新闻:著名部落客拉惹佩特拉“翻供”。

他曾在自己的部落格和宣誓书中揭露:首相夫人罗丝玛曾经去过蒙古女郎命案炸尸现场。

现在他出人预料的突然改口,在接受第三电视访问时说,他不相信罗丝玛会在深夜去那个山区。

他也说,他立下这样的宣誓书是受到反对党领袖安华主导,目的是要阻止纳吉出任首相,涉及的人士除了安华身边的人,还有东姑拉沙里的人。

他的突然改口,一定令很多人心里乱如麻,整个事件不知要怎么看,因为这不止关系到一国首相的人格道德,也关系到国家的形象。

首相和夫人涉及蒙古女郎命案的阴影挥之不去,细想起来,始作俑者是网络,尤其是佩特拉的部落格。如果他所爆的料是有伤害性的,那么轻松地改口就可以纠正吗?

这个佩特拉的确曾经是令人佩服的好汉,他发表文章敢怒敢言,天不怕地不怕,不怕权贵,不怕内安法令,不怕坐监,而且的确坐了几次监。他经常爆料,有凭有据,有板有眼,令人不得不信,堪称大马的爆料天王,是一个媒体界的标杆人物,也被媒体封为网络狂人。

曾几何时,落得晚节不保,敢怒敢言的英雄,不过是个受人摆布的部落客。由此连带可疑的,是他其他的种种爆料,诸如安华的肛交案,以及凯里的种种作为,到底是不是也可以反口?

另一方面,安华要如何撇清这件事呢?是他误导了佩特拉,或者是佩特拉误导大众?他已经骗过国人一次了,那就是3.08大选之后,他许诺九一六变天的,害得国阵紧张兮兮,把议员全部送出国去考察;也害得家乡父老心痒痒的,期待着改朝换代之后的新气象。他不该再骗人了。

2011年4月11日星期一

白毛是国阵票房毒药

白毛不倒,人联变草
白毛是砂州国阵头头,行走江湖30年无敌手,现在因为是换届选举,突然间,他变成了国阵的神台猫屎。

反对党看到机会,打出的标语说:“白毛不倒,人民吃草"。哈哈,有押韵,是神来之笔。

出乎意料的是,连国阵里的华基党也起了共鸣。

人联党打出的口号,可说是历届选举中最沉痛的一个了,不妨抄下来品味一番:“火箭赢完15席,白毛还是做首长;人联输完19席,政府里面没华人”。

读着读着,不禁为这个党叹息。这不是哀鸣是什么?

人联是在哀求华裔选民:不要为了赶走白毛,把气出在我们身上,他不走,我们也没办法啊。

一个执政联盟中的伙伴党,为了自己的盟主不走而发出哀鸣,可说是奇闻。

首相纳吉也嗅到气氛不对,这几天都在华人区走动,而且保证:白毛一定会走,他已经跟白毛谈过了。

首相的话不虚。其实在砂州突然宣布解散议会之前,正副首相曾经联袂东渡会见白毛,猜测是要把猫屎扫掉。之后就宣布白毛会走,不过是选举后安排了接班人再走。时间由白毛自己决定,不要逼他。

网上流传的消息是:白毛不向压力屈服,所以当正副首相才上了飞机,白毛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宣布解散议会,造成既成事实。

白毛不肯下台的战斗精神,令人很容易联想到中东非洲闹“茉莉花革命”的那些万年领袖,他们的共同点是:你要我下,我偏不下,有恃无恐。

但是,白毛不能与中东非洲那些独裁者相提并论,因为我们这里有选举。

有选举的好处,就是人民生气了,有机会用选票出气,不必走上街头去吃子弹。但白毛的例子却也说明了,即使有选举也不保证有轮替,没轮替就会出现强势的地方诸侯,连中央也拿他们没办法。从前沙巴有个老马,现在砂拉越有个白毛。

白毛还是老神在在。他新婚燕尔,刚娶得外籍美娇娘,梨花海棠的,相映成趣,大家应该帮助他下楼梯,安享晚年。

2011年3月22日星期二

老帝国面目依旧狰狞

英法联军的罪证
英法联军来了!好久没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大名了。如今又出现,威风凛凛炸利比亚。

立刻联想到读过的历史: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抢劫宝物,时间是150年前。

法国大作家雨果形容,那是两个强盗打抢,劫掠的宝物存放在东方博物馆,数量超过法国所有大教堂宝物的总和。

这两个老牌帝国,曾经横行世界,除了联手打了第二次鸦片战争,也长驱直入北京,吓得慈禧太后屁滚尿流。

他们的威风史,包括联手打埃及,争夺苏伊士运河的控制权。

说他们是强盗不过分,尤其是英国,他们自己写的历史都不掩饰做海盗的光荣史,海盗头子还封了爵。既然是祖传的强盗专业户,再干一单圆明园也就稀松平常。

他们与几个老帝国瓜分非洲,如今非洲各国边界有很多是直线的,包括利比亚和埃及,证明那是他们在饭桌上分赃,在地图上用尺画出来的;如今再入侵,是要扮演勇者归来?

