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31日星期六

敦林好人一生平安



敦林良实被控上法庭,是三年不鸣三年不飞的反贪污委会所推出的一部大制作,堪比冯小刚近日推出的《唐山大地震》一样震撼。马华老总蔡细历说他很震惊,他的同僚则吓了一跳。

我倒是吓了“二跳”。

第一跳是:怎的一个英明神武的敦林,几年不见就这么老残,变成步履蹒跚的衰翁,上几级台阶也需靠人搀扶。 昔日西装革履,今日却是衣着随便,踏着一双拖鞋就出来,一副自我放弃的模样,也不怕触霉头。

看台湾那个大贪官阿扁,虽然身处牢狱,每次出庭都精心打扮得很正点,精神抖擞向众人挥手微笑,表示我阿扁没有被打倒,最后一定无罪。相比之下,敦林说他对司法有信心,就显得中气不足。

第二跳是:敦林居然是被控诱骗内阁购买土地以致政府亏大钱! 虽然敦林绝顶聪明,我们的内阁诸公诸婆也精明强干,怎会轻易受到诱骗?别忘了当时朝中还有全国最好的头脑敦马哈迪。如果要定敦林的罪,岂不是证明我们的内阁是弱智的?如果要证明内阁不弱智,岂不是就不能定敦林的罪?

副首相慕尤丁促国人不要在法庭未裁決前,就認定敦林有罪。

副首相可能低估马来西亚人的善良程度。如果他促国人不要在法庭未裁决前就认定敦林无罪,也许比较靠谱。

看,曹智雄部长就先说了,他相信敦林最后无事。

我也来个随喜功德,相信敦林好人一生平安,最后无事。将心比心,其他人大概也会这样想,如果开个赌盘,押无罪的人肯定居多,即连牙尖嘴利的反对党人如蔡添强也不例外,只是他不情愿说出无罪两个字,而说成“不了了之”。他的原话是“希望不要像前土地及合作社部长卡西达案,高调提控,拖延到最后不了了之。”

他不要看到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就是说,他也觉得最后轻轻放下是可能的,但希望不要如此。唉,小蔡是希望敦林有事的了,真是不安好心的小子。

反对党人认为敦林案可能 不了了之,不是看案情,而是看扁反贪委那点微末道行。他们说,除了上面提到的那个卡西达,还有巫统要员诺查、霹雳两名青蛙行政议员贾马鲁丁和奥斯曼,以及较早的谢英福、南利等人的,都是列队上法庭,列队出法庭,欢欢喜喜重过幸福的新生活,司法程序是他们的洗衣机,从头顶到脚趾洗白白。

反贪委会逢案必输,连他们的领头也觉得惊奇,说要内部检讨呢。

台湾民众长期观察法庭现象,归纳成一个定理:一审重判,二审减半,三审猪脚面线。

一审为什么重判?因为案发时群情鼎沸,天下皆曰可杀,重判是为平民愤。二审是拖了好久之后,人们虽然没有遗忘,但注意焦点已经转移别的课题。到了三审可能已经是十年八年或者更久之后,人们怒气已消不再追究,可以放人回家吃猪脚面线除去霉运。

这个定理有其局限性,只对大人物才灵,对小人物就不灵,很多小人物最后还是坐穿牢底,永远没有机会回家吃猪脚面线。

台湾人很聪明,知道检控单位是为了平民愤而提控大人物,也能算到大人物官司的结果,不料大马人更厉害,只要听到一个名字就知道后面的一切,真神人也。

2010年7月28日星期三

敬业精神· 卡通场景

每个行业都有敬业的人,各有表现不同,这里说的几个敬业场景都是在灾场。灾场固然令人心情沉重,但也有解忧的片断。

第一景:记者的敬业

这是刚刚看到的。某宝岛有一场小车祸,一辆巴士载着小学生出外接受户外教学。行驶中,老司机突然中风,巴士失控撞入路边斜坡,幸好有树挡住,有惊险无灾情。

救援队赶到,记者群也赶到。中风司机被绑在担架上,脸上盖着氧气罩,看似昏迷,由两个人抬着赶往救护车,记者群更快,围着担架,突然有一支麦克风推到昏迷的司机面前,大声问:“整个事件是怎样发生的?”

