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21日星期三

国旗飘飘,口水漂漂

民联建议更换国旗,引起政坛热议,连正副首相都上了火线,斥此议为企图改变历史和放弃国家遗产。

提出建议的是民联一位州议员马诺哈兰,来自雪州哥打阿南沙选区。此君官小口气大,宣扬的是“布城易帜”的历史性构想,像当前的利比亚,所以引起国家最高领导的重视,于是演出了一场有趣的“上驷对下驷”的剧目。

下驷先生要换旗的理由是我们的国旗太像美国国旗了,害得我们的非政府组织出国时容易被误以为是美国人而受攻击 。

我觉得下驷先生错了,国旗不可改,正是因为它很像美国国旗,这也是国旗最可爱之处,它会给我们带来一种自豪感。

记得某年本人初次出国,在某国际大城市中,遥见一高大建筑物上辉煌条纹飘飘,十分自豪,虽然走近一看,彼条纹非此条纹,有点失望。这种感觉,相信台湾前总统阿扁也有过。某次,阿扁去南美洲参加一项会议,他的专机刚好停靠在美国总统专机旁边,阿扁觉得很自豪,提了又提。

相似不是问题,依傍一会也不要紧。譬如,我觉得新加坡国歌听起来有“马赛曲”的味道,也就是有点像法国国歌。但他们的国歌是原创的,正如我们的国旗是原创,不是山寨。 人有同名,旗有同纹,歌有同律。但我们的辉煌条纹有14条,行政上却只有13州,多出的一条既不是新加坡,也不是汶莱,未免遗憾,现在有人强说那多出的一条代表三个直辖区,很是牵强。

说到国歌,有一事本人至今耿耿于怀。

又要说当年。那是1963年,有一项“亚非新闻从业员大会”在耶加达举行,我国有派团参加,那时马印还在搞对抗。大会结束之后,苏卡诺总统设宴招待,饭后余兴节目 是跳舞,风流总统满场飞,乐队奏起印尼民谣《月亮光》。

啊哟不对,那不正是咱们的国歌“哪嘎啦咕”么?苏卡尼当然知道,他也知道我们的代表团在现场。他这么做是存心轻蔑,笑我们拿别人的XX当脸皮。尴尬的我国代表只好退席抗议,回酒店睡觉。事隔50年,还是令人难以释怀,但仔细想想,我们确实没权力禁止别人唱他们自己的歌。

根据资料,月亮光也不是印尼原创,曲子是法国人写的,流行于法国,后来传入法属印度洋群岛如赛舌耳,再流传于马来群岛,印尼乐队编写成《月亮光》唱出。

《月亮光》毕竟是花前月下哼唱的歌曲,上世纪初霹雳州采用为州歌,独立后又成了我们的国歌,一首情歌就如此由乡野走入殿堂,变成庄严的国歌。我们曾经因为采用了别人的歌曲而受到侮辱,却不曾因为国旗像美国旗而受到攻击,民联那位下驷先生不知为什么不提这个。

2011年9月16日星期五

废除恶法首相得分

实施了50年的“内部安全法令”的恶法,终于废除了,相信有不少人感慨不已,也有不少人感到宽慰。

感慨的是那些曾经在法令下未经审讯而坐穿牢底的人,大半生就这么蹉跎了;宽慰的是那些一生致力于废除恶法的斗士,总算看到斗争的成果。今后,搞政治的人不用担心成为“政治犯”了,因为这个罪名根本就是莫须有。

首相纳吉在马来西亚日宣布废除几条被人冠以“恶法”的法令,消息来得令人惊喜,这是几十年来最得民心的礼物了。感觉上,好像套在身上的枷锁减轻了许多。

同样关心的,应该还有曾经被流放限居的黑社会大哥,以及曾经雄霸一方的“阿窿”。驱逐法令废除后,他们若再犯法,就必须依法去蹲监牢。不过,依我的想象,被驱逐到别州去限制拘留,应该比坐监牢快活得多。

不同行业有不同的的关注点,新闻从业员最关注的当然是 取消报章每年更新出版准证的制度,不必每年到了年底就提心吊胆,不知道那张称为“KDN的灵符能不能到手。很多报馆都有“捏一把汗”的经验,就是到了一年的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刻,准证还没有来,急死了头头们。显然,这是官员滥权,有意给人穿小鞋。

