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29日星期日
向拉伯说声珍重再见
六年前,他挟着“廉洁先生”美誉上台,打着“反贪污,抓效率,拼治安”的口号带领国阵参加2004年大选,取得辉煌胜利,创造了他自己的政治高峰,也给国人无限希望。如今,他因未能兑现承诺而道歉,在国人失望声中下台。
拉伯是历任首相中唯一可以昵称阿伯的一位,其他的都是宝相庄严的东姑、敦、拿督,凛然不可侵犯。他同意大家称他“拉伯”,表现了他的平易近人的温文性格。这种性格,最适合做太平盛世之君,无为而治。面对着棘手问题一箩箩的社会,他的优柔寡断令他成了睡觉首相。
凭良心说,要解决贪污、效率、治安问题,需要一个比拉伯狠得多角色。以敦马哈迪之强势也解决不了,未来首相纳吉会比敦马更强吗?他是说他要改变,只是没有说要改变什么。
贪污无能、治安败坏由来已久,只怕还要代代传承下去。以贪污来说,先别说官僚体系,掌权的巫统内的金钱政治就搞不定,敦马哭了又哭,党员依然故我。这次虽然风风火火抓了几个,但那位妇女组强人拉菲达大姐语出惊人的说,巫统职位的选举,如今简直变成拍卖市场,价高者得。这么说,那些能够上位的,岂不是都是标来的?再下去就是上梁不正的老话了。
再说官僚效率。记得当年敦胡申翁上任首相不久,也许是生性耿直,批评过公务员的效率不彰,引起抗议,最后竟以首相之尊向公务员道歉,可见官僚体系的威力。那时候,据统计,国内每四个劳动人口之中,就有一位吃公家饭,比例之高,世所罕有。
今天的公务员人数有几多,久已没听说了,只知道时不时收容了几千或几万大学毕业又失业的“人才”,体系中的空缺永远填不满。人们每年听预算案,总是很清楚的听到一项:公务员加薪,或发花红,或延长假期,恍惚整个预算案的主要对象就是为了公务员。
公务员是用来疼惜的,不是用来整顿的,因为他们是执政党的铁票。
治安问题看来也是代代束手无策,纪律部队已成了尾大不掉的怪兽。皇家委员会提过二百多条建议,单是设立独立投诉调查团一项就推不动。警察先生坚持自己查自己,不要外人来插手,强硬得谁也压不下。
这些问题解决不了,要生气也不只气拉伯,他的前任也没做过什么,而且还留下很多政治包袱,包括到处存在的收费站,像血吸虫似的。敦马不反躬自省,还指手划脚话多多。
领袖当然是有为好过无为,而无为又好过胡为,好过妄为。
拉伯无为,没有建树,也没有留下什么殃及国人的事,最狠的一次就是一口气提高油价42%把人震昏,好在随后迅速回调到原价。也许就是拜他无为之赐,霹雳的民联政府才可以任意挥洒一年时光。拉伯才一宣布交棒,霹雳人民立刻感受到什么是“辣”的味道。
拉伯可说是政坛君子了。他令人怀念之处是没有说过极端的话,不曾对华人社会口出恶言。
2009年3月27日星期五
熄灯一小时救地球
仪式性熄灯的经典镜头是:照亮着城市里标志性建筑物的灯火在镜头前熄灭,消失在夜空里,整个城市顿时变得很陌生。
万家灯火是城市最美的景色,尤其是从空中鸟瞰,宛似琼楼玉宇,人间犹胜天上。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两次能源危机期间,许多世界级的大都会黯然失色,璀璨不再,很令游人扫兴。
三、五十年前空中上看吉隆坡灯火,还可看出城市的大约范围,分得出哪是城区,哪是郊外;如今再看,灯海无边,分不出哪是城,哪是郊。
灯海无边,意味着用电无限,要省电,最好的办法不要把灯点得那么远。然而这是可能的吗?难啦,人丁兴旺,开枝散叶是必然。
但也不完全是因为人口。如果我们愿意复古,采用古人的观念,情况可能会好一点。所谓“古人”,是指我的少年时代那一辈人,以及更早的人。
古人的观念是:有钱人住街上享福,穷人住山芭种菜。
想看有钱人住街上的证明,可以到马六甲的荷兰街,一条街看似店铺,实际上是早年豪门大户的宅第,陈祯禄的大宅就是街上第一家庭。
街上设住宅的现象到处都有,维持到独立后。五十年前政府开辟了第一个“卫星市”八打灵再也,搬去住的人还被讥为“住树胶山”。