有没有搞错?没有错,不能怪记者,他是克尽职守。

第二景:政客的敬业

本区某穷国两年前发生风灾,据说死了20多万人。穷国很有骨气,拒绝国际援助,自己国家也没啥援助,要人民表现骨气。领导说:沟里田里有很多鱼和青蛙,人民可以抓来吃,不愁温饱。那些灾民可能是世界上特大灾情中最少受到援助、最少受到关怀的一群。

然而灾民并不因为有鱼和青蛙就温饱,他们急切盼望物资来活命,引领而望,真是望穿秋水 。终于,他们看到了希望,有直升机由远而近,大家欢喜雀跃。

飞机降下,大家围拢上去,饥饿的灾民没有看到盼望中一袋袋的食物,而是看到一个肥肥胖胖的人走了下来,向大家挥手。

原来是敬业的政客关心民瘼,带着满腔温情到灾区慰问灾民来了。

第三景:领导的敬业

这种场景倒是常见的,千篇一律。某崛起的耗能大国,经常有煤井灾难发生,死伤惨重。每次矿难之后,最先赶到的当然是救援队,他们如火如荼展开工作,忙得喘不过气。

接着是某部、某局、某办领导发来的指示,好像十二道金牌一道接着一道,指示一定要尽全力抢救,一定要把救人放在第一位,中央极其关心,等等等等。

还好,现场没有人员停下来接旨,只有少数闲着的当地领导在场。最最重要的,是有记者在。很快地,领导的指示传遍全国,甚至传遍全世界,证明了领导的敬业。

第四景:更高领导的敬业

也是某崛起的大国,两年前发生特大地震。当然,日夜兼程赶来的是各种救援队伍,包括志愿团体、军队、医护队,甚至外国救援队也整装待发。

人人争分夺秒,努力地搬呀挖呀抬呀,流血流汗,不管多累也一刻不停息,就是要赶紧把受困的人救出来。有的受困者看看已经露出半个身子,就是压着拉不出,现场呼喊着助威打气,突然,一切静止了。

原来高层领导来了。大家围过去听领导指示。领导恳切地说了关心的话,鼓励的话,安慰的话,核心意思就是:大家要争分夺秒抢救,救人是重中之重 ……指示完毕,大家继续回去拉那个拉到一半的人,却不知他还有没有办法撑过来。

领导走了,到另一个灾场去指示救援工作。他是最敬业的高层领导。

第五景:不要敬业啦

又回到那个宝岛。多年前也发生特大地震,各种各样的人纷纷赶赴灾区,途为之塞。

折腾了好几天之后,灾区传出一个哀求声,至今还很清晰: 拜托拜托,政客们别再来做秀啦,救命要紧。

2010年7月26日星期一

绝招修理小拿破仑

小拿破仑令州官林冠英很恼火,也可能令京里的相爷纳吉心烦,但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论小拿破仑人数之多,按人口比例当推中国。中国不是有句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么?那当然是小拿破仑的杰作。中央的大政策到了地方上就变成了小政策,中央的指示也常常成了一纸空文。

在形形色色的小拿破仑中,经常成为舆论焦点的是管理矿场那斑人 ,因为矿场惨案接二连三发生,每次都死伤惨重。

为了整治矿场的安全,中国使出绝妙的一招,就是规定矿场领导必须与工人一起下井作业,并且逗留到下班时间,与工人一起升井。

这一招犹如武林高手过招,攻其所必救,用来对付足智多谋的小拿破仑真是妙到绝,越看越佩服,越想越好笑。原来劝人“设身处地想一想”是没有用的,因为看别人挑担不吃力,看别人下井不危险,叫他自己下去才有震撼作用。

尽管中央三令五申要落实安全措施,地方领导就是忽悠忽悠,不把矿工生命放在心里,甚至有些贪官与黑心煤老板勾结,在已封闭的矿井非法开采,出事也没受到严惩。如果规定领导带班下井,看你还敢不敢忽悠。

结果也没什么效果。本月初下达了指示, 月中就发生了五、六起事故,死伤五、六十人,每次发生事故,领导都不在场!  