出兵利比亚,打的幌子是保护平民百姓免于被狂人卡扎菲屠杀。

几次的狂轰滥炸,就传出死了几十人,伤了百多人,震惊世界,包括主张设禁飞区的阿盟,都纷纷表示遗憾。联合国授权的“禁飞区”,原意是空中戒严而已,谁知却是大肆轰炸,而且炸到卡扎菲的住所院子里,摆明就是要野蛮斩首。

战端一开,难免伤亡,这是世人普遍容忍的。

这就是说,倒霉的利比亚人,前面给卡扎菲杀,后面又给外国人杀。将来谁杀的人多,还得慢慢点算。

 在别人的土地上开战是最愉快的,可以无顾忌放手干,而这些打战的人从来就不手软。美国人在伊拉克滥杀无辜,已经被维基解密爆出来了。在阿富汗,除了误炸之外,美军还传出骇人听闻的“杀人游戏小组”,杀人取乐。在越战,美军曾经屠村,把全村的妇女、儿童、老人、牲畜杀光,然后放一把火烧光。这就是恶名昭彰的1968美莱村惨案,屠杀了504人。

然而他们大言不惭地说,他们现在出兵是要阻止卡扎菲杀人。

事隔百多年,当年的老帝国已经衰落,如今法国连退休人士也无力照顾,要强制每个人多做几年工才退休。

英国日子更难过,养不起公务员了就索性大量裁员,大学学费三级跳,国防经费削减,二战时“衰衰地”还拥有三、四十艘航母,如今只剩一艘,而且要与法国共用。

古老帝国已经变成破落户,好像脱牙烂尾的老狮子,应该韬光养晦了,乖乖做跟班了。

真没想到,狮子毕竟是狮子,本性并没有改变,遇到弱小的猎物,一样会扑杀。面对装备相对落后的利比亚,他们一早就跃跃欲试了,尤其是法国,这次居然做领班。

打战要花很多钱,英法要人民缩衣节食,却花大钱去打战,不知人民怎么想。

如果真的悲天悯人,那么需要他们去拯救的人很多,一样是血淋淋向群众开枪的,明摆着的还有巴林,也门,沙地,叙利亚,不知何以特别关爱卡扎非。

利益当头的时候,老帝国精神不死,一旦露出原形,依然面目狰狞。

2011年3月20日星期日

核电计划勇往直前

全世界看到日本的核危机都心惊胆战,那些核能先进国也不得不暂停脚步,严密检视一番再作打算;德国更索性停掉了几座老旧核电厂以策安全;最无胆的要算南美洲的“大只讲”总统,即委内瑞拉的查韦斯,他本来也在搞,一看到日本出事立刻宣布不搞了。

只有我们,我们这个从没怕过的国家最大气。首先是那位管能源的部长说,日本的核事故不影响我们的计划,但被问得急了,改口说还要等内阁评估专家报告才决定。但过了两日,另一位管科学的部长说,内阁没有讨论,所以计划照跑,即将为此计划评估启动招标。

两位部长对于一个可能影响千万人生死计划,态度轻松自若,令人惊奇。

我国对核能可说是一往情深的,从1970年就有想头了,由时任副首相敦义斯迈提出,并且设立了研究中心,至今已经有四十年,想必储存了不少专才没机会施展,所以手发痒。敦马哈迪说,他反对核电是因为任内有过很不好的经验,可惜他没说清楚,不知是不是曾经搞出大件事。

我们这个国家敢于做一些别人不大敢做的事,更可敬的,是政府很有担当,不怕压力,决不向人民压力低头,所以反对归反对,计划归计划,两不相干。

要例子有例子,譬如,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的关丹稀土提炼厂,尽管环保团体和地方人民的抗议,却没有稍停之意,官家看到的是建成之后会带来多少个亿的收入。

稀土也是放射性强的元素,对环境会造成巨大的污染。全世界包括美国都停止开采了,反正可以从中国廉价购得,而中国是特别不怕污染的国家,快乐地开采,快乐地卖。

我们也是特别不怕污染的国家,所以快乐地允许外国来这里设立提炼厂,没有从经验中学乖。我们有过一场惨痛的经验,那就是1980年代霹雳红泥山稀土厂泄漏的惨剧,但我们的哲学是向前看和向钱看。

还有一件几乎被遗忘了的武吉公满采金山埃泄漏污染了整个地区,连“民意代表”黄燕燕也不敢去。

为了要富起来,我们什么都不怕,只怕钱不来。有钱来,什么都可以。

如果真的要建起来,担保政府一定再三保证:安全安全安全,不怕不怕不怕。

日本福岛灾场一位妇女很苦恼地诉说:当初政府再三保证安全,所以才同意在那里兴建核电站的,早知如此,他们就不答应了。现在他们都成了核难民,抛弃家园住进收留中心,缺水缺粮缺电,真是饥寒交迫。

世界至今为止共发生三起严重的核事故,都发生在最先进的国家,一在前苏联,一在美国,一在日本。专家指出,美、苏两次事故都都是人为疏失造成的人祸,日本这次则是半天灾半人祸,因为出事的核能设施有11年没有维修,而且过去三十年来有多次篡改记录就虚报,呈现安全的假象。

