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31日星期六

老牌歌星又一陨落

“中国歌后”张露在大年初一逝世,留下儿子杜德伟继续唱。老歌迷必然很惋惜和无奈,毕竟生命唤不回。

在第一代的时代曲歌星中,张露算是后起之秀,三十年代出生,四十年代走红,而时代曲在三十年代已经风靡海内外,周璇姚莉等第一代歌星已经誉满天下。


张露称“中国歌后”,这也许是“实至名归”的称号,正如港台冒出许多天王天后,来路也不甚了了,娱乐圈的事无需认真,但是张露这个歌后确实当之无愧。


在旧时娱乐圈,曾有过“上海滩五大歌后”的说法,其中当然有张露,另四位是周璇、白光、吴莺音、姚莉。


上海滩歌星多如繁星,如何选出五位,的确有很大的随意性,譬如,被著名音乐家姚敏推崇为“她的唱法提高了时代曲的歌唱水平”的李香兰没有入围,更奇的是,百年歌坛第一位票选的名符其实的歌后白虹也出局。


张露除了顶着“中国歌后”的大衔头,应该还有资格加一两个小衔头,譬如“歪歌歌后”,因为她唱红了《给我一个吻》,堪称靡靡之音的首选。她也可以称为“苹果花歌后”,因为这首歌她唱得特认真,1965年以自己的风格唱了一次,不满意,1971年又仿美空云雀的风格唱多一次。但是这个蘋果花歌后的衔头不知何故落到另一位唱得乱七八糟的歌星头上,害我浪费了几块钱买了碟,又浪费了气力处理它。


前面提到百年歌坛第一后,抄写资料让老歌迷温习。


我们都以为第一歌后应该是周璇,其实却是已经淡出人们记忆的白虹。年代是1934年,当时她年仅十五岁。

时代背景: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的外国租界社会,阴暗面是浪奔浪流,争斗不休;光明面则是欣欣向荣,莺歌燕舞。


当时娱乐事业发达,尤其是西方录音科技传入之后。四大百货之一的新新百货公司首先设立自己的播音电台,促销效果良好,其他商行纷纷跟进,一时电台林立,街头巷尾盈耳是乐声,京调、徽曲、广调、昆腔、各省小曲、弹词、相声等,无所不有,但是新兴的“时代曲”脱颖而出,成为主流,同时歌星辈出。

1934526上海一家娱乐报《大晚报》主催“三大播音歌星”选举,反应热烈,从计票名单看,参加者超过五十人。

选举方式与今天所惯见的不同,没有场地,不指定歌曲,没有评委,由听众直接投票,好像“超女”的选举。每播出一首歌,就由听众投票,所以歌曲好不好听是关键。


竞赛开始,两匹快马白虹与周璇领先,十八天的竞赛,两人互有先后,最后是白虹第一,周璇第二,汪曼杰第三。就在是个时期,电台对周璇的评语是“金笛沁入人心”,从此,她就得了“金嗓子”的美称。当年她才十四岁。

白虹,原名白珠丽(1919-1992),原籍北京,明月歌舞团出身。


代表作:《莎莎再会吧》、《雨不洒花花不红》、《郎是春日风》、《人海飘航》、《河上的月色》、《乘风破浪》、《浪花》、《我要回家》、《纺棉花》、《醉人的口红》、《春天的降临》、《大拜年》等。


第一代歌星的生卒年代:


龚秋霞(1918-2004),白虹(1919-1992),白光(1920-1999),李香兰(1920-),周璇(1920-1957),姚莉(1922-),吴莺音(1922-),张露(1932-2009


歌星出片统计:

1964年统计百代等唱片公司留下的板模如下:


周璇150张,白虹125张,姚莉117张,龚秋霞67张,王人美62张

2009年1月29日星期四

我们也要引进熊猫


新年谈熊猫有意义,因为在神州大地一个课题正辩得炽热,就是一些有识之士在问:为什么中华民族的图腾要采用凶恶的龙,而不采用人见人爱的熊猫?因此他们主张:弃恶龙,取熊猫,让我们成为熊猫的传人。

熊猫的象征意义就是:一个物种进化到了末期,正等待时间淘汰。

但是我们毕竟不是熊猫,不必为即将被淘汰而忧心,熊猫只是让我们开心。对于大马人来说,开年第一天就有好消息,那就是我们的动物协会主席宣布,熊猫即将来马落户,因为我们与上海和宁波动物园签署了两年合约进行动物交换,其中就包括熊猫。

然而这个消息并没有触发熊猫热,掌声寥落,甚至没有掌声,反而有些质疑的声音。我也这么想:真的可以吗?