原来一如既往,有政策就有对策,你要我下井我就下井,但下了井立即上来,因为事忙嘛。网民们对这种情况咬牙切齿,说应该立法把那斑人拉去枪毙。

于是,日前国务院重申此令,要领导带班下井。

中国领导不怕选民,不怕人民,要做的是很少做不到,领导带班下井的指示终会落实。以后说不定还会要求那些承建堤坝工程的主管人已及验收的官员必须把家搬到堤坝下定居,看你还敢不敢造出豆腐渣工程来。

这不禁就想到我们的领导,你要我关心民瘼我就关心民瘼,亲身去体验小市民挤公车的痛苦,搭一趟巴士或轻快铁,可惜他们就只搭了一趟就改乘冷气房车回府,而不是与小市民一样天天挤巴士。 虽有带班下井秀一下,却没有共甘苦。

但我对这绝招还是极为推崇,也抱着厚望,希望它的精神成为“普世价值”,在全世界推广,最重要的是在我们这里也采用,而且加以大用,不止要对付小拿破仑,也要对付大拿破仑。

我最希望看到国家领导,特别是有权力批准提高物价或收费的领导们,轮流下来与我们过平民的日子至少三个月。在这三个月内,取消一切官费享受,月入只限三千,要缴公积金、所得税、房贷、车贷、打油、toll、水火电话网络费用、学费杂费补习费柴米油盐酱……

三个月后看你还会不会说出“提高物价并不增加人民的负担”这种鸟话,看你还会不会欣赏动辄推行亿亿声的伟大却没有需要的计划, 会不会赞同公家给管理很烂的公司担保几十亿债券,然后用纳税钱替他赎回来。

以上的话当然是痴人说梦,我们“大拿”不会打“小拿”,小拿靠大拿的庇护,大拿靠小拿的力挺,他们是命运共同体,而且,大拿可能比较怕小拿。





2010年7月18日星期日

哈,现在是养老防儿

阿公那一代坚信养儿防老的道理;老爸那一代就信心动摇了,认为抱住老本比较踏实;到了俺阿某这一代,纲常颠倒,人间造反了,竟变成了“养老防儿”,说白了就是提防不肖几把老本给挖了去。

现实的故事是:两天前,有位85岁的老翁状告三名儿子,指他们半强迫半欺骗,把两幅地皮割了名。

老翁说,他是三年前被儿子们软禁,强迫他签下两份文件,谎说如果不签就不能娶老婆,后来才发现是土地转让的文件,越想越不甘心,就到公堂击鼓鸣冤。

原来老翁是想续弦所以上当,可说壮心未已。

那三名被状告的儿子都是五十开外的人了,或许是老翁太长命叫人等不得不耐烦,又或许老翁要再娶,财产继承情况有变,儿子们才发难,都可供外人想象。

自从有了强制储蓄制度以后,打工的人到老年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老本,退休后就成为觊觎的对象,普通的老千骗子且不说他,投资失败也说来无趣,倒是那些陷入爱情陷阱的最为人津津乐道。

曾听圈子内口痕友说,某老男人领取大笔公积金之后居然行桃花运交上年轻女友,迷迷糊糊,失魂落魄,最后人财两失。

谁知世道变了,不止老翁会色迷心窍,老妇也有情难守的时候。上个月的新闻说,一位73岁老妇渴望爱情,给来自非洲的“黑情郎”骗去巨款。

不知怎的,这些桃色故事听了感觉大不同。如果是老男人给女人骗了,会觉得那是他自作自受,老不死的活该。但是,老女人被男人骗了就很令人同情,觉得那个狗娘养的臭男人实在不是人。