别忘记了我们的国策是向东学习,而那个“东”专指日本,就是向日本拜师。如今师父尚且搞不定,我们作为徒弟的,居然胆粗粗说干就干。

俗语说,艺高胆大,但是,胆大的不一定是艺高,无知也会胆大。

2011年3月14日星期一

中国援日引起争论

全世界都向日本伸出援手,中国也不落人后,15人援助团已经抵达日本灾场展开工作。

一方有难,八方驰援,绝无疑义,但日本却是个例外。应不应该援助,发生了一场激烈争论。

凤凰网展开调查,结果85%赞成援助,12%反对,是可喜的正常比例。

有一点不寻常的,是一群数目不小的网民在“热烈庆祝日本地震”,说是日本侵华的“报应”。

报应之说受到无情的围剿,有人举出汶川大地震时日本人表现了高度关心,相较之下,显得中国人远不如日本人。

对于日本人当前的灾难,当然不应该存有幸灾乐祸的心理。不管中日之间过去和现在有多少恩怨,能够暂时放下恩怨,给予援助,就是菩萨心肠,众生有苦,不论冤亲,拔苦予乐,一概给以援手。

不过,把汶川和这次的灾难相比,就说中国人不如日本人,未免武断了一些。双方毕竟站在不同的位置。譬如我砍你一刀,我是很容易表现宽大的,你挨了我一刀,要表现同样宽大就困难得多。

有反对援助的人翻旧帐指出,1923年日本关东大地震,中国政府和人民莫不出钱出力,倾囊相助,表现了人类的大爱精神;谁知灾难还没有过去,日本国内就掀起屠杀韩国人和中国人的恶浪。短短八年之后,即1931年,日本更翻脸无情,悍然出兵占领中国东北,从此展开16年的侵略战争,日本人并没有记得中国人的恩情,而是表现了令人吃惊的野蛮和残酷,奸淫烧杀无恶不作。

如今,在血海深仇之后,中国人演化出这样一条精神出路,就是:“可以原谅,但不可以忘记”。

这句话实在难以理解。既然可以原谅,为什么又要苦苦记住?既然要记住那段血仇,又怎能原谅?

如今,应不应出手援助日本,就是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进行着。也许,那些能够原谅的,不必那么严厉谴责那些不能忘记的;那些不能忘记的,也不必反呛那些原意原谅的,大家都是这段历史的牺牲者。

2011年3月13日星期日

对付海啸古人有办法


钱王射潮
 这当然是在讲古,讲的是钱塘江潮的故事。

钱塘潮是大自然奇观,也是大自然灾害,特别是在古代,潮水冲毁房舍,淹没农田,夺走人命。

统治这个地区的吴越王钱镠为了保护人民,决定修筑海堤,可是每次修了都被大潮冲毁,十分无奈。部属说,那是江潮里有妖怪,必须除之方可。

冒充的海啸照片

于是钱镠决定除妖,他的办法就是调集一万弓箭手,于八月十八在江畔布阵,等大潮一出现,万箭齐发,一阵又一阵的箭雨,果然最终把大潮击退,顺利把海堤建成。从此,江潮不再为害百姓,后人为了纪念钱王,就把它叫做钱塘。

这是讲江潮,跟海啸有什么关系呢?

有的,其实很多人都认为江潮有几米高,比一般海啸还壮观,所以也可以视同海啸,连外国人也这么想。有个例证。

南亚大海啸之后,于2005年1月5日,加拿大一份地方报纸《卡尔加里先驱报》刊出一张所谓独家的海啸照片,却给好事者揭穿,原来那是2002年所拍的钱塘潮照片,看来也极惊险,可见得江潮海啸足可等量齐观。

江潮是怎样来的呢?这是另一个故事。

据说古时候的潮水并不大,来的时候也没有声音,后来有了潮神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潮神名叫伍子胥,是古代吴国大臣。他协助吴王夫差把国家治理得很强盛,但是国王越来越听不进忠言,最后竟听信了谗言把伍子胥赐死,死后还把尸体装进袋里丢进钱塘江。

含冤而死的伍子胥,魂魄化为潮神,他卷起大潮,声如奔雷,发泄他的愤怒,尤其是每年八月十八潮神生日时,潮水涌得特别高,站在浪头的,就是他,潮神。

江潮既然是伍子胥的愤怒化成,那么海啸也可以说是大自然愤怒的展现。

古人可以想到用弓箭来对付江潮,现在的人或许也可以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对付海啸。譬如发明什么神箭之类,可以把“津波”射散,成为温柔的海波。

那个昏君夫差,最后给美女西施迷倒而亡国。

那个钱镠王,因为对地方百姓有恩泽,所以福荫子孙,代有能人出。据说核弹专家如钱三强、火箭专家钱学森等都与他有渊源。若果是真的,那也太巧,老祖先善用弓箭,后代善用火箭。

2011年3月12日星期六

先进国也难敌天威

日本发生空前地震海啸,看了超震撼,很难想象身历其境的灾民是怎样的感受。

日本的抗震和救灾系统都很完备,但面对8.9级地震和10米高海啸这样的重大灾难也不免伤亡惨重;换作其他缺乏准备的国家,后果不堪想象。

不过,先进国毕竟是先进国,在短短两个半小时内,虽然通信中断,菅直人首相已能大致掌握灾情,迅速向国人发布消息,同时,电视电台不间断广播,告诉国人最新的形势。

记得两年多前台湾八八风灾时,传媒的消息还比官方快得多;记者和义工已经到达的灾区,官员还没有到,虽然台湾也是个地震多发的地区,但与日本相比,高下立判。

先进国不是有钱就行,主要还得看管理效率和国民素质。有些盛产石油的国家,钱多到淹没马路,却离开先进还很远很远。

有记者观察到日本人遇到地震时,会去公共建筑物、学校、体育馆、大厅等处避难。这真是一新耳目,因为我们只知道,有地震就该赶快找空旷地方才安全,谁敢去学校、体育馆这些地方?