新闻从业员最怕的两件事,一是拿不到灵符,一是给官员叫去喝茶。 灵符魔咒算是解除了,喝茶的压力还在,因为印刷出版法令没废。即使是叫去喝茶也得看各人的造化,因为官爷有时客气,有时不客气。

 我担任编辑部负责人的时候,曾经遇过一次很不客气的茶会,事隔多年,细节忘了。时间好像是大年除夕,不知为了什么新闻冒犯了官爷,那天一早大约六点多,内政部出版组打电话到我家,叫我“立刻”来,我要求洗个脸再出门,他说不可以,必须立刻到。我还能做什么,当然就风风火火赶到那座“海峡商行”大楼底层的出版组,以为官爷正铁青着脸在等着呢,谁知等啊等的,等到差不多十点才获得召见,官爷一副轻松模样,也没什么大事,只说了些闲话而已,当然也没有茶喝,却是着实领教一回官威。

一些赋予官员极大权力的法令,在制定时总是再三保证不会滥用,事实却证明百分百会被滥用 。印象犹新的,是火箭女侠郭素沁被关了七天,吃了比狗粮还要不如的食物,以及一位年轻女记者被扣留,竟说是为了“保护”她。


现在做人比较轻松,恶法的废除,的确是朝向更民主更自由的社会迈进一大步,但是离开“一个大马”还远。我们还有“物以群分”的政策,既然把人民分为这一群那一群,根本就与“一个”背道而驰。

李光耀赞了一句“ 纳吉是个想做事的首相”,有李圣人一赞,荣于华衮。纳吉首相敢做敢为,应予肯定,不必管反对党说这是选举操作,我就喜欢执政党为了选举多做好事。

2011年9月8日星期四

同性婚姻应该是私事

男人跟男人结婚,女人跟女人结婚,在我们这个小社会吹皱一池春水。

除了一些宗教团体根据固有价值观公开反对之外,比较收敛的平面媒体有一些文章,虽然不表同意,却也是欲言又止,点到为止。不过,知名写作人黄子的一篇《威过北港的大马香炉》,对于好此道者的不知其丑、以丑为美、大事张扬的行为,无法掩饰他的厌恶之感。

我有同感。、

在人权自由的大幌子下,道理会被扭曲。对于此种“打破世俗观念”的同性婚姻现象,除了强势的宗教敢出声之外,以常理看问题的人即使不能苟同也不敢出声反对,因为一反对就是守旧落伍反人权,害怕得罪不起一班前卫份子。

一样米养百样人,百样人之中就有逐臭之夫,以臭为香。如果有人喜欢嗅臭袜子,那是他的人权,但拜托自己嗅好,不要拿来当风扬。

对于性倾向异常的人,他们与同性成双成对,或者他要去挨刀变性,都是他们的私事,别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把这种事拿来大事宣扬甚至鼓吹就不同了,因为这样一来就不再是私事,而变成了一个公共卫生的问题,也就是道德的公共卫生。

我们的两性道德观念尽管千差万别,总离不开大自然法则,那就是阴阳化物,两性结合为了传宗接代,延续种群。

各民族的人祖神话,也都是从男女两个祖先开始。传宗接代是天职,其他不论玩什么花样都不是正道。所以,道德公共卫生的基调就是维护异姓婚姻,不让人类绝种。


华人对于同性恋其实很宽容,所以历史上的断袖、分桃这些“男色”玩意都没有受到批判,有娈童癖者也没有受到歧视。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尊重他们的人权。

都说了,臭袜子可以自己嗅不可当风扬,嗅臭袜是他的个人卫生,但不可影响到公共卫生。

打个比喻,我们喜欢吃榴梿 ,洋人厌恶榴梿。吃榴梿是我们的权利,洋人也尊重我们的权利。但是,我们却被禁止在飞机上吃,也被禁止在五星级酒店吃。

为什么?就是行使权利的时候,不能让别人觉得不舒服,要照顾公共卫生。

老实说,把同性结婚铺排成为“世纪婚姻”似的大事宣扬,很令人不舒服。 显然,他们这么张扬,是为了造势,声势一成,以后更没有人敢说事。

为了不让人类绝种,要敢敢反对同性婚姻合法化。




2011年9月3日星期六

我的学校,我的学校

余慕莲:我的学校漂不漂亮?
我的学校不知还在不在?呐,这就是我的学校了。看,我的学校漂不漂亮?阴功,这么远,这么颠簸,如果不是为了做这个节目,我是不会来的,毕竟我的年纪已经大了。