形形色色的骗子,向来总发生在门墙之外,不意世风日下,家贼难防,竟连自家儿女也信不过了。

无独有偶,更早一两天另一名64岁老翁也状告儿子,这次是告他生了儿女不负责任,把孙子都丢给他养。

据说那个不肖子还是高薪阶级,月薪1万7千,但是7 年前离了婚之后把两名孙子丢下来就失去踪影。

这是另一种吃老爸的例子。老人并没有要求儿子供养,只不甘心替不肖子养下一代。

新闻报道说,不久前芙蓉也有一起类似的案子,可惜报道语焉不详,说明类似事件越来越普遍。


又据说富起来了的中国人,出现了一个少数民族,叫做“啃老族”,听起来很可怕。

不过,这些所谓啃老,只是毕业后不思工作,继续由父母管吃管住给零花钱。这些应该是家境还过得去的,父母也乐得儿女留在身边。

比较天杀的是儿子在外游手好闲,要钱就回家索讨,讨不到就拳打脚踢,甚至演出杀亲惨案,那才是鸱枭之辈。

2010年7月15日星期四

华权应由马华自己搞

马华副总会长林祥才员外近来真是红到发紫。他一句话就能够引起朝野连日热议,连国家一号二号领导都作出评论,足见其分量,也真是个异数,即连龙头大哥蔡细历也没这般奇遇。

他是鉴于土著权威组织冲着马华而来,但土权还不够马华级别,不值得抬举它,所以建议华社另组“华人权威组织”抗衡,并指定雪华堂扮演这个角色,因为华堂级别低一点。


林吉祥和许子根对此建议的嘲讽很正常,因为行动党和民政党都摆明不是为华人权益斗争,而是有更大的抱负,要做到天下为公。马华就不同,它是专心为华人争取权益的政党,但是令人不解的是,党内很多人对林员外的高见纷纷切割,倒像是随着林吉祥的音乐起舞。

从言论自由的角度看,任何贤愚不肖者都有权发言,我也相信员外立意本善,只是说话少根筋。他失策之处是拉雪华堂下水,这是不该的,因为华堂与马华不是桃园结义兄弟,没有义务两肋插刀,正如少林派受到邪派高手挑战,不该指定武当派出面迎战一样。

马华要看到有个“华权”出来分忧,就别指望他人而是应该唱唱男儿当自强 ,自己搞一个。

土权有政党做靠山,那个头目本身就是巫统议员,也公开宣示是受到副首相慕尤丁的大力支持,此外还有巫统前任领导敦马哈迪撑腰,声势绝对超过手无寸铁的华堂。

珠玉在前,马华为什么不见贤思齐,照单煮一碗?

我的建议是:第一步,征求一位有议员身份的马华党员出面,把“华人权威组织”搞起来,那些急着搏出位的一定乐意应命,为党出力。

第二步,参考土权的规格,敦请一位退任总会长为组织开光加持,马华有五、六位前总会长在闲着,相信他们会看在华社份上,勉为其难。

第三步,一定要党内第二号人物大力支持。 如果第二号怕事,第三号也可。林员外是第三号,看来义不容辞。

突然想起马华原本有个类似土权的组织叫做“兴汉社”,曾经显赫一时。

这名字可爱,与印度朋友的“兴权会”有夫妻相,不妨借尸还魂。如果不懂怎样做,就敦请前辈林敬益做顾问。

2010年7月10日星期六

华社不是人人天真

马华老总蔡细历提醒华社不要太天真,以为民联一上台所有华社问题就解决。

把整个华社一概而论是欠周详的,因为一样米养百样人,华社还有不少人忠心耿耿支持马华和国阵,没有寄望民联。

当然有天真的一群,一门心思就是要变天,变了就可以高唱明天会更好,即使不更好也会更爽。他们可以相信回教党将会建立福利国而不是回教国,甚至有人认为回教国也没什么可怕,不让他们试一次,怎知道不好。

以上的不必说,说也无用。值得说的是另一些人,他们一点也不天真而是很世故,他们知道改变世界并不那么简单,尤其是3·08之后看得更清楚。

他们看到在吉打执政的回教党,施政比巫统更巫统。也看到在雪州的回教党,一得势就想出卖支持他们的华人,投靠巫统。在党总部,卖华投巫的声势还不小呢,须劳动长老级的领袖出马点了他们的哑穴,免得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再看公正党,龙蛇混杂,青蛙辈出, 争权夺利,连芝麻官市议员也争得丑态百出。最糟的是那个实权领袖安华,现在他所讲的话不知该相信哪一句。