学校、体育馆等都是人群密集的地方,动辄上千上万,日本特别加固这些地方的安全,是对生命的重视。

见识过汶川大地震,不知多少学校轰然倒塌,不知压死多少学生。有记者在报道中提到豆腐渣工程,遭到秋后算账,好像是坐了监。

记得我们这里有一座体育馆,建成后还没有启用就塌了,根本不必等到地震到来。我们的学校也不缺少危楼。什么时候,学校、体育馆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能期望2020年吗?

人民素质方面,也有记者在东京观察到,市民依然保持镇定,遵守纪律。由于地铁停摆,很多人被迫走路回家,虽然是非常时期,他们走到了路口如果遇到红灯仍然会停下脚步,等待绿灯才过路。不可想象吧?我们越过马路时,眼睛不是看红绿灯而是看有没有车来,如果没有车,别说走路,驾车也照闯。

菅直人的谈话很简短,只说会尽力救灾,呼吁人民镇定 ,并交代了核电厂的安全。

他并没有八股式的“发出指示”,要有关方面尽力救灾;也不必临时临急教导“抢救人命是重中之重”的大道理,但救灾行动已经在各地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像救灾这等急如风火的事情,如果还得等待最高领导发出指示才能行动,这个国家的效率可想而知。

人类 到现在还没有能力预测地震,所以地震到来时,菅直人还在国会接受咨询,房子突然摇摆,他也露出吃惊的脸色。但是日本很能接受教训,经过多次重大地震之后,建筑物的抗震已经做得很到位,相信减少了不少伤亡,至少日本的屋子看来比纽西兰的屋子坚固;纽西兰的屋子又比中国的屋子坚固;但是地震带来如此强大的海啸,先进过却不能做什么,死于海啸的人恐怕多过死于地震的人。

大自然发威,先进国又能怎么样,只有向大自然俯首顶礼。

最后有一句酸话:日本首相公开要求美国援助,而不是向国际要求,似乎其他国家所能带来的烂铜烂铁,还没资格拯救日本人,但还有不少国家已经准备出动,只等日本点头。

2011年3月6日星期日

卡扎菲这人太有趣了

茉莉花革命浪潮中,十多天来最当黑,或者说最当红的新闻人物当然就是利比亚狂人卡扎菲了。

全世界一面倒都把他看作是人间魔头,人类公敌。但是 ,这位仁兄却是令人越看越觉有趣,我们贵国任何一个政治人物都比不上,所以,听他的狂言狂语胜于听本地政客的陈腔滥调。

人相有所谓九浊一清,所以姑且假定此君是十恶不赦,至少他有一样是清的,应该获得正面肯定的,就是:他是一个最爱护民族传统的人。

他出生于沙漠游牧人家,所以至今他还在维护他的传统生活方式,长袍头巾,住在帐篷。即使出国,也要带着他的帐篷走,不理会人家怎么看。四年前去巴黎,就是搭起自己的帐篷名噪一时。前年去纽约,他也想要就地搭一个,但是美国佬死活不同意,以致美国人无缘看到他的统帅大帐。

如此坚持传统,而且让传统在世界上大大露脸的,纵观全世界,他是唯一。

除了他的帐篷,另一个吸引世人眼光的,是他的美女保镖。他的第一个保镖就是他的刺客,行刺不成却倒成了他的老婆,就像电影《色戒》的女主角爱上了敌人。他的老婆就替他训练了一批美女保镖,都是出身军校,个个身手不凡。不论走到哪里,女保镖总是忠心耿耿包围着他,准备为他挡子弹。

在男女大防很严的回教世界,这批包围着卡扎菲的女保镖就成了亮丽的风景线,纵观芸芸领导人物,他也是唯一。

这次革命派要卡扎菲辞职下台,流亡国外,他的反驳很有趣,他问:“辞什么职?我都没有任何职位,辞什么职?”