街上除了住宅之外,那些店屋也不纯粹是商店,普遍是楼下开店,楼上住家,或店前做生意,店后住家,小作坊也一样,把商业与家居合一。
自从“花园住宅区”大行其道之后,人们观念一百八十度转变,买得起花园洋房的人纷纷离开大街,把灯火带去市郊。结果是:店归店,家归家,楚河汉界,灯海就无限度扩大。
讲了那么多废话,意思只有一点:如果家在街上,学校在街上,巴杀在街上,步行就可以解决生活里的许多需要。最大的好处是尽量利用城市的设备包括照明,一盏街灯照千家,好过夜里只照空街长影。此外,更可以少买很多汽车,少浪费时间在路上。
人们搬出市区之后,入夜虽然灯火通明,很多街道却是冷清清,留给野猫去打架。
我们的当政者没有古人的智慧,不但没有企图把外流的趋势挡一挡,甚至变本加厉,譬如把总车站外迁、学校外迁、体育馆外迁、廉价组屋外迁,逼得人民不得不驾车进城。
所有外迁行动中,最具“雄才大略”的,莫过于把好好一个首都分拆成两个,建立了一个新首都布城。新都建成,衙门通通搬走,旧都留下许许多多空楼。虽然人去楼空,马路灯火依然光亮;与此同时,新都虽然是地广人稀,街灯却更明亮,但在那儿活动的人,入夜又撤退到他们自己的花园住宅,点起另一盏灯。
当“地球时”一到,家家熄灯一小时,第二天不知又有多少新住宅在拉电线,小家庭准备入伙。环保是潮流兴,跟着做好看就是。
那位凭着环保获得诺贝尔奖的戈尔,被踢爆他家是用电大户,每月的电费单逾万美元。他应该熄灯一年。
2009年3月24日星期二
巫统求变 敦马不变
一年来候任首相纳吉不改口地强调:巫统必须改变,不改变就会被人们改变掉。
巫统会有怎样的改变,且让人民雪亮的眼睛去审视。但是,我们不需要雪亮的眼睛就可以看到,那位老而弥坚的敦马哈迪是以不变应万变的,时至今日他所讲的话,与四十年前讲的话如出一辙。他是永远的马哈迪。
正值巫统党选前夕,他突然重提宏愿小学的旧事,说华人是种族隔离分子,反对宏愿小学是不愿让孩子与马来孩子接触,摆明是打横来讲,所以他又一次在华社捅了马蜂窝。
一时一个样是敦马本色。他忽而大赞华人对国家的经济贡献,大赞华人热心教育值得马来人学习,把华人抬得高高的;忽而指责华人像共产党,指责华人是种族隔离分子,又把华人踩到贴地。
当年北京民众悼胡耀邦,輓联中的上联是呛最高领导的,记得是:“今日提上去,明日踩下来,人岂可当猴耍”。
把人当猴耍,哈哈。除了把华社耍耍,算算敦马提上了多少位副手,又踩下了多少位副手?
拉伯也是敦马提上去的,结果又把他拉下来。 退位首相居然有能耐把当朝首相拉下马,是民主国家之奇。
另一奇是未来首相还没有上任,敦马就下了人事指导棋,不许新首相委任贪污的人入阁,否则巫统就完蛋;不许委人某某人做官,甚至不许某某人从政。如果说这不是霸道,不知道还有什么。
敦马治国二十多年,功绩不能抹煞。他机智和富有谋略,有魄力,点子多,在党内的政治斗争中可以轻易过关斩将;但在治国方面,有时难免留下祸殃。
最明显的,就是他在任期间签下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收费大道合约,令人国人哗然,大家都想不通,以敦马之聪明,怎会有这样的事。如今收费大道成了全体人民不可承受之重。
在他的私营化计划下,国家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建设成的公共设施,转眼变成私人财团刮龙的“企业”,造就那么多暴发户,富到钱淹脚踝。人们因此受到启发:致富不必艰苦创业和经营,只要有政治影响力和良好关系就行,因此也学会了“小钱不去,大钱不来”的道理,不惜以“小钱”争大位,使得金钱政治如野火燎原。敦马虽然曾经为了巫统的金钱政治哭三声,奈何眼泪浇不息野火。
敦马的那一套是永不改变的,如果他那一套在党内有好市场,那么巫统说要改变,就不知是说给谁来听。
2009年3月22日星期日
远去了的反对党英雄
如果堂堂YB真的变成怕藤鞭的乖乖小学生,那就很有趣。不过,被禁足的议员现在都成了英雄,国会少了英雄,新闻少了亮点,就会变得无趣了。