如果有了熊猫,总该建熊猫馆吧?如果不砸大钱建馆,难不成让熊猫与我们自己的国宝红毛猩猩住在同一个笼,共享香蕉?不吃香蕉吃什么?我们可没有熊猫吃的竹子。然而,如果要建馆,合约只有两年!

国家动物园已有四十多年历史的,它给我留下较深刻的印象只有两个。

第一个深刻印象就是犀牛死了。

不知多少年之前,英文报有独家报道:动物园的犀牛死了,死了一只,又死一只,再死一只,记得总共死了四只,同时发生,死得不明不白,当时新闻很受关注。

我想犀牛皮粗肉厚,应该很耐得折磨才是,居然也死了。

养死了犀牛的动物园,如今居然可以养身娇肉贵的熊猫,说明这些年间,进步得令人侧目。

贸消部的一位副部长证实说,是有很大的进步,因为国家动物园已经被列入“全马最大的动物园”。因此,在新的一年,动物园计划取得“世界第一流”的地位。

“全马最大”和“世界第一”,当然是甘榜冠军与世界冠军的差别,所以报纸上是说:“放眼世界第一流”,用“放眼”的确比较贴切。每个人都有权利把眼光放在伸手不能及的地方,好像我,就一直“放眼”大马首相那个宝座,迄今七十多年。

第二个深刻印象就是:动物园要搬家。

四十多年前开辟动物园的时候,那个地方处于森林地带,离开吉隆坡是个遥不可及的地方。如今,森林没有了,代之的是钢骨水泥森林,那个地方变成了黄金地带,引起各方覷觎,于是策动搬迁。

有权力说要搬迁的,当然不是财团说了算,还得有官府配合。所以整个搬迁计划应该是官商同心的,计划说得有声有影,新地点当然又是位于森林地带,离开吉隆坡遥不可及。

不过,鉴于困难太多,反对声太大,计划终于胎死腹中。

这件事说明什么呢?说明我们的官府爱那个园,多过爱动物。我们真的爱熊猫吗?

2009年1月25日星期日

2009年1月20日星期二

政治彗星闪过天际

美国人盼星星,盼月亮,盼到这个吉祥的日子,把黑人总统奥巴马送进了白宫,坐上了龙庭。从此,太阳最红,奥巴马最亲。

奥巴马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中最闪亮的彗星,照亮了美国大地,也照亮了非洲黑暗大陆的肯尼亚,那儿正敲锣打鼓,狂歌痛饮,庆祝伟人的诞生。原来,肯尼亚与美国拥有一个共同的总统。

彗星是从无处来,向无处去。政治彗星也是这样,如果是从政治世家窜红的的,那是明星,如果是由草莽突然崛起,耀眼一时的,才是彗星。

记忆中,美国的政治彗星还有一个叫做吉米•卡特。他是南部一个种花生的农夫,突然暴红,时来风送藤王阁,就不明不白进了白宫。

谁知飘风不终日,他一上台就给伊朗的柯梅尼革命政府搞得灰头灰脸,美国驻德黑兰的使馆人员被绑架为人质。卡特无计可施,就想趁夜黑风高来个偷袭救人,奈何皇天不佑,刮起沙漠风暴,损兵折将。卡特也就隐入天际,草草做了一届。

不过他大器晚成,那是后话。

另一颗彗星不需要很好的记忆力就可以记得,他就是台湾的阿扁。

此君出身三级贫户,从政治后迅速窜红,成了台湾清廉政治的的希望,以为从此黑金绝迹,台湾可以向上提升。上台之初,民调之高,无与伦比。四年之后,选民已经觉得不对劲,但靠了两粒神奇子弹险险过关,做足八年,期间曾经惹得百万红衫军围城要他下台。任满现出原形,人们才惊觉他是台湾贪污史上最大的怪兽。怪不得彗星有时也叫做扫把星。

亚洲还有一颗彗星,正在我们眼前日趋暗淡。他就是南韩的李明博总统。

阿博出身商界,曾任现代集团首席执行员,俗称CEO,政治阅历只是当过汉城市长,也是突然大热,青云直上,进了青瓦台,外号CEO总统。

谁知百日蜜月未满,就因为美国牛肉事件重重摔了下来,街头的示威人群喊出李明博下台。他讨好美国,却与北韩对着干,以致这个地区又成了远东的军火库,一触即发,实非世人之福。

彗星多是一闪就逝的。

全世界为奥巴马欢呼,我们也随喜功德,祝他打破彗星宿命,把华尔街巨鳄和超级老千留下来的金融灾场收拾收拾,不要再危害世间,不要再害我们。

2009年1月16日星期五

万一断肢法来真的

糖果派过,好话说过,瓜登补选就要投票了。

巫统与回教党,对马来选民而言是“鱼与熊掌”的选择;对华裔选民而言则是两个烂苹果的选择。

战报传来,马来票是平分秋色,10%的华人票举足轻重。

华人应该怎样投下手中的票,这不是个问号,而是个感叹号,是“华人应该怎样投!”如果投巫统,等于对行政不公和种族性叫嚣多一次认可;如果投回教党,无异是向回教刑事法靠近一步。

以前,我以为巫统搞种族,回教党搞宗教,是一码对一码的选择,但是308大选让回教党坐大之后,露出了真颜色,它不但搞宗教,也搞种族,一手抓一样,竟是个“二抓牌”!