的确,42年前他搞政变上了位,就自命革命领导人。他不是总统,不是国王,不是国家主席。他只是牢牢掌控这个国家,有总统或国王之实,却没有名份。他可说是最不爱名的领导人。放眼世界,他又是唯一。

这个狂人好歹也是大学毕业的,学的是历史,后来又读军校,也曾到英国著名的桑赫斯特军校学习过,英语讲的流利,是个有文化的人,不是土八路,还能著书立说呢,大作《绿皮书》,就像中国老毛的小红书,或者朝鲜老金的主体思想,人手一册的学习。

他的宏愿是统一非洲,使用共同发货币,所以自任“非洲统一组织”主席。与其说他疯狂,不如说他是个浪漫的革命家,哈哈,正像东方 有人要在全世界实现共产主义一样。

狂人上台之初,行为举止惊动世界,最恶名昭彰的是策划炸毁一架美国客机,造成270人丧生,也是对美国发动恐怖攻击的第一波,是911事件的先行者。八年前,他突然改邪归正,对空难作了巨额赔偿共27亿美元,还决定放弃核武研制,做个乖乖牌,英美等国大表赞扬,和他亲密握手,英国还卖了大量武器。他的知错能改,有点像周处除三害,他替国际社会除去了自己这一害,难道这不也是唯一?

骂他是疯狗、疯子的是西方,我们这里没有创意,照着鬼佬的口吻来骂。我们不知道他除了在国际上乱乱来之外,在他的国内是不是个暴君。但是,至少在这次乱局中,我们很吃惊地看到有几十万外国人在利比亚工作。单是中国就有三万多人,都是从事基建通信房屋建设,不只是为了石油,说明这个国家有发展。人数更多的是孟加拉、埃及、越南印度等国的外劳,据说还有整百万非法移民来自非洲各国。

有很多外劳涌入,就表示有很多工作机会,不知为什么说利比亚有那么多人失业。

茉莉花革命,在埃及进行得最顺利,也最有希望,因为他们要求最单纯,就是要民主;来到利比亚就踢到了铁板,前途未卜。


到底死了多少人?最初说是三百,后来说是一千,现在还是一千,但是卡扎菲一如预料地说,没有杀人。动乱中死伤难免,但总觉得西方媒体对利比亚的报道,与对巴林、约旦、也门的报道有亲疏之分,总是要多损几句。

群众上街之初是手无寸铁的,卡扎菲如果下令开枪,那他需要被押到海牙国际法庭去受审;现在群众已不再是手无寸铁了,他们有机枪、战车、火箭炮,正与卡家军对着干,这时候的死伤就不能说是屠杀了,不能算在老卡的账上。既然是武装革命,生死各安天命。如果卡扎菲输了,世界将会很寂寞。

2011年3月1日星期二

国际制裁这种玩意

非洲狂人卡达菲的政权在人民力量冲击下危在旦夕,联合国此时宣布对它实行制裁,似乎有意抢夺人民革命的功劳。

反对制裁的土耳其说,制裁无损卡达菲政权,只有令人民受苦。

这话对极了。几十年来大国对看不顺眼的政权实行制裁,受苦的都是老百姓。

看看离我们不远的朝鲜,长期制裁的确发挥作用,令这个国家经济落后,民生凋敝,人民吃不上白米饭,要靠外来接济。上世纪九十年代,曾有一次国际性的筹款运动救济朝鲜儿童,我们这里很多富有爱心的人也曾经慷慨解囊。

但是,对金氏王朝而言,生活依然穷奢极侈,整个统治阶级也都生活无忧。老百姓为生活愁苦,他们却先天下之乐而乐;老百姓没米下饭锅,他们却先天下之吃而吃。金氏王朝父传子,子传孙,代代平安,王祚绵延。

那个几乎被人遗忘了的萨达姆时代的伊拉克,受到联合国一波接一波的制裁,可是那个萨家行宫建了一座又一座,宫中还搞了私人动物园,“大鱼大肉”的喂养狮子老虎鳄鱼,却让国内儿童没有奶粉吃,儿童医院也少医缺药,向世界昭示制裁是多么的不人道。也许这种阴损的事多少是刻意渲染,但是也反映了一个事实,就是受罪的永远轮不到统治者。

伊朗也是受制裁的,那些在孔雀王朝时代买的飞机已经老旧,没有零件维修,只好拆一架补一架,以致飞机飞呀飞的就掉下来,而跌飞机的,不可避免又是普通人;领导们的飞机肯定是维持在最佳状态。

制裁的目的,说是为了迫使独裁的、残暴的、不仁的政权倒台。可是,至今为止,有哪个政权是因制裁而倒台的?相反的,他们都活得很开心,有的还活出福禄寿考齐全,如古巴的卡氏兄弟。

这次轰轰烈烈的茉莉花革命,倒台的并不是受到西方制裁的,正好相反,好像埃及政权,是受到西方大力扶持的。

除了埃及的穆巴拉克,还有伊朗的巴列维国王,菲律宾的马可斯,他们都是受美国卵翼,却在人民力量前面倒下来。看来,要让一个独裁政权倒台,由美国出面扶持还会倒得快些,比联合国制裁更有效。

卡达菲是所有独裁者所羡慕的好命总统,他在28岁上台,至今42年,该有70岁了,实至名归的终身总统。如今就算终结,也无遗憾。

利比亚动乱也引发一点感慨。现在才知道,这个狂人国家居然有那么多外国人。单是中国就有三、四万人,也幸好如今国力强大,立刻出动海陆空三路撤侨,至今已经撤出近三万人;反观人数更多的孟加拉外劳,以及越南外劳,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中国人好命得多了。