我虽已过了崇拜英雄的年龄,心中还是有英雄的,那是遥远的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事。那时,国会有一位新进反对党议员一夕爆红,成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怡保人最熟悉的了,就是DR辛尼华沙甘。
1957年他在国会发表了处女演说,次日报纸上跨栏的大字标题形容为“一鸣惊人”,篇幅很长。详情不记得了,不过他在这篇演讲中给自己定了位,此后十多年的国会生涯中不离这个基调:反对种族主义,主张人人平等,没有一等公民、二等公民之分,华巫印英语都是官方语文,当然,还有反贪污。
那时节独立伊始,人心不安,尤其是华人社会因为语文教育问题情绪激荡,有人在国会发出如此大无畏的言论,真可谓石破天惊了。
除了言论振奋人心之外,他算是最早的“揭弊大王”了,他揭露一位巫统部长贪污,导致那位部长下台,轰动一时。(林吉祥早期也是揭弊大王,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期待的了。)
这也可以看出,立国初期的执政党还是遵守游戏规则的,没有官官相护,没有对贪污者调查一番之后,还他“清白”。现在的政客只求法律通关,不理会社会观感。
把一位部长拉下马是反对党一项辉煌的记录,希望有一天有学问的人把这事迹写下来,当作民主教材,让现在的禁足英雄慢慢拜读,暗暗惭愧,因为英雄是靠真功夫,不是靠耍耍零碎机智,斗斗嘴,呼呼喝喝。
辛尼华沙甘有“反对党先生”的雅号。不过这个雅号后来被另一位反对党先生盖下了光芒,他就是丹斯里陈志勤。
前后两位反对党先生风格不同,一个是“金刚怒目”,律师性格;另一位则是“菩萨低眉”,医生性格。
这位丹斯里讲话是“内容充实,态度平和”,声调有点催眠。相信他是最勤于做功课的议员了,所以在辩论的时候,不论是小组或全会,不论是什么课题,总有他的份,以理服人,执政党敬他三分。
他对自己的勤劳也很自信,记得有一次他说,他相信自己是唯一细读总审计司常年报告的人了,报告书中揭露那么多弊端,只有他提到国会里来。
不错,这份报告几年前倒是热了一阵,现在又没人理了。
真正的反对党英雄就像功夫高手,靠实力打倒对手而扬名立万,不是靠一味犯规和被逐博取观众叫好。
2009年3月17日星期二
哥宾星一年三出宫
咦,为什么是一年,而不是半年,也不是两年?莫非是因为民联的霹雳州议长把六位国阵行政议员禁足一年而让国阵得到灵感?假如是这样,那民联就又一次剃人头不成,反被人剃头。
我们小民向来敬仰YB,以为他们一旦中选了,在国会殿堂里就有诸神加持,成了金刚不坏身,可以讲我们不敢讲的话,问我们不敢问的事,因为他们有免于刑责的特权,只要不去碰有法可依的煽动课题,就有了免死牌,估不到国会还有罢官这一狠招,可见YB也是自身难保的泥菩萨。
这个小哥宾的问政风格,比他的老爸吼吼星更强悍。不过,强悍如果流于斗嘴,就得看斗些什么,因为街头小瘪三斗嘴也是很强悍的;必须讲出小民所想讲的,问小民所想问的,才配得上YB的尊贵。
小星这次惹祸的原因,是提到那个案情复杂又蹊跷的蒙古女郎阿丹都雅的炸尸案,说副首相纳吉牵涉其中,要副首相解释。
本来副首相也曾解释过,奈何小民脑筋打结,越听越糊涂,越来越多疑。不久前法国的《自由报》又说三道四,传播到全世界都知道,所以再问清楚也不为过,算是问得好。
但是我以为哥宾要问就问好了,不该对副首相无礼,也不该当着夫人和公子小姐的面口出恶言,连“谋杀犯”三个字也脱口而出。他身为律师应该比我们更加知道,“杀人犯”岂是随便可以给人套上的,何况是对尊贵的副首相。
蒙女案既然复杂又蹊跷,我向来怕复杂的事,没什么用心,连部落狂人拉惹佩特拉讲的那些所谓内幕也只是听过就算,但是有一件事倒是觉得很好奇,就是有一个叫做峇拉的私家侦探,说了一些无里头的话之后就突然失去踪影,这事很有震撼性,好像看大卫考柏菲变把戏,眼前明明有一架珍宝大飞机,一眨眼就不见了,令人好奇之极,街头巷尾的谈论也因此鸡啄不断。