如今华人在政坛上有几个选择,不满甲党可以选乙党,不满乙党可以选甲党,但是如果不满巫统,绝不可以选回教党来取代,我们不应该为了急于求变而昧着良知,不敢说出心里话,或行侥幸的事,不要企图“互相利用”,我们小鱼只有被利用而不可能利用别人。

308之前,回教党提出福利国言论颇叫人期待,以为它终于务实了,不再吓人了,但是几个月来的表现,很令人耿耿于怀,包括:

·回教党是民联里最不稳定的因素,随时可以与巫统暗通款曲,雪州组阁前就暗流汹涌,也就是说,它可以随时与巫统埋堆。

·它的议员也与其他宗教极端分子到“多宗教论坛”去闹场,反对宗教自由。

·在吉打州执政,强施土著50%的房屋政策,比新经济政策的规定更过份。

·当雪州发展局委任一位华裔任总经理,回教党以种族立场大力反对。

·明知瓜登补选在即,该党副主席犹声明在执政中央后要实施回教刑事法,即是宣告政策已定,心意已决,管你反对不反对,政策决不转弯,你投我的票,就算你同意了。

心存幻想的人当然也会想,变天也是换民联做主,不是回教党。但我们不可忘记,当“九一六变天”的神话正热时,回教党已经先把话说在前头,变天后要该党主席出任首相,不是安华出任首相。本质上他们只能够领导别人,不能被别人领导。

我可以接受任何政党执政中央,就是很难接受二抓牌。

尽管我们对当政者有千般不满,很想换换新鲜空气,清理一下五十多年积累的贪污颟顸,但说句公道话,在世界上以回教徒居多的发展中国家之中,我们算是“成功”的例子,有经济上的成长,有种族间的容忍,虽然有时容忍到了临界点。

只有走世俗国的路才有希望,走回神权,就可能变成很多回教国家那样,只重精神,不重物质,大家过着苦行僧的生活。

有时打开电视,看到本地女艺人花枝招展,搔首弄姿,轻歌曼舞,觉得这一点美丽不是理所当然的,甚至是很难得的。

2009年1月12日星期一

当年社交奉茶敬烟


几天来看台湾电视新闻,禁烟占了很多篇幅,想是小岛无大事,禁烟就是大事。这次禁的范围很广,可直比新加坡,以致一时未能适应的烟枪们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然不知何处是解瘾区。

我们上个月也宣布扩大禁烟区,像餐馆这等区域是不准饭后一支烟的,即使餐馆自设吸烟区也不可,当局还恫言“日夜捉”,至今不知捉多少,罚多少,但是感觉上却是烟民之间水波不兴,想是国人有大气概,禁烟而已嘛,不值一提。

相较禁烟严厉的地区,我们还是很宽松的,但对烟民收网是迟早的事。我很庆幸抽烟开始得很适时,戒烟也戒得很适时。虽然老烟枪戒烟对健康无回天之效,却可躲过成为“过街老鼠”的惊吓。

几十年前,吸烟的人真是天之骄子,香烟广告突出的要点是吸烟有型有款,是成功人士的象征。烟民们昂首阔步,随处吞吐,即使是封闭的空间如戏院、巴士,甚至更小的封闭空间如德示、电梯内一样有人吞云吐雾。

社交上,见面递一支烟是礼貌,作客时主人奉茶敬烟不可免俗。我就是在处处受人“敬”的情况下开始的。初时还婉拒,之后有人说:“做记者怎可不抽烟!”于是溃堤。

先是抽“敬烟”,然后是买烟敬人,再来就是自买自抽,一恍几十年,直到西风吹来,有洋派的人想要抽烟时,居然问身边的淑女说:“你不介意我抽烟吗?”被我视为妖异。

唉,当时不知这是大风暴要来的前奏,如今连问这句话的资格也没有了。有谁敢问这句话,不待淑女回答,满座的人都会吼叫:“滚出去!”一如反犹太示威的人群在街上喊滚的那个凶巴巴模样。

不吸烟者的权利不可侵犯,这点不必争议,但是死囚也有人权,何况是烟民,应该把他们当人看待。

我们现在做的,除了扩大禁烟区之外,也在烟盒上玩把戏,硬要人印上恐怖的图样,我如果是个企业家,一定开始制造香烟金盒子来卖,宣传“买烟还盒”,买了烟就把盒子丢回去,把烟掏出装进金盒子来,多体面。

我的意思是政府做的都是很容易“破解”的玩意,不是来真的。

我甚至认为如今有那么多的烟枪,政府要负绝大的责任,正如以前人们抽鸦片,也是政府造成的;后来政府决心杜绝,如今还有谁在抽鸦片?