庆幸离开乱邦回到祖国的的中国人,还心有余悸,却发现自己的国家也有人在闹茉莉花革命,不知他们有什么感想。

他们当然不能说稳定最重要,因为那会被打成“维稳”派。这个年代,说要稳定也是不可以的。

2011年2月15日星期二

敦马老调弹个不休

前首相敦马哈迪讲话很多,新意很少,弹的多是他当年的老调。

敦马的老调,就是当年被开除出巫统前后所发表的那一套充满种族偏执的激烈言论,上位之后倒也收敛了22年,表现出中庸的样子,但是退休之后故态复萌,可说是越活越回去。现在,他也承认自己是种族主义份子。

他一再念叨马来人不团结,如果团结就可以“自己人”执政,不必依赖“别人”的支持。现在不团结,就得讨好其他人,迟早成了他人的奴隶。

这倒是他的真心话,因为69年大选时他就鼻孔朝天地说过,他不需要华人票,谁知投票结果竟败给回教党,跌了个“马哈地”。现在他吧同样的话说了又说,不知想要害谁跌跤。

日前他又大谈马来人的困境,其实他自己也有精神困境而不自知,那就是面对一个多元社会的现实,却沉迷于一个单元社会的梦。

“马来人必须讨好其他人”这句话很需要进一步说明,那就是谁在讨好,在哪方面讨好,讨好了什么人。他自己倒是曾经讨好过华人的,他大赞华人办教育的精神,也大赞福建人对经济的贡献,也正面回应华人社会的诉求,可惜选举过后就过桥抽板,骂提出诉求的华人行径如同共产党。

他的过桥抽板现在又加了一条,就是他重提99年大选。99年是股汇风暴正烈,国家风雨飘摇的时期,华人在大选中坚决支持国阵稳定大局,他把不这种支持看作是华人对国家的贡献,反而说华人那样做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钱财。对华人的支持,竟嗤之以鼻。

马来人自从懂得搞政治的时代开始就四分五裂,党派之多令人难以记忆。即使巫统取得天下之后也有不少政党在活动,只是不能撼动巫统,唯有一个回教党苦苦纠缠几十年。

公正党出现之后,才有一次政治海啸,因此敦马把马来人分裂的“罪魁祸首”推给安哗。

这种话令人喷饭。城里每一个人都知道,安华曾是马哈迪的明显接班人,若不是马哈迪强硬开除安华,就不会爆发烈火莫熄,不会有公正党,不会有政治海啸。真正的罪魁祸首除了他自己还有谁?

还有,3.08政治海啸,拉伯首相输的那么难看,敦马只怕也有贡献。敦马对继承人的无情攻击,世上少见。现在他不断对纳吉首相的一个大马唱反调,可谓“居心叵测”。

敦马的絮絮不休,不能给国家带来进步,也不能为马来民族带来进步,对他自己更不用说了,他本来就在退步。

2011年2月7日星期一

有危险就要亮红灯

巫统打败了回教党,回教党打败了马华。看点不是民联对国阵,而是回教党对马华。这是丁能补选后反对党的“共识”。

选后口水战说,这次巫统扫走80%马来票,回教党则扫走65%华人票。民联特别是行动党不提盟友回教党争取不到马来票所以领导应该下台,却很认真检视对手马华没有取得华人票,所以马华领导必须下台。

眼睛一大一小,看事情不看大局。如果民联争取不到马来票,只靠华人票撑门面,改朝换代的路就遥远了。

有趣的是,80%马来人拒绝了回教国概念,却有65%华人拥抱回教国,至少不怕回教国。

说马华宣传失败并不为过。反对回教国所提的薄弱理由抵档不了为回教国护航者的宣传攻势。马华一提出回教国课题立即遭到各种讥讽,指为“没有新意,老调,落伍,恐吓人民”。回教党头头说:“回教国不再是一个课题。”民联的领袖说:“回教国不再是我们的死穴。”

奇怪的逻辑。回教国的目标不是高高挂在那里吗?既然没有撤回,怎么是老调呢?怎么会“不再是课题了”呢?

难道说,如果发现有危险,就只准亮一次红灯?亮两次就没有新意了?亮三次就不再成为课题了?

这么说来,贪污的课题已经提了千万次了,难道再提就是没有新意,就是贪污不再是一个课题了?就不再是执政党的死穴了?

华人对回教国的恐惧淡化,可能是因为在宣传上来来去去提的都是那几个很表面的课题,如不能吃猪肉,不能赌博,偷窃要斩手,以及新添的一个女候选人不愿与男人握手。

这些课题乍听之下有些刺耳,但久而久之就理顺了。

不吃猪肉不是大事,何况回教党治下的州人民依然可以吃猪肉,虽然 拆除了屠猪场。

赌博是坏事,本来就不应该赌。

我不偷不抢,怕什么断肢法?现在治安太糟,斩斩手反而更好。

女候选人不肯与男人握手,是他们的习俗,应予尊重。

如果只是以上这几样,想想的确没有什么可怕。

令人担忧的,是将来可能发生的事。由于我们不明白,所以心存忧惧。希望打回教牌的马华能为我们解惑,告诉我们世界上那些回教国的真实情况。

譬如:在全面实施回教法之后,还会另外有一部世俗宪法吗?有了回教法庭之后,还会有民事法庭吗?即是说,在回教国中有没有“一国两制”的例子?