重复说“我的学校”的人,口气有几分自豪,几分满足。

不是自豪的校友回校,而是“校主”来了。

“校主”名叫余慕莲,一个小角色,不论是在戏剧里或是现实生活里。老一辈的人应该记得,香港影艺圈有一位资深甘草演员名叫余慕莲,就是她。

很普通很平实的小故事。2004年,她从公司拿到一笔长期服务金二十多万元港币,就决定捐出八万元,为贵州偏远山区兴建一所希望小学,虽然香港与贵州一点关系都没有。就这样,学校建起来了,她来了,来看“我的学校”。

她来到的时候,学校数百师生列队欢迎,然后集会聆听训话 。她用港式普通话,向学生们说了几句最普通的做人道理。场面温馨。

学校虽然不大,但设备还算齐全,最令人侧目的,是学校正门顶上,矗立着七个像车轮一样大的字“余慕莲希望小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从老远就可以看到 。我注意到本地这几天因为改名而闹翻天的子文学校,校名在哪里?哦,就在上边,要拿望远镜才看得清楚。不论谁的名字挂上去,都算不上是“大名”。

学校正门出还矗立着一块铜碑,镌刻着建校的因缘,当然善人余慕莲的大名也刻上。很高规格,也很传统。这是地方上的大建设,必须铭刻其事已传后世。

学校就用捐钱的人名为校名,叫做余慕莲希望小学,她也不扭捏说那是“我的学校”,学校师生也都很感恩,而且还做成了电视节目,但是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平实,没有沽名钓誉,没有人质疑,没有一点铜臭,没有一点市侩,没有拍马屁,清纯得像山区的清风和流泉。

余慕莲和“我的学校”,是平常人做平常事,却反映了不平常的民族精神:办教育的精神。

热心教育,不只是身处条件艰苦国度的“海外孤雏”在做,即使身在大中华圈内的人也在做。不是大富豪在做,小人物也在做。

余慕莲生于1940年,七十几了,孤独一身。她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是个苦命女孩,只念完小学,第一份工作是戏院带位员。她演过很多部戏,扮演的都是卑微的小市民角色。现在靠储蓄过日子,不是有钱人。她捐出的八万元虽然不是大数目,但是分量比富豪捐一百万一千万还要重。

不必反对有钱人把大名做成学校的招牌,也比必反对捐款人把学校称为“我的学校”,但必须是原创的,单独贡献的,不会掠他人之美的。

补充一句:挂上大名目的是光宗耀祖,就用大名好了,别夹杂什么别的,看了眼睛出烟。正如我们拜妈祖的地方就叫妈祖庙,如果连妈祖的封号64个字也要写上去,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记得。

(妈祖的封号是;“嘉佑护国庇民 妙灵昭应弘仁普济福佑群生诚感咸孚显神赞顺垂慈笃佑安澜利运泽覃海 宇恬波宣惠导流衍庆靖洋锡祉恩周德溥卫漕保泰振武绥疆之神”。)

余慕莲回校视频:http://www.qiyi.com/zongyi/20110811/0407b3a99dba65ad.html









2011年9月1日星期四

政客没戏唱了

埔来山滤水站
新加坡于8月31日把位于 埔来山的四个水供设施完整归还柔佛州政府。

这则小新闻倒令人有点感动。

马新签有两份水供合约,第一份的50年期于前日届满,不再续约。另一份则在50年后到期,相信也不必再续。

新加坡一个弹丸小岛,要解决四百万人的用水和工业用水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向来被人看作是死穴,一些没有格调的政客动辄叫嚣要切断供水,谈续约时又漫天开价,可说受尽鸟气。

经过多年努力,一项世界级的庞大工程悄然完工,把全岛的废水回收,化腐朽为神奇,成为可饮用的“新生水”,实现自足,从此不再看人脸色,所以租期满了之后,主动要求不续约。没格调的政客,从此再也没戏唱了。

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是民族庄重自强的好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