这件事也真麻烦,副首相已经澄清,连夫人也上火线,就是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哥宾星受到重罚,不可能会有寒蝉效应,蒙女案会继续发酵。
2009年3月14日星期六
雪州高官公布财产
高官公布财产在本国是破天荒的事,虽然听说中央内阁部长在上任时都有呈报财产,但那是“呈报”,不是公布,他们只向首相呈报,资料让首相捏着。部长是不是如实呈报,我们不知道;他们卸任时有没有再呈报,以便前后比较,我们更不知道。为什么要呈报,我们当然不敢问。
雪州高官则是向天下公布以昭大信,表示事无不可对人言,财产也不必隐瞒。槟州民联政府也在看着,准备跟进。
看了有所公布数字之后,公道地说,行政议员的酬劳,也是平平而已。以行动党侠女郭素沁为例,她身兼三职(国会议员、州议员、高级行政议员)每月也只得三万多元而已,比起大公司的肥猫,还差得远呢,而YB们做官日夜奔波,比做肥猫辛苦得多。
今天报章的标题很夸张地说:“行政议员财产大公布”,其实哪有。所公布的只是2008年的入息而已,就像我们报所得税,不关财产。
公布一年的入息,固然满足人们一点好奇心,却没有多大意义。当然,世道不靖,把全部身家公开,还得有勇气,即使财产来源没有不可告人。
新加坡政府为了要招揽最佳人才,把部长薪酬提高到大公司肥猫的水平,令世界上很多大国领袖 咋舌。
但是做官不一定要丰厚酬劳,即使没有酬劳一样有人争着做。台湾的陈水扁是不爱酬劳的,总统薪水本来就不高,阿扁上任时宣布只拿半薪,表示不爱钱,做了八年之后,却成了世纪贪污犯。可见得,有的人命中注定只有正财,有的人却注定有横财和偏财。阿扁有公布财产吗?有的,一年一次。那又如何?
有戏虐者用一句古时讽刺贪官的打油诗送给阿扁,诗云:
来时羞涩去时丰,官帑民财一扫空,只有江山移不出,临行写入画图中
诗中说“江山移不出”也不一定对。江山也是可以“拿”的。记得已故雪州苏丹曾经很不满高官争着“拿”地皮,他说:“州内的地皮都被拿完了,我将来只好住到吉胆岛去。 ”
那些“来时羞涩去时丰”的人多得很呢,他们现在活得很好。
2009年3月9日星期一
好一个神秘的身份
我们很想要知道,不是闲好奇,而是应享的知情权,因为部长是国家级的领导,他主管的部门事务,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然而,反贪委会一反常态,这次下了封口令,官员上上下下都不得露口风,只是静静地进行调查。
犹记得不久前,有人被指涉及买牛和修车的“牛车”贪污案,案中的人物并没有保密,而是一开始就讲得尽人皆知,是民联的雪州大臣卡立。调查进展出奇地快,反贪主席高调宣布查结果是“证据确凿”。
这次反贪委会在宣布封口文告中加了一句:对传媒较早时探听到的消息不回应,要求大家耐心等待调查结果,更叫人心痒。
原来传媒早已经掌握了消息,只是根据好传统,没有官方 “回应”就压下。料想也是,如此重大消息,在政坛应是尽人皆知的,把新闻压着,只是把小市民蒙在鼓里而已。
很难想象,如果美国当年那两位记者在掌握了水闸门窃听的消息之后,要等待白宫“回应”才发表,世界上就没有了水闸门事件,尼克松总统也就很舒服。
当人心苦闷的时代,就会想到神仙故事。
于是就想到港台的狗仔队和野狼队的不择手段、政论节目“名嘴”的口沫横飞,虽然令人厌恶,但他们能生存也证明他们所处的社会倒真是“大肚能容”,容我们这里不能容的事。
假如我们这个涉贪消息落在(譬如说)台湾《一周刊》手里,他们才不理会反贪局回应不回应,直接了当大锣大鼓公诸于世,看你回应不回应。
又假如这个题目进了台湾政论节目,名嘴们就会把它转过来又翻过去,作种种描述、臆测、爆料、断言、分析……
他们一定会先分析那位部长是属于哪一个派系,与最高领导的关系如何,他在党内的宿敌是谁,他的政治秘书的钱是从哪里来,要往哪儿去,为什么那笔钱还热辣辣的才过手就被逮到,反贪人员是不是早已埋伏在停车场,是谁通风报信,为什么金钱政治那么严重却只抓他一个,部长的事能不能“乔定”而安然无事……