如果没有了世俗宪法,那么非回教徒的地位是平等公民?二等公民?或是“被征服者”?回教党长老聂阿兹说,如果林吉祥要做副首相,就必须改信回教。如果其他人不做副首相,只要入阁做部长又如何?是不是只有回教徒才可以出任部长?

在回教国中,有没有男女平等、同工同酬、一夫一妻这些女权吗?

在回教国中,我们的文化习俗、生活方式  ,如果不符合回教价值观,是不是都得牺牲?

为回教国护航的人咬住马哈迪的一句话说“我们现在已经是回教国 ”,以及国阵一些回教化的措施,不断宣传巫统也实施回教国,让人以为将来的回教国不过是像现在这个样子,这是很误导的。


如果一切都讲明白了,大家还是觉得回教国不可怕,那才是清醒理智的决定,不是在政治操弄下一头热撞进去。将来即使大家要皈依回教,那也是信仰自由,别人不得干预。

马华蔡细历会长警告,如果华人投回教党,将给巫统传达一个错误信息,促使巫统更加回教化。

如果真的这样,那么可以预言国阵将进一步失去华人票。这种心理很奇怪,都是回教化,由回教党来做就可以得到谅解;由巫统来做就得不到谅解。 勉强说原因,可以用一个比喻:比如拆屋,巫统是先保留屋子再一件一件拆除,所以令人越来越愤怒;回教党是先拆除整间屋子,然后送还一砖一瓦,所以令人感激。

2011年2月2日星期三

这是新年,不是春节

把新年改称春节,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现成例子。

已经六十多年了,人间出了三代人,可是大家心里口里依然是新年不是春节:买的是年货不是“节货”;寄的是年卡不是“节卡”;吃的是年夜饭不是“节夜饭”;说的是新年发财,不是“春节发财”;唱的是新年歌,不是春节歌。

总之,整个气氛就是新年,而名称却叫春节。

日历上有好几个重要的节日,偏就没有春节,只有立春。如果春节有“大除夕”,其他节日为什么没有?

辛亥革命之后采用公历,就出现了阳历新年和阴历新年,1949年新中国确定公历一月一日为新年,农历正月初一为春节,这就是错误的开始。

改用公历纪年与国际接轨,改就改了,又何必把自己传了几千年的“年”放弃,奉送给洋人,委屈自己降格为“节”。公历也叫西历,说明来自西方,而西洋人对这个所谓新年并不放在心上,他们在意的是圣诞。

我们也一样,阳历一月一日,不过是一个平常的日子。

日本人放弃夏历年而庆祝公历年,是因为夏历本就不是他们的;而我们的新年则是原创,不必跟日本人起舞。

我们这里也采用公历,但是其他民族并没有庆祝。马来人庆祝的依然是回历新年,印度家庭有拜拜的是丰收节和屠妖节,反而在大宝森节静悄悄。

新中国放弃农历新年,与拆毁北京城一样错误,徒令后代子孙惋惜。但是新年名称要改回来还不太困难,不像北京城无法复原,因为至今为止,春节之名只有官方在用,民间没有接纳。

新年万事如意,新年马到成功,新年财源广进。让我们拒绝春节。

2011年2月1日星期二

新年快乐

龟兔赛跑,兔子必胜,
但不能睡觉。

2011年1月28日星期五

行善不一定要暗中来

一个陈光标,闹翻了台湾岛。

这个大陆富豪到台湾派红包给穷人过年,但是行事高调,惹起争议,所以一到台湾机场就遇上两股人,一股拉布条高喊:“伪善团,滚回去”;一股摇旗欢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经历了冰火两重天。

陈光标高调做善事早已不是新闻,但台湾人却很难接受,自尊心强的人认为是羞辱,有政治动机的说是统战,普通人看法也两极。结果,有些地方婉拒他去分钱,有些地方接受善款但反对他自己分派;有些地方却大表欢迎。

不过,那些反对的人看来都不是需要 拿红包的人;需要红包的不理会派送者是高调或低调。在他下榻的饭店,就有一位老妇彻夜守候,拦路诉苦,拿到第一个红包共七万新台币。拦路的还不只她一个。

照陈某过去的作风,是把钞票叠成一堵墙,当众分发,如此显摆,真叫人受不了。到了敏感的台湾,由于争议太大,他只好放低调。他是准备拿出五亿新台币来分派。

说他伪善倒是冤枉,自从他发达之后,多年来捐出的善款有十多亿人民币,四川大地震时,他组织了60台机械和百多机工千里奔赴灾场。他自己也卷起袖子救伤员,扛尸体,不是其他老板所能够做的。如此善人,却因为高调作风被一些人贬得一文不值。

行善自古以来就受到肯定,但是方式有区别,行善不欲人知,那才叫真善;行善要广为人知,那是沽名钓誉。

那么为什么要行善呢?易经上就说了: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做善事是为了要“余庆”。佛家的说法就是来世有善报,报在自己身上的叫“正庆”,报在自孙身上的就叫“余庆”。

江湖术士说,行善为了积德。积德分阴德和阳德。暗中行善积的是“阴德”,报在冥冥之中,如得长寿、健康、子孝孙贤。高调行善积的是“阳德”,报在现世,譬如得到名誉、地位、或其他利益。有了现世报,就没有“余庆”,因为功德用完了。