行动党是马华的天敌,是很多华人的大令,但党内人和缺缺,自己人倒自己人的米,像一群刺猬聚在一起相拥取暖,你刺我,我刺你。回顾四十年来,不知排除了多少有才华的异己。

三党同床异梦,别说将来真正组阁,即连现在弄个影子内阁也要打过。纵然如此,那又如何?人们就是希望变天,对民联进军布城的企图心,还是乐见其成。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们变了心。

变了心的选民,就像变了心的姑娘。她不要你了,不一定是因为另一个他更好,而是因为觉得你已经不能付托终身。

追回变心的姑娘,比从头追求另一个姑娘更困难,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唯一的机会就是自己洗心革面,让她觉得此生可以厮守。

马华新领导层努力求变,有眼共见,但那还不够,因为马华不是国阵A咖。  A咖是巫统,要巫统变才行。

纳吉首相已表明决心求变,我们不该没来由说他玩假的。他是国阵里最知道问题的所在,也是最先说如果巫统不变就会被改变的人,他想解决这些问题,从民望居高就可以证明。问题是他能走多远?

你看他的处境像谁?我觉得他很像一百多年前那个大清皇朝的光绪皇帝。光绪也知道问题所在,决心变法图强,奈何他受到腐朽顽固势力所围困,他的身边有慈禧太后、亲王贵族、僵化 官僚,以致变法维新只支撑了短命的103天就风消云散。

纳吉身边有没有慈禧太后,以及爱新觉罗、叶赫那拉之余孽?好像有,其中一位名叫爱新觉罗·易卜拉掀·阿里,你我都认得他。

真希望纳吉超越光绪,冲破包围把变法贯彻到底,把国阵打造得比民联更值得付托终身。回教国的远景让我心沉重。明明是走向未来,走啊走的又要回到中古时代。

昨晚听到新闻说,伊朗那位承认通奸的43岁妇女,几年前被判投石处死,快要行刑。投石处死就是把身体半埋,露出头脸让人用石头打死,你说痛不痛?这就是中古时代的场景。

2010年7月6日星期二

城里不看足球的人

满城都是世杯热,激情一个月,如今到了决战前夕,人心紧张又期待,像我这么冷漠的异类,城里恐怕找不出多几个。

开幕那晚是看了一阵子,给非洲喇叭吵得耳欲聋就转开了,从此不再回头,只在正常新闻播报中“被知道”   零星消息。即使没有那呜呜的长喇叭,相信我也不会转回头,因为这辈子没有追球的纪录。

对足球没兴趣当然不是经过理智思考的结果,一如反赌球人士那样想的深入。 没兴趣是没理由的,理由是后来为了写作文凑成的,是先有结论再找理由的。

有道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彻头彻尾是看热闹的。足球实在太不热闹了,简直是沉闷之极,就是抢过来抢过去在中场轮转。偶尔踢进一球,内行人大声喝彩,大赞精彩绝伦,而在我看来却是侥幸成分居多。有时连乌龙球也算数,兴什么奋。


我说啊,世界上有两种可赌性最高的运动,一是赛马,一是赛球,主要是足球。马有马会,球有球会,都是赚大钱的营生,马会赚马迷的钱,球会赚球迷的钱。长胜马身价百倍,长胜球星也身价百倍。所差别的是,那边是四条腿的,这边是两条腿的。

赌足球是世界性的,否则我们也就不会有合法与非法之争,政客总是互指对方的鼻子数落罪状,其实罪源就在足球本身 。

中国是体育大国,偏偏足球是侏儒,十三亿人同声一叹。不久前大力扫荡黑势力,结果发现全中国的球坛一般黑,比赛的胜负不是球员决定的,而是幕后赌博集团决定的。球迷啊球迷,可怜球迷,为了一粒(一个?一颗?)进球而激动,跳得像一只鸟,或曰“雀跃”,也为了失一粒球而沮丧痛惜,浪费感情。