如果政府真心要为了人民的健康,有很多“为什么”要解答:

•为什么允许农民种植烟草?
•为什么设立烟草局收买烟草?
•为什么允许外国烟草入口?
•为什么允许国际公司在这里设厂大事生产?
•为什么香烟可以在市面上自由销售?
•为什么贪婪地抽烟草税?

看以上每一个阶段,都是表明了“允许”,直到香烟卖了出去,钱已入袋,才来对终端消费人,即是可怜的烟民,百般践踏,视若“非人”,不但是伪善,而且很绝情。

2009年1月4日星期日

三人绑与换铁头

这个题目说的是两个交通安全点子,一是针对汽车,一是针对摩多。

汽车前座绑带行之千年,现在推广到后座。汽车的标准设计是后座三条带,所以法令就到这里转弯,规定只要三个人绑带就可以,第四个就不必了,意思是说,四个人中保住三个,放弃一个,就可以将就了,若真的出事,也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绑带没有什么可议之处,可议的是不绑就要坐牢。千年来都不用绑,现在突然不绑是大罪,政令一出就喊打喊杀,怪不得有网友说是心理变态。多一条严令多一条财路,正如街上多一个非法外劳多一个财神一样。这是江湖隐语,不必解秘。

这事来得急如风火,想是华人新年到,又是“态度行动”的季节,要数目字好看。

我愚钝无法对“态度行动”四个字望文生义,也不知是怎样的行动,却想起它的前身“暗中抄牌”行动。那真是鬼鬼祟祟的勾当,抄牌人躲在暗中,眼睛贼忒溜溜的注视来车,心中暗叫“快点,快点”,等那车呼的一声过去,于是满意地抄下。

这种搞阴暗,不是君子国所当为。有神话说,在君子之国,凡是前方设有速度监察器或有路障查车速,总有预先竖立警告牌,要人放慢速度以免违规,其目的在减少车祸。非君子之国则暗中干,目的则纯为抓人,但为了维护声誉,暗中行动就改为难以理解的“态度行动”。

至于摩多骑士戴钢盔,也是行之千年。安全谋士大概知道人的天灵盖不够坚硬,如果换成铁头就可以颠扑不破,所以在宣传戴钢盔时不免会说,钢盔一戴,厄运不再。然而厄运依然连连而来。

谋士灵机一动,想到可能是驾车的人看不到摩多,以致意外频频,于是强制摩多白昼亮灯以撩人耳目,然而鬼门关排名依旧是骑士第一。对这件事,我则咬定不是驾车人看不到摩多,而是骑士看不到汽车。当他们发飚时,随心所欲,目中无车,直到倒地哎哟哎哟叫为止。

也有谋士提议设立摩多专行道,但立刻给那位大声公部长三美维鲁否决了。他说,专行道没有用,骑士们自己会撞成一堆,像玩碰碰车。

这几年来谋士无计可施,直到最近才赫然发现,原来用了千年的头盔大多不合规格!到底是谁的错,官府不敢说得太重,只是高姿态推动“换头盔”运动,不合的换到合,旧的换新的,破的换好的,这运动有个崇高的目标:2010年要达到“零意外”。

换铁头运动,加上三人绑,成效如何,我们谨以最高善意祝福。

顺便乌鸦嘴一句:

我常常看到车祸的新闻图片,若没有说明,倒还看不出那堆废铁原来是一部会卖钱的汽车,心里很纳闷,想到如果一辆车前后座挤压成一堆的时候,乘客纵然把安全带绑到规规矩矩也无法呼吸。

又有神话说,君子国的车虽然也会撞坏,但不会变成麻婆豆腐,不知真伪,也许他们的豆腐也是铁做的,不是真的豆腐渣做的。

奉劝以后经过车祸现场而停下来看热闹的朋友,或趋前在废铁中找寻四个号码的热心人,也认真看一看那废铁堆的厂家宝号和汽车型号,以后买车换车,记住那厂家,并记住这堆废铁,然后勇敢买下来。