我们都会劝那些做坏事的人“积点阴德”,不会叫他积阳德。但就是有人不信冥冥之中的事,要的是现世利益,所以宁可要阳德 ,陈光标显然就是一个。他明说做善事要广为传播,一来打响他的商业招牌,二来鼓励更多人跟进。

有同样想法却不敢明说的人相信不少。其实,我们早已有意无意的鼓励做善事要广为人知。譬如有人给学校捐了一座礼堂,礼堂就已献捐者的名字命名作为表扬。

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和巴菲特都高调宣布把财产捐出作公益,他们还到中国去劝其他富豪跟进。

只要肯做善事,穷人就得到实惠;生活舒服的人讲清高,可以不理会。

2011年1月21日星期五

最高境界不是在今天

大宝森节的黑风洞人头黑压压一片,估计有百万之众,首相看了很是欣慰,发出豪语说,我们的“一个马来西亚”理念已经达到最高境界。

我们平时并不知道一个大马口号原来还分三个层次,要像练功一样一层一层练上去。从报道中知道,这三个层次是:一包容,二接纳,三尊重,尊重也就是求同存异。我们已经练到第三层,但从没听过几时练过前面两层。

要有很高的悟性才能明白这种高深的论述。首先是从字面上看就够糊涂了,既然有包容怎能没有接纳?有接纳怎能没有尊重?有尊重怎能没有包容?

若是看到大宝森节的盛况就认定是最高境界,凡人依然不明白,因为这种盛况很久以前就有,百年不衰,而且非兴都教徒(主要是华人)也参加庆祝,包括在身上插针挂钩还愿,也早已司空见惯,不待今日。

如果一个大马有层次,今天的状况可能是倒退到最低的那层,甚至更低。在这个良辰美景中,出现一茬人在示威,抗议有作家仍然把印度人称为贱民,还把有关书本规定为中学读物,这样的“尊重”叫人很难消受。

前些时候,另一场令人难忘的示威是提着滴血牛头出现,还把牛头践踏。示威的目的是抗议政府批准在附近建一座兴都庙。

佛教徒也记得在居銮兴建的普照寺工程受阻二十年,因为附近有回教堂。

最新鲜热辣的新闻,是前几天有位年轻的律师上书首相,申诉附近回教堂的声量太大,这是通过适当管道提出的申诉,结果却变成公开的暴力示威,示威者一面点火烧象征物,一面警告别人不要玩火,认定一讲到回教堂的声量就是玩火,但是槟城的回教徒却公开抗议华人中元节歌台声量太大,妨碍他们的礼拜。

这种事情百年以前,甚至两百年以前是不会发生的。若要证明,可到马六甲青云亭那条街去看一看,一条短短的街道,除了有佛教的青云亭,还有基督教堂和回教堂。那才是互相包容、接纳、尊重。

不同信仰的祈祷场所能够比邻而建,彼此和谐共处,在《失落的地平线》那本书中就称这种地方为香格里拉,是人间的天堂。 我们也曾经拥有过天堂,可惜又失去。

首相也以足球队为例,说印裔教练、马来球员,大家相处得很好,进一步证明一个大马的成功。这点当然不能否认,可惜,这也是古已有之。

社会学者说,大马只有两个领域有真正的种族和谐,一个是体育运动,一个是职工运动, 此外乏善可陈,而宗教则是最火爆的课题。我们看到的,是越来越不能相容。

在宗教场所讲我们已经达到最高境界,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一种黑色幽默。

2011年1月6日星期四

明福案寄望皇委会

赵明福案审讯十八个月后判为悬案,留意事件过程的人不会觉得太意外。

虽然案发之后情况就不乐观,但是人心还存着一线的希望,如今一线希望也断了,不免重新燃起案发之初的激愤情绪,觉得世界没有天理。

从政治角度看,丁能补选在即,政府若要防止民间情绪延烧,最好的灭火办法就是循众要求,设立皇家委员会,这一来,又可以缓冲一段时日。

据今日消息,首相很可能近期内宣布设立皇委会。许子根部长指出,早在09年的内阁会议中已经决定,先走完验尸庭的程序,然后设立皇委会,给苦主赵家和国人一个交待。

大家都这样期望,皇委会调查庭一开,真相就大白。 怕只怕时日一久,证据逐渐湮灭,调查起来更困难,真相更遥远。

验尸庭无法确定赵明福是自杀或他杀,因为两边的证据都不明确。所谓证据到哪里就办到哪里,这样的结果不太出人意料。

提出证据的责任,当然是落在查案的警方。

警方显然从一开始就朝着自杀的方向进行调查,甚至到了开庭一年之后,还苦心孤诣地补加了一张来历不明的便条,意指那是赵明福厌世的“遗书”。对案情先有了定见再去找证据,无异是先射箭再画靶。

提出“明福八成是他杀”的泰国法医普緹,则受到多方为难,一度还无法前来作证,所有这些,更加深了人们心中的疑虑和不信任感。

赵案再次证明,在庞大官僚体制下,一个普通民家想要昭雪冤情是多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