很八卦是吗?坦白说,我心里也很想听哩,但这里不是有故事听的地方。
2009年3月4日星期三
小的变大的
会馆主席觉得不妥,必须召开一次紧急董事会议来解决。
会馆有一位座办,他不同意主席的决定,所以宣布开会那天会馆要锁门。
他也通知了守卫人员,开会那天不准任何人进来。
时间到了,主席、馆长A、多位董事来了,却不得其门而入,因为守卫人员严密把关,路人甲乙丙丁也来助阵。
没办法,董事会议只好转到一棵树下去举行。不论是主席、馆长、董事,都奈何不了会馆的座办、守卫人员和路人甲乙丙丁。
这棵见证了董事会议的树立刻变成了灵树,可比释迦成道的菩提树,孔子传道的银杏树,有人称它为“民主树”。
馆长B和另一些董事没出席会议。他们前往另一个会馆——银氏会馆去投诉。
锡氏会馆与银氏会馆向来分立门户,各有道统,互不干预。但是这次银氏会馆决定破例,伸手管一管锡氏会馆的事,下令永远禁止锡氏会馆的主席召开会议。
这件事将会闹到社团注册官那儿去。你猜注册官会站在哪一边?
2009年3月2日星期一
这正是感恩时候
善良的人说,不起就好了,何必计较,反反复复是官场常态。我心眼多,总觉得好像被耍了一道,心有不甘。
你看,一项牵涉全民的决定,怎么由一位部长自作主张来宣布,然后又由内阁煞有介事地推翻?首相怎地一从外国回来就寻声救苦,表示起费不合时,应该即刻检讨?那不正是老掉牙的戏码: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
记得以前有一位“收费大道之父”哎哟哟三美部长,有次被人唱得急了,叫起撞天屈来,说:冤枉啊,收费不是我个人决定的啊,我只是代为宣布消息而已。
果不其然,现在传出提高过路费是内阁三星期前决定的,不是部长决定的,是因为经济情况转恶劣,所以取消原议。
这就更吓人。全世界早就预测经济会很糟,只有我们很乐观,原来我们对经济的预测连三个星期都看不准,更不用说是一年半载,有句成语“鼠目寸光”不知该不该用在这里。
回头说买路钱。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其目的不外是要我们在“获救”之后感恩,这不是乱猜,看看那位部长的话就知道了。部长说,原本是一年前就应该提高收费了,但是政府扛了一年,赔了2.45亿。如果不起,还得赔更多。
言下之意是:一年没有提高收费,人民以为理所当然,默默享受好世界,不知政府作了多大的牺牲!为了让人民清醒,必须来一次震撼教育,所以突然宣布提高收费让人跳脚,然后宣布取消,人民才会知道政府是多么关心民瘼。
如今内阁决定一年内不提高收费了,部长说,这又得赔偿2.8亿。政府为了人民牺牲这么大,我们当然感动,但是,是谁把政府害了呢?
部长那天宣布提高收费时,还说了一句更令人感动的话,他说:他已要求大道局在每一个收费站都提供一条交替路给人民选择。
交替路概念是出于君子国——英国,他们明文规定,每建一条收费大道,就必须提供一条不收费的交替路给不愿缴费的人选择。我们这里也继承了君子国的馀绪,也有交替路的说法,那位哎哟哟三美显然没有忘记这点,有一次他说,虽然有了隆芙收费大道,那条隆芙旧路还是维修得很好,不愿缴费的人还是可以用,政府没有忽略应尽的义务。
可惜交替路概念若有意、若无意就废除了。还记得首都蕉赖的皇冠城吗?那儿原本有通路出入,后来建了收费站,大道公司硬要把旧路封死,驱羊入虎口。居民是经过流血斗争才保住那条交替路的,官府却没有为民出头。
有法规尚且没有人理睬,交替路岂是部长出口“要求”就搞定?有谁肯在收费站另开一条交替路把鱼群放走?但是既然部长说出口,我们照样感激就是。
买路钱一年不起,真是天大的恩典,符合一则伊索寓言的精神。寓言说:狐狸吃东西,不幸骨鲠在喉,无计可施。后来遇见了鹤,它请鹤用长喙把它喉里的骨取出来,答应给与酬劳。鹤依言做了,狐狸转身就走。鹤追上去要酬劳,狐狸说:“刚才你把头伸进我的口,我没有咬断它,就是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