我们国内的甘榜冠军队怎样了?有没有黑幕?请知情者相告。

世杯关系国家声誉,也关系到球员身价,相信没那么黑,但是裁判就很有争议了。譬如英、德那场,不是说有误判么?善意者可以说那是裁判犯了诚实的错误,但不善意者看起来倒与中国惯见的吹黑哨太相像了呐。

足球与暴力是连体的,它与战争一样是以强力夺取有限资源。为了达到目的就会动武,有时是两队互殴,有时是打裁判,有时是场外群众冲入场内打群架。打架也衍生了一群奇异动物叫做“足球流氓”,有球赛就有他们。 输了球不甘心固然要上街闹事;赢了球太高兴上街庆祝也一样闹事。

足球是人间没有所谓“体育精神”的明证,绝对不是“过程才重要,结果不重要"。相反的,结果才是一切。球队出赛,胜利归来就是英雄,接受群众欢呼;失败归来就成了过街老鼠,千夫所指 ,甚至有些国家认为输球是“国耻”。

足球比任何体育更能破坏家庭的和谐。夫妻吵架是常事,老婆也可能一怒出走,或一怒要离婚,或一怒死给你看。

熬夜追足球,做工没精神,老板一样赌懒。

还有谁像本人如此不入时的?还有谁思想更反动的?反省一下,原来阿伯生来没有运动细胞。

2010年7月4日星期日

这保护费不知交不交

今天的惊悚新闻是:一位阿婆在家中干活,匪徒闯入抢劫,手段残忍,用花盆把她砸死。惨案发生在怡保文冬。

论数字,罪案只有一起,人命只有一条,但震撼性无法估量,人们心中永远有馀悸。

内政部长也论数字:去年罪案减少了15%,街头抢劫少了37%,治安大有改善。数字很大,可惜安抚不了人心,不能叫人免予恐惧。

可见数目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心中有没有安全的感觉。

人们显然没有安全的感觉,所以,一个新兴行业悄悄崛起,就是保安公司。

旧社会没有法治,大户人家要聘请武师护院;我们是法治社会,寻常人家也得聘请保安人员护境。
 
这里叫孟沙区,多年前曾被划为吉隆坡两个“零犯罪”的试验地区之一,另一个在焦赖路。已经没有人谈零犯罪了,街坊谈的是某屋入贼,某家汽车被偷,某家门口有人攫夺手提包,还有某家被歹徒骗开了门,入屋抢劫。当然,某某区和某某区开始请人巡逻了。

左看右看,越看越怕,于是两个月前就有人带头联络 了保安公司,公司也把建议书发给每一户,定了日子要与居民对话,当然劝说每户都参加。

第一次对话流产,因为看到建议书的人都哗叫:这么贵!

根据建议,收费依照参加者多寡而定,开始时要每月150,参加者多了,可以酌情减少。公司的预算是:聘四名保安员,日夜巡逻,每人月薪1,656元 。(后来为了保安员提高最低薪金的事,才报出原来保安员目前月薪只有300至400!)

第二次通知,修改了收费,一律100,只要有20户参加就开跑。

接着,一个简单的遮雨棚搭起来了,某天,身穿标准的浅绿色反光马甲、骑着有闪光讯号灯的摩多巡逻员出现了,噗噗噗来回慢慢巡视。仔细观察,巡逻员只有白天一个,夜间一个。也许可以吓走偷鞋子的小偷,如遇到武装匪徒,他能做什么还不清楚。

很多人没有参加计划,包括我。每月100不是小数目,以前以为不住共管式公寓就不必交服务费,没想到住排屋也得交,平白一年多开销千多元。


我又觉得每户一律收100不公平,因为有人住占地一万方尺的洋房,我住的是一千多次的排屋。有人门口有三五辆豪华车,我的门口只有几双旧拖鞋。



华人社会向来感叹说要交两次所得税,一次给政府,一次给华教,如今恐怕还得交第三次了,除了第一次交的养警察,又得交第三次养保安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